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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温玉生烟 ...

  •   那苍木的新皇帝是个没脑子的,派下来个头脑简单的杂牌将军让崔润景耍得团团转不说,宫里被让伶官掌了权,自古以来,伶官掌权,有几个好的?忠臣被害,奸佞当道,苍木,危矣。
      温年读阅安插在淅川皇宫的细作传来的密报,下一步指示写了一半,忽闻殿外喧哗吵闹,差人打听方知,是前线大捷,传了消息来。
      温年将朱笔往笔架上一搁,寻了传报的人来,细细盘问前线的具体形势,确定不是一时之胜,才放下心。
      她继续写给细作的下一步指示,命人送到约定好的地方,移步玉案批阅剩下的奏折:“兰芳,入夏了,吩咐御膳房给陛下做些应季的吃食。武不练可以,书是一定要读的,去问问太傅陛下的近况。”
      为了不让养废小皇帝的计划人尽皆知,本宫可费了心啊。
      现下朝中温年的人占多数,剩下的人大多不偏不倚,亦不足为惧,除了三朝元老、嘉帝昔日的左膀右臂镇国公。只要镇国公手里的那半块兵符一收,加上崔家的半块,温岚的百万大军皆可任她调动,一统天下亦可计日程功。
      以防小皇帝被奸人所惑,与自己为敌,温年特地挑了附属宗族的心腹贴身伺候,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是尽心尽力为温年办事。
      温年今日是答应了要陪玊玉用午膳的。坐下方发觉,试菜的侍人面生,不是她安排的人,便多留了个心眼。
      “不可。”温年瞧着不对,夹走了侍人给玊玉布的菜,“皇姨说过,陛下食不过三,可记得?”
      看来,本宫还得多费神啊。
      玊玉点点头,吃那道菜的念头却是久久不散:“记得记得,不可让人知晓喜好嘛。皇姨的话,朕都记在心里了。”
      可,可朕才吃了两次呀,好想再吃一口……
      玊玉小嘴撅得老高,眨巴着大眼睛望那道菜,可怜兮兮的,恰与温年记忆深处的一幕重合。
      罢了罢了。
      “试菜的,交给刑部暂且收押,桌上的全送去太医院验查。去吩咐御膳房做两道陛下爱吃的送来。”温年目光触及玊玉转晴的明媚笑靥,心尖一颤。
      虽说越长越俊俏了,但还是幼时白白嫩嫩的糯米团子讨本宫喜欢,那肉嘟嘟的小脸,捏起来手感极好,她甚是想念啊。
      “皇姨最好了!”玊玉天真且亲热地凑上前,自然而然地圈住温年的脖颈,做了无数次那样,在她惊讶的表情中,“啵”一声,亲在了她的脸颊上,歪着头望她:“奖励哦,母妃说,做了好事的孩子要给奖励的!”
      温年扯下脖子上的手臂,猝然起身,神色不变,伺候用膳的侍人全跪了下去。
      “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陛下日后不可再有此举!陛下慢用,皇姨还有公务,先行一步。”温年放下碗筷,忽视小皇帝委屈挽留的眼神,回了自己的潋月殿。
      下毒之事,八成是镇国公那个老匹夫,必须早点除了他,不然玊玉早晚落在他手里!
      “皇姨……”玊玉想追又不敢,只能怯懦地站在原地,目送温年离开,“皇姨不是说可以和最亲近的人亲亲嘛……”
      转瞬间,玊玉十四岁,该是选妃的时候了。因为温年的刻意引导,玊玉对男女欢好之事一窍不通,与寻常的总角小儿无甚差别。再加上温年有所顾忌,找各种理由搪塞,选妃之事便一拖再拖。
      镇国公见以选妃为由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无望,打起了温年的主意,皇城里青年才俊的画像一批一批往潋月殿送,堆了整整一案台。
      温年捻起画纸冷笑,随手扔进一旁搭起的火炉烧了,拆下的画轴送去御膳房当柴火用,捡出些身份低微、容貌出挑的留下。
      镇国公是嘉帝宠妃郑贵妃的胞弟,嘉帝能坐上金銮殿的至尊之位,他功不可没,可以说,当年嘉帝的异己,皆是他或他部下的刀下亡魂。
      温年先前动不了他,是因为没有机会,这不,他自己送机会上门了,莫不是老糊涂了,只要她稍微废点金银细软,一个把柄就出来了。
      近百张画像,至少四成是镇国公的人,其余六成或是祖上获罪、或是其貌不扬(温年认为)。温年拢共捡出了八人,就有三人是镇国公安排的,之一是镇国公的独子——郑星河。
      亏他舍得,那她就不客气了。
      也该玊玉出场了,费这么多心思,千万别白费了。
      “兰芳,找人多画几份,按本宫说的做……”将除了郑星河以外七人的画像交给兰芳,温年详细交代完计划,点了几个机灵的婢女,驾马出了宫。
      今天,是温年父皇和母后的祭日。
      温年安排好了当年涉事的所有人的去处,杀了刽子手镇国公,便可夙愿得偿。
      至于饶过玊玉郑星河等人……她不愿与玊均一样,玊均所做之事,她能不做的尽量不做,当然,前提是对她没有威胁。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镇国公似乎真的起了谋朝篡位的念头,收服了温年未清尽的玊均余部,与淅川还有秘密联系,但是决定性证据拿不到手,不过她可以无中生有啊。
      兰芳打小跟在孝贤皇后身边,什么人没见过?在深宫里长大的玊玉岂能敌过她多年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自是顺顺利利地完成了温年交代的事,只待翌日早朝,小皇帝一声令下,镇国公人头落地。
      母舅又如何?玊玉出生起,温年就相伴左右,护其安好,与母舅镇国公仅朝上见面,更别说郑贵妃素来与自己这个利欲熏心的胞弟不和,在玊玉面前对他更是只字不提。
      翌日早朝,温年在珠帘后端坐,玊玉龙袍加身,立于御案前。
      信函画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镇国公当即跪伏在地:“陛下,老臣冤枉啊,这这这是送给摄政王的没错,可老臣绝无半……”
      玊玉按照兰芳教他的,说的一字不落:“既是如此,又何需多言?加害皇姨,勾结朝臣,私通外敌,意欲谋反,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念在你匡扶社稷功不可没,诛九族便免了,来人,拖下去,压入天牢,秋后问斩。”硬是忍到镇国公被拖出殿外,玊玉才回过头,冲温年眨眨眼,毫无王霸之气,倒像是一只向主人邀功的乖犬。
      温年失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看到温年似是夸奖的笑容,玊玉心里更高兴了,若不是有这么多朝臣在场,他定要扑进温年怀里撒撒娇,讨个赏赐。
      朝下无一人站出来反对,即使是镇国公的亲信,在重如泰山的证据面前,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请陛下明查啊!老臣是您的舅父,是您生母的胞弟啊!怎么会谋反!你怎可向着一个外人啊!陛下——”
      无情最是帝王家。
      镇国公凄惨不甘的喊声在耳边回荡,剩下的朝臣噤若寒蝉,各个敛声屏气,镇国公的余部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惹火烧身。
      皇舅皇兄,年儿给你们报仇了!
      镇国公府人丁单薄,这一辈只郑星河一个,又是个需靠珍贵草药续命的病秧子,镇国公被斩首抄家,等于断了郑星河的活路。
      温年看中了他的才貌谋略,想要收入麾下,如若不能,再做打算:“兰芳,去把镇国公夫人和世子接来,偏殿收拾给他们住,断不可有所怠慢。”
      兰芳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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