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季节》莺啼青溪

2、奇怪绝望的梦境

　　天色渐晚，在外面吃了饭，林夏至跑到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回到房间，换掉花瓶里有些凋零的花，觉得有些无聊，拿出季清明寄来的手工小饼干，一边吃，一边在网上找电影看。
　　前天，和季清明视频时，林夏至偶然提到想吃清明哥哥做的饼干和蛋挞，当时，季清明笑了笑，很快，林夏至就扯到别的话题上。今早，林夏至就收到首都寄来的快递，很大的盒子，拆开，裹了一层又一层，最里面有两个精致的大盒子，一盒印着机器猫和小狗头像的饼干，一盒三种口味的蛋挞……
　　津津有味地看完两部丧尸电影，意犹未尽，又找了一部评分很高的灾难电影，看完三部电影后，终于关上电脑，躺到床上，林夏至想，如果末世降临，自己会怎么样？是很快地变成丧尸，还是四处逃亡？
　　好饿，猛地看了一眼身后，成群结队的丧尸，熙熙攘攘，悄无声息地出现，咬咬牙，拼命地向前跑，四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朝前跑，好几次，走在最前面的丧尸，就快要抓到自己，全力加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跑这么快。
　　眼看着身后的间隔越来越大，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另一群丧尸出现在前面，不能再往前跑了，刚停住步伐，后面的丧尸就追了上来，左边没有路，只有往右边跑，才跑出几十米，右边的路也被丧尸占据，走投无路，眼看丧尸渐渐逼近，林夏至大声地尖叫起来……
　　全身被撕咬的痛感引起一阵痉挛，内脏被掏出来，血腥味、恶臭味充斥在鼻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四分五裂，林夏至终于醒过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头好疼，是因为连看了几部丧尸电影吗？梦里，到处都是丧尸，不管自己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头疼，真是一个讨厌的梦。
　　打开房间里的灯，在床上坐了很久，看了看时间20XX年3月30日，05:14，天边已经微微翻白，爬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回到床上，搜索几个关键词——末日，丧尸……
　　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绝望的梦境再次重现。
　　场景忽变，被丧尸撕咬的人回到熟悉的房间，那是学校的宿舍，小雪正在刷牙，筱寒在外面敲门，自己在哪里？为什么没看到？
　　吐掉嘴里的泡沫，小雪打开门，放筱寒进来，筱寒抓起小雪就往外面跑，楼道里传来“咯咯”的声音，电梯故障，许多学生挤在安全出口，所有人都拼命地往下面跑，好多人摔在楼梯上，被后面的人踩过去，惊呼声，叫骂声，痛哭声，撕咬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
　　很快，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就开始吐血，越吐越多，整个楼梯上全是血，眨眼的时间，血流成河……
　　再次惊醒，林夏至看了眼时间，12:14分，浑身无力。对于梦境，林夏至不知道该作何解释，难道真的预示着末世？不可能，估计是昨天看了末世电影的缘故。
　　猛地，灵光乍现，想到很久前和凌爸爸凌妈妈吃饭的那次，哆嗦着手，林夏至找到手机，拨了凌筱寒的电话，忙碌的声音，没有人接听，担心地挂断电话，又打给季清明，电话很快接通，断断续续地说完自己的猜想和梦境，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发抖，手指不停地颤动。
　　林夏至说的语无伦次，带着鼻音的语调从电话的另一头传过来，季清明只是低声地安慰着，手里的诊断报告翻开，合上，翻开，最下面几个字若隐若现——遗传疾病，神经错乱……挂断电话，季清明订了去云省的机票，只是，这趟云省之行，终究是耽搁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丽江的天边下起了瓢泼大雨，温度骤降，林夏至每隔半小时就会收到一次天气预警的消息，而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夜里。
　　毫无征兆，全国各地都迎来了持续不断的大雨，临近傍晚时分，首都大部分地区下起了冰雹。
　　由于天气的原因，飞机航班暂时取消，火车和长途客车停运，放心不下的季清明在车库找到白云飞的那辆越野，稍作准备之后，冒着大雨，开了出去。
　　夜里，林夏至又重复着之前的梦境，绝望，饥饿，死亡……
　　雾气弥漫的夜色里，绝望无处不在，死亡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