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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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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缘避雷
      文中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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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未至,但由于阴雨天气,天空也暗沉了几分。
      由于近日又有几个墨魂陆续归斋,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平日给自己规定的读书研究的时间很多,此刻,王介甫依然坐在案牍之前——只是坐得闲散,没那么规整。
      雨声之中,隐约传来一道悠远而有力的歌声。
      女声?
      介甫脑子里过了一遍归斋的墨魂,确信这肯定是兰台在嚎了——虽然旋律还算动听,但依然是嚎。
      其实今日的斋务课业,兰台早就向他交了差,不过……介甫合了合衣襟,想着手上没什么急事儿,还是迈步出门,结果抬头就看到淋成了落汤鸡的某魂。
      杨万里:“哟!这么好天气,出来散心啊!”
      “…………”王介甫稳住了表情,心中默念他确实觉得是好天气不是内涵我不是内涵我,平静道,“嗯。”
      于是王介甫就蹭了伞,两个人一同循着歌声,来到了……菜园。
      更意外的是,此时菜园门口已经来了好几个魂,愣是没人走进去。
      王介甫眉毛一扬,挨个看过去:
      子美,柳七,稼轩,高达夫……
      还有诚斋和他自己。
      至于某个热烈挥手喊“王相公”的魂,忽略了完事。
      再往菜园里一看,竟是兰台正迎雨展臂高歌——衣服都湿透了,回来就要生病!
      介甫狠狠皱眉,忍住没算兰台生病将要欠下多少斋务,就要抬步进去,把湿漉漉的兰台揪出来。
      ……然后被门口的魂拦住了。
      稼轩是这样说的:“兰台内心有不平之气,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柳七持有相同的看法,只是眉目隐有担忧,细细聆听,又觉得大雨中的歌声朗而不屈,很有穿透力,被雨声搅得零落,反而别有一番美感……忽略兰台在淋雨这个问题的话,此情此景真的是,莫名地很有艺术张力……如是,他的心情如浪中扁舟一般摇摆不定。
      子美则很是担忧,还有些自责:“我若是早些注意到兰台,现在她也不会……”
      高达夫与他的想法相仿,只是表达得更加露骨,不是语言,而是肢体动作,紧紧扒在菜园门洞上,似乎真是随时想要冲进去的样子了。
      不过他也与子美不同,主要就不同在,杜子美有人安慰,但高达夫没有。
      “子美不要太过自责,若要说来,我们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应该说,注意到了,也束手无策吧……”苏子瞻安慰道,“哎,别担心了,我已经传信回去,请上官昭容备上温酒热水干净衣物,随时准备抬走兰台了!”
      杜子美震惊:“这……”
      高达夫震惊:“你骗人,我们都在这里,你让谁传信了?”
      苏子瞻嘿然一笑,望向王介甫:“王相公……”
      王介甫:“…………?”
      你什么意思?你礼貌吗?
      诚斋一乐,把伞塞介甫手里:“看来你有要紧事,这把伞就借给你了!”
      王介甫:“……??”
      -
      兰台唱歌是真的唱了很久,最初还只是躺着哼唱一些小曲,后来,就迎抱风雨歌唱起来。
      ……就在此刻
      ……就在今日
      ……我将所有的疑虑与恐惧
      ……都彻底抛开!
      或许是上天为了检验她的内心,云层中忽然雷光闪烁,一道闪电正劈向她面前两步远的水洼中。
      然而,虽然她惊讶地微微瞪了一下眼睛,但歌声并没有停下,甚至再向前一步,歌声更加昂扬有力。
      她张开双臂,雷电再次劈下时,却如跃入她的怀中一样,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柳七首先领会到的是美学震慑,愣在原地;高达夫没想到太多,虽然他飞奔过去的时候第二道雷电已经劈下,可他还是第一时间伸手,想要将兰台拉回来。
      ——只是兰台退开一步,面对他,却不愿意被他带走,只是仰天望雷,歌声更加高亢嘹亮,最后一节音换了两口气,升了三次调,一次比一次更挑衅,傲慢地等待雷电击下。
      可雷电落在她脚下。
      那一个瞬间,兰台忽然有一种直觉……墨痕斋的天气变化从何而来?这道雷,可以用腾霄的诗意打散!
      也是与这一闪念同时,风中隐隐传来一道吟诵之声:
      “……
      炎炎昆冈荧,汹汹洪河擘
      雷霆助意气,日月沦精魄
      ……”
      雨幕远退,前方似有一道身影徐徐踏来,所行之处,云雨皆销。
      “墨痕斋第四十……二任兰台?你好,我是范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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