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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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时起，书院每次放公假，苏衍都会跟着秦朝晖一起回家，而秦夫人确定了苏衍就是个普普通通离家求学的小公子后，便像自己孩子一般待他，每次都会给他准备京都风味的糕点小吃，让他带回书院。
苏衍也渐渐从一开始的四处留心，到现在放松下来，真正将秦府当成自己家。先几次来时，经常在路上听秦管家将秦月烟因没讨到糖吃的缘故发脾气，所以每回去秦府，苏衍都会偷偷带两颗糖在身上。
秦月烟知道苏衍来时就会有糖吃，所以只要他们回来，就围着苏衍转，真正做到苏衍去哪她去哪。一来二去，两个人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直到苏衍十岁生辰那日……
秦肃一早就与书院先生打好招呼，告了假，让苏衍和秦朝晖一同回家过生辰，还特地嘱咐钱氏要好好准备，说是有贵客到访。
秦月烟前天晚上就听竹悠说了少爷们今日要回家，一大早就搬了小板凳坐在门房等着，少爷们的车一到门口，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兄长！衍哥哥！”说着一头扎进秦朝晖的怀里，撒娇了好一会，才起来。转身拉起苏衍的手，就要往里走，却被苏衍一把拉住，从衣袋掏出两块糖果，笑着递给她。
若是放在平时，秦月烟接过糖后就立马藏进自己的袖口里，然后再甜滋滋地冲苏衍道声谢谢，今日倒有些不同。
只见秦月烟接过糖后，拿在手上犹豫了一会，塞了一块到自己衣袖里，将剩下一块还给了苏衍。这下不止苏衍，秦朝晖也愣了，自己妹妹何时对糖果如此大方过？看着苏衍心中不免有些差异，心想这小子在烟儿心中何时如此重要了？
“姑姑说，衍哥哥今天过生辰，烟儿把糖给衍哥哥吃。”秦朝晖绝对想不到，秦月烟正是被苏衍一来二去地糖衣炮弹收服了。
多年后，秦月烟都会半开玩笑说，当年苏衍就用两颗糖把她骗了回来。当然，这是后话。
苏衍接过糖，牵起秦月烟往家里走去，秦朝晖吩咐管家将他们的行李拿回房间，也跟在后面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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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这边，秦夫人让厨房准备了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孩童爱吃的吃食，也备了些下酒菜，好招待秦肃口中的贵宾。
只是，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贵宾竟是苏衍的父亲，江南监察司的监察长，苏堂。
自两年前苏堂将苏衍送来姑苏，随行一封信后，便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寄些家书过来，本人倒是从未露面，甚至头年春节，都是让苏衍跟着秦家一起过的。苏家的那些陈年旧事，秦夫人在京中就有些耳闻，只当苏堂性情冷淡，不愿亲近孩子，便对苏衍更疼惜些。
原来，苏堂还不是苏家家主时，与一罪臣之女相爱，并回家求父母允许将其纳入房中，苏家世代在朝为官，怎会允许家中长子娶一个罪臣之女，老家主一怒之下，要求二人断绝往来。
可谁知，郎有情妾有意，一来二去，这姑娘便有了身孕，苏老夫人就作主，将此女养在京郊别院中，待生下孩子，给一笔钱打发了去。
孩子出生后，那姑娘自是不舍得，吵着闹着要见苏堂一面，苏家哪是能容她胡闹的，趁其不备，将孩子抱走，把人送出了京都。
这出生的孩子便是苏衍，被带回苏家后，因为是私生子，苏老夫人一直不让他出门，所以即使苏堂是朝廷官员，但其他同僚并未见过这传闻中的私生子，在他们之后入仕的人，就更不知道这件事了。
秦肃先前也不是八卦的人，朝廷官员里这类事情多不胜数，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之与苏堂也仅是公务交集，所以对苏家这些事，了解并不多，秦夫人也是与京中姐妹闲聊时，才听来这么一耳朵。
今日见苏堂来访，秦夫人赶紧让竹悠去后院将孩子们叫出来，还嘱咐要穿戴齐整些，莫在客人面前失了分寸。
苏衍一来到前厅，见到自己的父亲，也是惊讶多于高兴，恭恭敬敬走到苏堂面前，叫一声：“父亲”。苏堂看着他，也不做回应。
苏衍此时心中有些慌张，他害怕父亲是来接他走的，在秦家的这两年，苏衍体会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温馨，秦伯父和秦夫人待他很好，又有一起学习玩耍的哥哥和活泼可爱的妹妹，这样的氛围，让苏衍不想离开。
其实苏衍真的是多虑了，他爹根本就不想让他跟着自己，不然两年了也不至于将他一人仍在姑苏，来都不来一趟。这次只是例行巡查来到姑苏，又想起自己有个儿子在这，这才到秦府来探望。
“苏大人到底是心疼儿子，特地赶着来给衍儿过生辰呢。”秦夫人不知道个中缘由，想着场面不能干着，便打了圆场。苏衍一听，父亲竟是特意来看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倒是苏堂有些尴尬，他是真没想到今天是他儿子生辰。
苏堂也是八面玲珑的人，随手从身上拿下一枚玉佩，递给苏衍，说是给他的生辰礼物。秦肃见状，也让秦管家将他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把新打磨的剑，这让苏衍惊喜万分。
苏衍从小就爱舞刀弄枪，只是成长的环境不允许他提出额外的要求，他就跟着话本上写的，每天早晨自己起来扎马步练基本功，想着能有一天去学正儿八经的功夫。
秦肃送这个礼物，也是秦管家几次观察发现苏小少爷喜欢这些东西，告知之下，才买了回来。相比之下，倒是秦肃这个伯父送的礼物，更合苏衍心意。
但是作为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私生子，父亲过来与他庆生，就足够让苏衍兴奋好久了。入席之后，苏衍难得在餐桌上说了很多话，当然，大部分是对苏堂说的，都是些书院发生的琐事，苏堂听着就逐渐不耐烦了，冲着他没好气道：“好了，饭桌上少言语。”
正巧这时下人来上菜，苏堂便转身同秦肃聊起了其他事情，苏衍就这么被打断了，不免有些沮丧，坐在对面的秦家兄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都想着等下席散，要去安慰他。
直到一桌饭结束，苏堂都没有再和苏衍说一句话，苏衍虽是年幼，但到这也明白，父亲此次来，并不是为了探望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