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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张过场C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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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婴儿到七岁的身体，小莳爱咲适应得很快。
毕竟待遇完全不同，这让她看透森鸥外是个双标的变态。
但小莳爱咲不能怎样，只好把老父亲原谅。
坐在诊所唯一的桌子旁，小莳爱咲幸福地享受下午茶。森鸥外从橱柜里翻来崭新的茶杯，殷勤地帮她泡茶，加入热水泡开茶叶，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耸耸鼻尖，确定是红茶，神色不由自主变得舒缓。森鸥外沉思片刻，红茶倒入几勺牛奶搅拌均匀，又添了点摆着桌上的小罐里的果酱。
和茶杯同款花纹的小碟子整齐码上俏皮的甜点马卡龙，稍大的餐盘里点缀金箔精致的小蛋糕。
茶和点心搭配一起，舒心的下午茶时间。
即使身处阴暗没有阳光的诊所，对着笑得不怀好意的父亲。小莳爱咲也觉得可以忍受，她情绪缓和，周身仿佛飘起小花。
小口小口品尝这来之不易的下午茶。
毕竟，她悄悄用余光观察着森鸥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肯定对她有所求。
把这顿茶点当成贿赂，小莳爱咲接受良好。
森鸥外坐在小莳爱咲身边，专注看她吃甜点。小莳爱咲抬头去看他，他神情无辜傻乎乎地对她眨眼睛，森鸥外发现女儿的好奇心，笑盈盈开口：“小爱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一出口都分不清这人是关心女儿还是套话。
“断断续续的片段，不太记得。”中规中矩，老实回答。
似乎是体谅女儿的情绪，为求两人相处的平稳过渡，森鸥外并没有多问。
过去的父母是谁？你还记得什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小莳爱咲本以为他会问的话，一句都没有。
森鸥外扯东扯西，问了她很多个人喜好。
“喜欢什么颜色？”
“红色、黑色。”
白色，很多颜色，好看的颜色她都不讨厌，谈到最喜欢，的确是红色和黑色，这她没说谎。
“喜欢的食物？”
“黑巧克力。”
“巧克力可不算食物哦，多吃会蛀牙的。”
“......没有讨厌，也没有特别喜欢。”
此乃谎言，她超级挑食。
“喜欢猫还是狗？”
“差不多。”她神色一暗，补充道：“动物都很可爱。”
好难哦，这不是喜好调查，是心理测试。小莳爱咲摆正心态，看着森鸥外不时点头，他觉察到女儿的认真，安抚道：“别担心，我们普通聊天。”
“别害怕我，小爱。我想帮助你，也想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会因为你性格上的冷漠，就放弃照顾你。”森鸥外把缺陷换成冷漠。
“让我照顾你好吗？”他进一步的放低姿态，像讨好一只随时准备抓伤人的黑猫。“你是老师托付给我的孩子。你是我的责任，即使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小莳爱咲表面上稍微放松心神，“嗯，好的。”她微垂眼帘，轻声说。
一副从未放下警惕之心的样子。森鸥外并未感到头疼，不如说这样就好。聪明不易相信他人的孩子，卸下防备时，才会把柔软的肚皮给你抚摸。
她并不愚笨，也不过于聪慧。他的女儿不需要能看到深层的恶意，学会体察表层给予的伤害，足够了。
森鸥外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和森鸥外相处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如说，他把绝大部分心思花在她身上，让小莳爱咲的日子过得分外愉快。
森鸥外很短时间内掌握了小莳爱咲的喜好，所以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连工作都可以抛在一旁。整天陪她看书，聊天，讲睡前故事。很快就成为一名称职的父亲，逢人便夸耀自己的女儿有多可爱。
这些不算什么，唯一让小莳爱咲感到惊讶，他甚至没有让爱丽丝一直待在小莳爱咲身边，给了她足够的个人空间。
她的父亲想讨好一个人太简单了。
九成以上不知道他真面目的少女都会沦陷于他的体贴和爱。
长腿叔叔森鸥外和洛丽塔中的父亲，两者的形象在小莳爱咲心里来回闪烁。
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而且小莳爱咲暂时没时间在乎森鸥外的一举一动。
黑市诊所，贫民窟的一角，充斥着死亡。
小莳爱咲的活动范围是诊所，从卧室到手术室再到停尸房，一步都没踏出诊所大门。因森鸥外大多时夜晚工作，她昼伏夜出同样过着吸血鬼生活。
“小爱可以继续睡。”森鸥外摸着她的脑袋，“不用担心我。”
没有担心你，白天睡多了而已。
小莳爱咲一言不发，死盯着森鸥外劝他放弃。果然男人叹气，嘟囔着：“我可不想别人看见这么可爱的你。”同意她跟随身边观察病人，小莳爱咲拉着爱丽丝的衣角，站上手术台不远处准备好的小凳子。
这男人医术的确不错。小莳爱咲看着森鸥外做手术，患者昏迷，门外人吵闹地走来走去，他没有被影响，麻利地给伤者取子弹，消毒器械，缝合皮肤最后裹上绷带。
动作很稳，得心应手。没几分钟就完成小手术，她跳下凳子，拿过爱丽丝手里的病历单，跑到森鸥外身旁乖乖递给他。男人不知何时摸出一支钢笔，花体的字迹潦草，嘱咐病人几句，随手写下意见，开药后一般的病人会离开诊所，而某些人会预约下一场手术。
森鸥外的病人，□□和混混，三七开。小莳爱咲暂时理解森鸥外在黑市的意图，无非是有个口碑，能在黑市医生里查有此人。
接下来森鸥外会惹麻烦，为了离开黑市。小莳爱咲给森鸥外递水时想到这一点。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黑市医生，总有一天要回到军队。森鸥外是为了她成为黑市医生，保护她和藏匿她，两者对于森鸥外来说没区别。
小莳爱咲可以想象，无非是因为她的异能力。
从老师手里接过异常状态的她，为了她不被其他人带走，选择鱼龙混杂的黑市，抚养一个婴儿。等待小莳爱咲恢复正常，森鸥外会道出意图，带她离开。
森鸥外脱下手套，“谢谢。”他的声音打断了小莳爱咲的思绪。
“还有工作？”自认为掌握森鸥外部分剧本的小莳爱咲小声地询问。她揉揉眼睛，看起来有些困了。
身体腾空，森鸥外立马把她抱起来。“没有工作了，安心睡吧。”
回到卧室，森鸥外没有突破小莳爱咲的底线，一张床一般是爱丽丝陪着她，可爱的少女蹭蹭她的脸蛋，亲吻她的额头说晚安。老父亲虽处于同一空间，不仅得不到晚安吻，每天还都是地铺被子，非常符合日本人习惯，也不知道他睡得会不会腰疼。
小莳爱咲尝试过，森鸥外绝对睡惯了柔软的床垫。考虑他可怜的腰，她体谅般提出老父亲可以回到自己床上睡觉的建议。但森鸥外这人八成对自己都放心不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
男人假惺惺滴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地说，“让你不能拥有单独的房间，真的是委屈你了。”
这人真的是二十五岁吗？小莳爱咲充满怀疑。她对此的回应是摸摸森鸥外的头，“不要紧。”她冷淡的言辞实在没有说服力。
我不介意。这样就行。类似的话，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
最后她说：“我很开心。”
森鸥外眼睛亮了，仿佛拥有了忍受地铺的动力，兴高采烈地对她说晚安。
没错，让她的父亲开心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小莳爱咲抱着爱丽丝想，森鸥外，真好搞定一男的。
于是，小莳爱咲回亲了下爱丽丝的额头，她说：“晚安。”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小莳爱咲逐渐不对自己的生物钟抱有期待。
她彻底掌握了凌晨不睡的能力，调节了作息。白天她独自在卧室沉睡，睁开眼是为了进食。夜幕降临，她清醒后打开灯，来到森鸥外的书桌前看书。
森鸥外有写信的习惯，小莳爱咲没有私自去动。毫不夸张，森鸥外有一百种方法发现她动过哪些东西。她每次从书架上抽出想看的书，之后放回原地。第二天她能通过贴心的书签知道是哪本书，打开后是上次看到的位置。
小莳爱咲至今无法理解森鸥外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这就是聪明人吧。接着她全身心投入书海不问世事，等爱丽丝敲门提醒她，森鸥外工作的时间到了。小莳爱咲长出一口气，满意地把书放回书架，走出房门。
她有努力不给森鸥外惹麻烦。除去想看森鸥外的手术，小莳爱咲不会出房门半步。理由便是这多余的美貌，这张脸招蜂惹蝶格外麻烦。
明明只有七岁，都能料想以后祸国殃民的貌美。神赐的容颜，你的美貌既是武器。小莳爱咲冷漠地想，如果我的异能力是对外貌动心的人都会死，那美貌才会变成武器。
在拥有摆脱困境的力量之前，小莳爱咲不想成为海伦。
“晚上好，父亲。”小莳爱咲缓步走到森鸥外身边。
森鸥外沉默不语，他拉起女儿的手，单膝蹲在她身旁。
半晌，他直视女儿的脸庞，不知使他想到什么，他轻笑询问：“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男人的眼神是狂热，看她像注视一件世间罕见的珍宝，小莳爱咲能从森鸥外绛红的瞳孔里看到燃烧的火光。
“离开这里，你能摆脱藏在污垢里的苟且偷生的日子，不再用尘埃掩盖自己。光明将照耀着你，小爱，你可以得到自由。”森鸥外把她搂进怀里，他低沉的声音，宛如引诱无知少女跌落深渊。
“你想知道曾经发生的事吗？”森鸥外目光深沉，“你不在乎。”
他撕碎女儿的伪装，“你认为是异常。”森鸥外叹息的语气，像是眼睁睁看着珍宝自晦。
“正常的孩子会迫切想知晓过去。他们心急求成，看待事物是否为论，只想要答案。”
“你不一样。”怀里女儿的身体一僵，森鸥外安抚地拍了怕小莳爱咲的后背，“小莳爱咲是特别的，你太想活下来了。挣扎、伪装、不顾一切地想活着。”
“别担心，你是对的。”你成功了，森鸥外没说出口。
“我会保护你的。”森鸥外作出承诺，他再次询问道：“你愿意参与这场战争吗？”毫不留情道出小莳爱咲未来的命运。
“为了你自己。”为了我，森鸥外的话里透出另外一层意思。
小莳爱咲默不作声。
森鸥外笑了，他紧紧地抱着小莳爱咲，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你，我的女儿。”多么深情，多么残忍。
小莳爱咲最终点头。
她不可能让森鸥外死在战场上。
所以森鸥外说反了，小莳爱咲迟疑地反驳道：“是我保护你才对。”
“你得跟我一起活下去才行。”幼女面无表情，深幽幽的眼瞳是不透光的黑暗，吸引人溺死在那双眼睛。她像是读着照本宣科的台词，没必要了，小莳爱咲想。
死盯着森鸥外，小莳爱咲幽幽叹气。“父女游戏不好玩吗？”
“你可以直接把我送上战场的。”小莳爱咲斟酌地说：“我不会。”她选择出能说出口的词汇，“死亡。”
“是的。”森鸥外知道她的异能力，他婉言道：“你不会有事的。”
“所以我告诉你一切，是因为爱你。”森鸥外睁大了眼睛，激动地不能自已。“我不希望你活在谎言之中。”他说话时有殉道者的悲怆。
父亲怜悯自己的女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我会保护你，即使我现在正在伤害你，请相信我。”
“请看着我，我是爱你的。”森鸥外催眠自我般向她低头。他等待一场审判，仿佛唯有女儿的宽恕才能获得救赎。小莳爱咲的语言是闸刀，因他的罪孽决定是砍下他的头颅，或者是给予他同等的爱意。
他的话奇妙地安慰到小莳爱咲，她选择相信一部分。
“我知道的，父亲。” 她给予求爱者宽恕。
跟森鸥外想到的绝对不一样，小莳爱咲的反常是因为刚刚森鸥外的行为，她得到一张CG图。解锁出存放图片的游戏框，很多页，她随便一翻，非常非常多的页数。游戏为了她看得懂，特地标记图片所在的周回数名称。
小莳爱咲应该想到的，胆战心惊的自己真傻，恋爱攻略向游戏不走完这些周目，哪里算攻略完成。结束游戏，完成一段人生，甚至可能是一切的刚开始。
她不必惊慌，于是小莳爱咲扯开伪装，把流淌污水阴暗的内心暴露在人前。
“即使没有意义，你所做的一切是镜花水月。”小莳爱咲完成预言般的报复行为，并且确信森鸥外大概没听懂。
“但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小莳爱咲不去解释。
她缓缓挽上森鸥外的脖颈，最后这么说：“走吧，带我离开。”
因为CG图的名字是：吾予汝爱。
所以我对你的爱是理所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互欺骗，谁是真心。
小莳爱咲:我不是聪明人。
森鸥外:我也一样。
森鸥外26岁会去参与那场战争。
小莳爱咲会遇见她愧疚一生的根源。
当她发现人的性命和羁绊不是游戏的时候，她才会真正的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