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公主》夏勿晴

8、江上安生

　　赵瑄有些懵，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平白多个夫君来，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这个男子这样好看，赵瑄偷偷看了他几眼，这样好看的男子是自己夫君的话，赵瑄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是谁啊？为什么记不起来？”赵瑄问。

　　她的夫君走到她身后，扶她站起来，又给她披上了白色的毛披风，扶着她向外走了两步：“你是瑄儿，是我的妻子。我叫此寒。”

　　赵瑄认真听着，问他：“我为什么会什么都记不起来啊？”

　　此寒将毛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上：“你受了伤，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没事的，我以后陪着你。”

　　此寒的态度看起来太好了，赵瑄无端觉得委屈起来：“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不看好我，让我受了伤？”

　　此寒便压低了声音，讨好她：“是我的错，瑄儿，我不该为了挣钱养家走的那么远。以后我一直陪着你。”

　　赵瑄有些开心，但是她并不说话，想让此寒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很好哄骗的女子。脚下似乎有些晃动，赵瑄忍不住问：“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啊？为什么脚下在晃？”

　　此寒挽着她的胳膊，赵瑄没有力气，身子全都靠在此寒身上，此寒带着她向外走去，走出了房间，外面一派明朗，赵瑄站在门口惊呆了：宽阔的水面平静无波，淡蓝的天衬着白云在触在水的尽头，两岸的山逶迤相衔，赵瑄有些愣住了，情不自禁向前走了两步，此寒紧紧扶着她，他们走出了房间，站在了平整的甲板上。

　　“我们要去哪儿啊？”赵瑄有些激动。

　　“听娘子的，娘子看哪处风景好，我们就在哪儿住下。”此寒给赵瑄拢了拢发。

　　赵瑄使劲点了头，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是身边有个那么好的夫君，还可以四处游玩，这日子真是最好不过啦。

　　赵瑄和此寒在大船上住下，顺着江走了很久，此寒很好，赵瑄并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丈夫都会对自己的妻子那么好，但是她对此寒很满意，有时候会有些惴惴：“夫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此寒便和赵瑄讲起他们的故事：“你家和我家原是邻居，我们从小相识，很小就定亲了。我们故乡民风开阔，我常带了你出去玩，春天带你放风筝，夏天带你赏花，秋天带你登高，冬日带你滑冰。后来我们成了婚，只是当时我年轻气盛，总想出人头地，便离了家，想做出番事业来，没想到后来你伤到了，那时候我才明白世间哪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事情啊。”

　　赵瑄听着，有些害羞，又有些向往：“我想把我们的过去都记起来。”

　　此寒摇了头：“不要想起来了，”他认真地说：“以前我们年轻，年轻夫妻会吵架的。我不愿你想起来。以后我们好好过，等年纪大了，想起来以前，就全都是没有吵架的日子了。”

　　赵瑄看着这么温柔的此寒，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此寒竟然会和她吵架，也想象不出来自己竟然能和这么好看的此寒吵起来。

　　那还是不要想起来啊了，现在的日子最好了，赵瑄默默地想。

　　他们走了路过很多城镇，看了很多山水。哪处的山水得了赵瑄的夸奖，他们便会停下来，多呆几日，若是哪处的方言赵瑄觉得有趣，他们就会下船，带着护卫和奴仆在城中小住。

　　这大抵就是神仙日子了，只是有一点不好，因为旧伤，赵瑄会头痛。多是在夜间，赵瑄头痛了，便会呻吟着醒来，此寒从不埋怨，一旦听到妻子的呻吟声，便会起来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一边为她按摩，一边为她将曾经他们年少时的故事。

　　“有次，你生了气，不愿见我。”

　　赵瑄头有些疼，但还是忍不住问他：“我为什么会生气啊？”

　　此寒有些无奈：“我哪知道你们小女孩的事情，忽然就生气了。”

　　赵瑄偷偷笑了一下，此寒便继续讲：“你关了门，我叫你，可你不应声。我知你心善，向别人讨了个小猫来，把它放在你门口，它喵喵叫了没一会儿，你就开了门。”

　　赵瑄问他：“后来呢？”

　　此寒想了想：“你嫁给我时未把那猫带过来，许是留在家中了吧。”

　　赵瑄有些遗憾，摇着此寒的胳膊撒娇：“夫君，夫君，等我们的船到了下一个地方，我们去买只猫吧。”

　　此寒自然同意了，到了码头，他们停了船，直接去了市场，赵瑄认真挑了许久，选了一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白底黑花的小猫。

　　赵瑄将小猫举起来问此寒：“夫君，夫君，你看它多好看！”

　　此寒专注地看着赵瑄点头，赵瑄想了想：“夫君，我们叫它墨意好不好？”

　　此寒微微垂了眸：“我觉得不太好，墨意应该给纯黑的小猫，你再想个别的名字吧。”

　　赵瑄只是觉得墨意这个名字就在嘴边，张口便说出来了，听夫君这么一说，她觉得有些道理，蹙眉认真想着：“嗯，那就叫映雪吧。”

　　此寒扶着她，夫妻两人向前走去，赵瑄抱着猫，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此寒含笑听着，走了几步，忽然，赵瑄干呕了几下。

　　赵瑄觉得不太舒服，此寒低了头给她揉了揉小腹，赵瑄抱怨着：“早上就想吐，但是想了想也没吃很多啊，我昨夜里只是多吃了半块青柑奶糕而已。”

　　此寒哄着她，但是赵瑄实在不舒服，又呕了几下，这下此寒有些慌张了，努力回想着，是不是给瑄儿吃了什么伤胃口的东西。他们船上的厨娘也跟着下来了，担心地看了看女主人，忽然她小声问：“夫人的月事是否还准······”

　　此寒动作一顿，忽然脸上带了慌乱而又抑制不住的狂喜，他将赵瑄抱在怀里，跟在护卫身后，向附近的医馆走过去，赵瑄有些害羞，将头埋在夫君怀里。

　　等到老大夫确定了赵瑄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此寒几乎要发疯了，他恭敬地在老大夫桌上放了两块金元宝，不管老大夫使劲拦着，说使不得，此寒抱起赵瑄往外走去。

　　他心中畅快得厉害，几乎想让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赵瑄看夫君笑得猖狂，手中使劲，悄悄掐了他几下。

　　回到船上后，此寒将下人们大大赏赐了一遍，尤其是厨娘。此寒本就对赵瑄很好了，这以后，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紧张得过分，有时候甚至会惹了赵瑄生气。挨了妻子的骂，此寒只是低三下四道了歉，仍然谨慎得过分。

　　又过了几个月，赵瑄的肚子鼓了起来，此寒吩咐将船扭转方向，回头驶去，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向来他们都是没有目的地的。赵瑄抱着肚子问他要去哪儿。

　　此寒答：“我们要去找最好的大夫接生。”

　　最好的大夫在哪里，赵瑄并不知道，但是此寒却越发焦躁起来，看着妻子的肚子越来越大，此寒每日都盯着，愁苦地皱起眉头。

　　赵瑄有些气闷：“明明要生孩子的是我，怎么和你要生孩子一样？”

　　此寒皱眉叹息：“我很怕······”

　　赵瑄明白他在怕什么，因为有时候此寒会偷偷摸摸和船上生育过的下人聊天，问她们生孩子的经历，好好的男人现在搞得和一个乡下八婆一样。

　　赵瑄安抚地拉着此寒的手：“夫君，不要担心，等生了孩子，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你现在可以为孩子想想名字。”

　　此寒应了，拿了书坐在赵瑄身边，一本一本地翻看，觉得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翻看了很久，没能找到一个合意的，最后此寒不仅是为了妻子的生产着急，还要为了孩子的名字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