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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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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好意思啊宿主,任务规则是你不能剧透。不过目标的黑化值好像稳住了,又降回去了。我这就滚,你、你别骂我。”
墨宁转了个话头,“我没胡说啊,你父皇越想毁你,你就越不能自暴自弃。”
她举例,“好比我的父兄们,我父亲被黑成荒唐侯爷,不问战事只懂宠溺儿郎;我的哥哥们,能打仗的都被黑成凶神恶煞,仿佛他们满手的血腥都是自己嗜杀所致;还没战功的,就像三哥和四哥,都被黑成目不识丁的小霸王。这些传言,你比我还熟悉吧?”
晏卿修摸摸鼻子,“的确,你们楚家,包括你在内,没一个有好名声。”
墨宁自豪地挺胸,在整本书里,她最爱的就是楚家诸位,“可我父兄他们,骨子里没有一个不是英雄,更没有任何一个就因为这些污蔑和误解,做过对不起天地良心和道义的事儿。”
别看楚墨铮现在还只是个十五岁的顽劣少年郎,他十八岁战死金州城时,硬是独守孤城,拖住十倍于己的敌军三个多月。
断了一臂都能击杀北夏主将,用鲜血染红城墙,用断肢撑起大晏脊梁,硬是寸土不让。
直到父亲定远侯率援兵赶到,他才堪堪断气。
临死前,只留下一句:只有战死的楚家郎,没有跪着的楚墨铮。
“所以,本殿下也不能如了他们的意,”晏卿修饮尽杯中酒,“他们想要我不爽快,那我就得让他们更不痛快。”
“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尽玩那些没用的坑自家亲人,真是懦夫。”他不是没有抱负,晏卿修骨子里就是个爷们,是个狠人。
只要能有一个契机,他身为枭雄的本质就会完全被激发。
“可是,我心中还有疑惑,”晏卿修转身问墨宁,“我自然是最爱戴母妃的,但她伴驾出征前留给我的那句话,却至今未能参透。”
墨宁打起精神,这可能是攻略他黑化值的关键,“什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晏卿修说,“母妃教我写的最后一幅字,就是这句话。”
墨宁皱眉,这不像是深明大义的俪妃会给儿子留下的训诫,倒像是大反派为自己开脱的经典台词。
墨宁想了想,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不太理解这句话为什么能流传千年。
真的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找的借口?
直到有一天她认真地查了查这个词条,才明白这句话也有另一层解释。
“殿下,如果那个为字不是去声(第四声)的发音呢?”她问,“墨宁以为那个为字,不是为了什么的为,而是应当读第二声,阳平的声调,意思是修为的为。”
她解释,“也就是人若不修身,不修为自己,便会为天地所不容的意思。”
绝不是为一己之私所备的开脱之词。
晏卿修手中酒杯举了一半,就放下了。
“人若不修为自己,便会为天地所不容。”他豁然开朗,是了,这才是母妃想要教他的做人道理。
晏卿修那双清澈的眼睛,愈发明亮,亮得墨宁的心尖都为之触动。
和他后来黑化后,那双冰潭一样没有情绪的眸子相比,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晏卿修与墨宁碰杯,“谢了,本殿下受教,墨宁,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墨宁朝他眨眨眼,“彼此,彼此!”
她也觉得自己收获了一枚不一样的少年晏卿修,真难得。
晏卿修从未觉得有哪一刻,他的神志如此清明, “说我是未来暴君是吧?也不怕闪了舌头。”
能亲耳听见自己被人如此预言,他也是头一个,“我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说梦话,我只知道是个男人就该有所担当,对得起自己的身份,俯仰更要无愧天地,其他的,见鬼去吧。”
但是,楚墨宁马上便给予他迎头痛击。
她故作好奇地问,“看宋雅歌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也未必全是胡说八道。远的不谈,就她说的殿下将在蝗灾后续事件中有所作为……难道殿下真会治蝗?”
晏卿修吓了一跳,苦笑道:“不可能!太子有太保,太师,太傅苦心教导,也未必懂治蝗之道,你再看看本殿下,身边没一个像样的老师,全是精通吃喝玩乐的废物,连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我哪里懂治蝗?”
他手指轻敲桌面,“倒是大灾之后必有大乱,所以后续事件多半是民不聊生揭竿而起罢了。他们估计是要拿我当枪使,不论是我剿灭义军,还是我被义军灭了,反正都不是好事。”
聪明!
墨宁暗暗赞叹,他的推测和原剧情一模一样。
在那场极严重的蝗灾之后,大晏北方各州饿殍遍野,灾民纷纷起义,晏卿修就是被皇帝派去送死平民怨的。
然而……首次出征的他,却将数万起义军全数剿灭,手段极其残酷,真正是斩草除根,片瓦不留,染上了满手洗不掉的血腥,从此开启暴君进化模式。
墨宁忽然明白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了,“殿下,那咱就研究一下,如何治蝗?”
晏卿修不以为意,摆摆手道:“你还真当一回事啊,那个女人的梦就是个白日梦,不当真。我送你回府,瞧你,困得眼睛都直了。”
墨宁内心:我真不困啊暴君,我那是激动的!我不回去,咱们商量治蝗好不好?
但她还是被送回侯府了。
侯府里的生活真是惬意,不过墨宁并没有偷懒。
虽然暂时没机会接触晏卿修,刷他的黑化值,但她一直在努力锻炼自己。
墨宁知道,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
蝗灾,暴/乱,南诏,北夏,晏昭的虎视眈眈,重生女掌握着剧情优势正在布局,晏卿修为什么突然会大开杀戒,皇帝又想怎样削弱楚家,各位哥哥们的殉国结局……
墨宁必须变得强大,强大到有足够的把握和能力改变大家的命运。
她每天都在演武场上,反复练习骑射,和哥哥们推敲演练阵法。
他们一起改良□□兵器,重造攻城和守城器械,画出的图纸不计其数。
最细节处,他们连一个小小的马镫都不放过。
北夏,南诏皆善骑,尤其是北夏这样的游牧民族,军队都是从小在马背上练出的骑射功夫,铁骑所到之处,几乎无可匹敌。
但是楚家军的骑兵,却总是能稳稳地克制住他们,除了平时训练有素之外,就是因为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镫。
一开始北夏军队并没有意识到两军之间的马镫差别,但久而久之他们也渐渐琢磨出了楚家军常用的金属双镫的妙用。
比他们的皮制单镫要稳得多,双腿都能借力,能大大节省轻重骑兵的训练时间与成本。
战斗力更是所向披靡。
于是每场战役之后,双方军队都会想办法将数量有限的马镫,从战场上抢回来。
大晏国一向军费吃紧,兵部和工部贪墨严重,金属马镫数量远远不够使用。
为了确保楚家军有足够的马镫可使用,墨宁苦思冥想,终于想起她曾经以将军的身份穿进过这本书。
那一次,她本想护国明志,结果却被晏昭灭门。
原因是,她接手的军队太糟心,那个将军就是个专门贪墨军饷的渣渣。
明明只有两万部队,他居然虚报人头,领了十万军队的军饷!
墨宁那时想改革都来不及,就被拉出去和北夏对战。
结果可想而知……全军覆没,北方连失三关,锅都是她背的,她被暴君晏卿修灭门了。
不过,这个渣渣将军为了省钱,倒是想出了马镫最节省的改良方式,将造价较高的金属马镫,改为木芯长直柄包铜皮的挂式马镫。
墨宁立刻在楚家军中推广木芯包铜皮挂式马镫,将有限的军费,最大化地使用,并确保军队拥有最优良的战斗力。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墨宁感到前所未有的充足。
稍稍安定,她就开始惦记晏卿修,暴君最近没黑化吧?
正想找个由头去会会他,晏卿修主动来楚家找她了。
他很快赶到了演武场,骑马追着墨宁。
两人很快并骑,晏卿修的骑术倒是相当精湛,估计是傅明朗偷偷教的。
“楚墨宁,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骑在马上一身的少年意气。
墨发,玉冠,利落骑装,手持乌金马鞭,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墨宁有点懵,“什么日子?”
二十四节气?
“那个宋雅歌的梦好像挺准的,”晏卿修皱着眉头, “漕运那张狗官真的隔天就去丞相府送礼了,结果被请了出来。之后宋相就让宋相宜和另一名庶女,顶下了下药和调包事件的所有罪名,交给太后处置。”
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宋相宜果然被太后严厉责罚,送去念慈庵礼佛,而不是命她回宋家家庙思过。”
墨宁放慢速度,终于想起来了,“今天不会就是宋雅歌口中,皇后将去念慈庵祈福的日子吧?”
晏卿修颔首,“正是!所以,我们要不要去围观一下?”
墨宁有些为难,“我也想去看看,可是,皇后出行,我们贸然前去不大好吧?”
她可不想再偷偷摸摸地爬墙了。
“放心,本殿下有内应,你尽管随我去吃斋就好。”晏卿修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到了念慈庵的斋房里,他们只喝了几杯茶的功夫,便发觉庵中大乱……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