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栽》社戏

6、第 6 章

　　段祁将萧缙送到医院门口，天色早已变暗淡，路边的小摊贩纷纷出摊，四面八方传来热闹的喧嚣声，烟火气息十足。

　　两人之间的一直并肩行走，气氛却沉默中带着尴尬，似乎像两个不相识的人，碰巧走在一块。

　　段祁本身便不爱说话，若非萧缙每次挑起话题来气他，将他气到开口。

　　恐怕平日里只会在床上，情不自禁时，才会发出声响。

　　“好了，你回去吧。我喊司机来接。”萧缙停下，望着街口停留的车，开口道。

　　“恩。”段祁听到这话立马停止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说不送就一步也不多送，十足的冷漠。

　　萧缙见他的动作，脸上透出无奈的笑容，若非段母亲口要求，恐怕他连送自己到病房门口都不可能，别说好脾气送到这。

　　一个不合格的小情人，偏偏自己喜欢的不得了，见他这副态度，还甘之如饴。

　　萧家的司机正好来到，停在两人的身侧，萧缙伸手揉了揉段祁的发顶：“好啦！我回去了，你快点回去吧，段伯母还在等你。”

　　唠唠叨叨的模样，像极了送疼爱至极的孩子上补习班，仿佛他说一个字，他的原则便会瓦解，全部依他。

　　可惜他这个孩子太不需要他了，脸上一遍淡漠的眼神。

　　段祁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等萧缙坐上车，离开他的视线才将眼神收回，

　　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来时的路上，背影中充满了寂寞。

　　回到房间看到睡着的段母，兴许是白天用了太多的力气应付别人。

　　此时睡的格外的香甜，手中的输液管，不停的将药物打进她的身体，手臂上青青紫紫的针孔。

　　满打满算她已经在医院住了一年，身体早就不如当年。

　　段祁坐在段母身边，将她搭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中，担心她着凉。

　　掏出包里的课本，开始看起来，等段母再次将手翻出来，及时将被子拉上，防止她着凉。

　　虽然他不会说话逗段母开心，依旧笨拙的呆在她身边，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等时钟悄悄指向十点时，房间的门被一丝亮光挤进来。

　　“小祁我来接班。”段父从门口轻手轻脚的进来，担心吵醒熟睡的段母，特意掂起脚走进来，声音格外的小。

　　“恩。”段祁合上书看向父亲，低声回应。

　　“老婆子今天状态还好吗？”段父与段母吵吵闹闹一辈子，每天不和段母吵上两句，便觉得心烦意燥。

　　自从段母诊断出这个病出来，便收敛起性子老老实实的做个出气筒，每回和段母吵架，都会被气的脸红耳赤，就是一言不发。

　　为此段母洋洋得意好一阵子，觉得段父被自己收拾怕了，不敢和她吵架。

　　段母不知道，段父是怕了，怕之后都没有人和他吵架。

　　随着段母亲身体的衰败，住进医院，段父在家呆着越发无聊，每日除了外出工作，在家的时间都用来洗澡做饭，然后往医院跑。

　　段母提过不用他每天来陪床，说这边有医生没事，段父便会梗着脖子嫌弃道：“我是怕你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可他跟段母老夫老妻十几年，那里不知道，段母压根不怕鬼，根本是他呆在家里，没有段母回睡不着，满心满意想的都是段母在干嘛，手边没有熟悉的人，仿佛一切都变得陌生。

　　“你快走吧！”段父刚进来就急着赶儿子走。

　　两父子站在床边，到真像段母说的，老古板与小古板，那有平常家里父慈子孝的场景。

　　这小子下周就要月考了，现在还呆在这里照顾他妈，周末还需要打工，他这个父亲的见着他总会心疼，恨自己不能给他，一个富贵的家庭。

　　“恩，你也多休息。”段祁将书包扔进书包回答，转身离开病房，将时间留给他们。

　　段父望着段祁离开的身影，想起今天老婆子在电话中高兴的与自己说，今天有个小祁的朋友来，小伙子乍看有点吓人，可性格是十足的好。

　　想到孩子有了好朋友，段父才欣慰的笑了一下。

　　见段母翻身露出一截手臂，连忙将被子盖好。

　　段祁踩着宿舍的门禁回到寝室，正好碰见正在吃泡面的林逸恩，满屋子一股泡面味，憋久了就酸了。

　　忍不住将眉头皱起来。

　　林逸恩见他这么晚回来，又忍不住酸：“到底是咱们系的天才，不去图书馆，不去自习室，不用看书就能拿第一，真是厉害。”

　　说完还凑近段祁的身边贱兮兮的讲：“是不是有别的门道，分享给兄弟听听。”

　　靠近段祁的身边，满脸想要他传授点作弊技巧，

　　段祁望着特意来发贱的林逸恩，薄唇微微张开：“这事，靠脑子后天弥补不了。”清冷的眼睛盯着林逸恩：“还有你的泡面味挺大，记得漱口。”

　　无视愣在原地的林逸恩翻身上床，不理会在下面一惊一乍的他，将台灯打开看起书来。

　　萧缙这头回家后，心情明显愉悦起来，照顾他多年的王妈，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将手伸向那碗馄饨时。

　　萧缙将手缩回去：“王妈，这个不用你管，我自己来。”

　　高高兴兴的走到微波炉前，小心翼翼的将馄饨放进去，眼神中透出喜悦，似乎这是一碗，可遇不可得的山珍海味。

　　一直站在旁边等他热了，提起托盘，自己乐呵呵的上楼进房间。

　　王妈担忧他吃这么点东西会饿，特意在身后说：“少爷，还需要给你做点其他上去吗？”

　　“不用，够了。”楼上传来声音，紧接关门声。

　　段祁的月考再一次证明，有些事确实靠脑子，林逸恩气呼呼看着榜上，段祁的名次排在第一位，而他的名字一百开外。

　　正想离开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真不错！”

　　回头一看，正是令他发酸的对象段祁，旁边站着说话的人萧缙，他做梦也想攀上的大树。

　　萧缙站在段祁的身旁，因为他身上自带的霸道气质。

　　令周遭的人不敢上前，于是在拥挤的排名榜前，硬是空出一块空地，两人站在中间，就犹如闲庭野鹤一般悠闲。

　　段祁本来不愿意来这，人挤人看排名，恰巧今日萧缙来接他，去张岩的生日会，听闻学校今日公布排名，硬是拖着段祁来凑热闹。

　　萧缙听着周遭的人，小声讨论段祁有多厉害，每回考试都拿第一，甩开第二几十分，是学校老师争抢的重点生，就觉得与有荣焉。

　　仿佛是他上场考出这么多分来，忘记当年自己的分数有多惨不忍睹，惨到萧父给学校捐了几栋楼，才让学校在萧少入学的那几年，不公布成绩排名。

　　林逸恩还没有鼓足勇气上前，就见两人转背离开，他气急败坏的跟上去，不愿意浪费这次机会。

　　走过学校的小树林来到校园门口，放榜时间，门口现在没有什么人，学生大多都挤在排名榜前查看分数。

　　见两人停在一辆炫彩夺目的跑车前，林逸恩就知道自己没戏了，看来他们有事要出学校，还以为他们要回寝室。

　　就在林逸恩打算转背离开时，他似乎看见萧缙的手搭在段祁的腰上，用劲的将人摔进车厢内。

　　随后自己笑嘻嘻也爬进跑车内，可惜跑车周边，贴的防窥膜十分高级，别说站在远处的林逸恩看不清，就算他爬在车窗上也看，也看不清其中发生了什么。

　　林逸恩越琢磨越觉得，刚才二人的行为诡异。

　　脑子中突然灵光一现，刚才两人是从同一侧进的车门，萧少要想从副驾驶坐到主驾驶，就一定要从段祁身上迈过去。

　　这两人的兄弟情未免太好了吧！

　　站在车外的林逸恩知道防窥膜十分的好，可被按进车内的段祁可就不清楚。

　　他刚站在车外，被萧缙用力按进车中，唇舌便被萧缙侵占，眼角的绯红遍布道额角。

　　从他的视线看来，是街上人来人往的街景，仿佛下一个路人就会因为好奇望进来。

　　看见他正在被一个男人按在椅子上，任他摆布，段祁被他心中的想法刺激到全身发抖，心中充满恐惧与羞耻。

　　萧缙的手刚来到他的后腰处，就察觉到怀中的人颤抖，停下接吻的动作，一条银丝从两人的嘴角滑落，将怀中的人搂紧，手指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是我不好，外面看不见的。”

　　萧缙怜惜望着身下的人，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这可不是外面的小猫小狗，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不管是性格或者身材，皆是他最满意的一种，费劲了手段才得到的，可要好好珍惜，不要吓着才行。

　　萧缙从他的身上翻下来，坐到一旁的驾驶座上，领口的袖带，因刚才的动作微微倾斜，手指抚摸着他的脸蛋嬉笑的说；“我保证以后不在这台车上做，小宝贝你就原谅我吧！”

　　这台车属于跑车内型，里面的空间太小，要是真的做一场，可怕他们两人全的腰酸背痛一阵子，下次换一辆usa带着段祁出来，在选一个僻静无人的人地方，一定爽爆了。

　　萧缙光想想他的老二，就止不住的闹着要长大，想去找小段祁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