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间章/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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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曼医生差不多适应了新世界生活的时候，梅林向宇智波鼬等人正式提出了告辞。
“虽然同样对您的结局很感兴趣，不能见证到最后也让人十分让人遗憾，但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现在也到了离别的时刻了。”梅林说。
他此时虽然还是一样的服装，但看上去心情很好，手里拿着高挑的法杖，一副整状态发的样子。
宇智波鼬问：“需要让米特奥拉送你回去吗？”
梅林摇摇头。
“不劳费心，等下等最后的魔力耗尽，我就会自己回去了。”
“总而言之，能弥补遗憾真是太好了。这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旅程，我会好好将它铭记于心的。也许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谢谢您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在之后的日子里，就算处于不同的世界，我也会向您、向黑荆棘献上祝愿的。”
“不用客气。”宇智波鼬同样向梅林浅浅鞠躬，“仅代表个人，同样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对我赠予的全部心意。”
站在一边的罗曼医生和太宰治头上冒出了“？”。
罗曼医生送梅林下楼。
他俩毕竟是熟识，梅林走之前理应是想和医生单独说两句话的。虽然这两人日常不对付，但梅林都要走了，可能今生都不会再见，有什么不愉快这时候也都不重要了。
罗曼医生的记忆恢复的很快，这短短几天，他做医生的那些记忆已经恢复了大半。
这两天他已经摸索着重新学会使用手机和电脑，看样子是准备先研究下这个世界的医学发展。
下了楼，罗曼医生先问了个自己有些在意的问题。
“你给了社长什么啊？”罗曼医生大概觉得这属于隐私，擅自问出来不太好，脸上自然就挂了些不好意思的神色，补了一句：“要是私人物品就不用说了。”
梅林笑着看他，好像是猜到他会有这一问一样。
毕竟……罗曼医生确实是个十分有实力的医生。不，他不仅是一个医生，世间的知识，只要是他觉得有用的学科，罗曼医生都曾经去学习过了解过。
当然也包括心理学。
“你这就叫他社长了啊，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吗？”梅林先调侃了两句，然后回答了罗曼医生的问题：“我没有给他什么，我只是吃掉了他的梦。”
“梦？”
梅林点点头：“我有一半是梦魇嘛，对我来说这只是必要的进食。但对有些人来说，无梦的安眠，反而是很少见的吧。”
罗曼医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社长就因为这个？我还以为你给他送了什么美梦。”
梅林浅色的眼睛倒映着医生的身影，漂亮的浅紫色眸子带着一种无机质的透彻，他摇摇头：“别人可以，宇智波鼬不行，那双眼睛的力量不仅可以让他可以看穿幻术，同样能看穿梦境……也就是说，他做梦的时候，他会潜意识知道这是梦中。”
“如果是像我之前那样，只是让他的梦重复了一些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场景，那他大概率不会立即清醒。但如果是偏离现实太多的美梦和噩梦，宇智波鼬就会立即意识到他在做梦。这样的话，馈赠的美梦可就变成诅咒、而不是礼物了。”
罗曼医生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你果然发现了，不过也太慢了吧。”梅林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决定以后就留在这里当个社医了，那社长的心理问题也归你管了。如果不是太宰治前两天跟他告白，让他露出了破绽，可能等我走了你也发现不了。”
虽然罗曼医生收敛了，但梅林还是忍不住要跟他呛两句嘴。
罗曼医生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的嘲讽。
“就连一场美梦对他来说都是痛苦？抑郁症？感觉不太像啊。”他喃喃自语，“表征太少了啊，怎么能伪装的这么好……”
“你还没看过《火影忍者》吗？”梅林提醒他。
“就像我们的过去在这个世界上会被记录在fgo那个游戏里一样，其他从别的世界来的角色也会在这个世界有所谓的‘原作’。别管什么隐私了，他们既然敢把那些漫画游戏放在书架上就是不怕人看。作为社医，你应该去看一看的。”
罗曼医生被说中心思，表情一僵。
“……这个世界，真的太……”
罗曼医生真心觉得这种设定太羞耻了，他已经看过fgo这个手游的所有剧情动画了，连型月这个世界观下的所有动画小说也已经大体扫过一遍。但事到如今，他还是觉得这个事情真的太残酷了。
虽然他现在记忆还没有恢复完全，所谓的过去也没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但还是太羞耻了……
他观看途中简直无时无刻都在怀疑：这真的是我吗？偶尔瞥到弹幕评论之类的……还会有一种崭新的羞耻感。
反正在过去的几天，医生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一个名词：社会性死亡。
由己推人，他觉得大概没人喜欢这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于是他自觉维护了其他未来同事的隐私权，从没有主动翻阅过其他人的“原作”。
但现在梅林特意这样说了……也许他真的该去看一看？
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了，梅林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你该去看一看的，如果你不想太早失业的话。”
“宇智波鼬的经历很复杂，而你想让他开口主动向你倾诉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不止一次的接触过宇智波鼬的梦，很少能见到他那样的人。一般而言，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物都会有一种基础的求生欲，想要活下来，想要活的更轻松，想要更好的生活环境。就算是我这样的半吊子梦魇，为了不让作为食物来源的人类消失，还是会愿意为了人理的延续而努力一把。”
“但宇智波鼬……他更像是大火燃尽的那抹余烬，个人欲求几乎为零，只剩下了理智支配行动。在不会有人需要他行动的梦里，水没过了呼吸也不去挣扎。”
梅林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
“举个具体一点的例子：之前太宰治跟他告白，普通来说不应该先惊讶一下对方是个男人吗？然后考虑一下接受他的未来、和不接受太宰治的未来，加上自己的心情，以此来衡量得失。宇智波鼬就几乎不存在从惊讶到纠结的这个步骤，也不会去考虑接受太宰治、和不接受太宰治这两者对未来的区别。”
“现在还支撑他行动的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预见的是，在这个事务所消失、或者没人需要他的那一天……”
梅林作势吹了下指尖不存在的灰尘：“那个人可能就会这样，就此消失了吧。”
罗曼医生认真听着，听到这里，神色变的有些难过：
“至今都没人发现吗？”
梅林挠挠下巴：“好像米特奥拉那个姑娘有些察觉，但她太信任宇智波鼬了，可能反而看不清他。至于其他人……宇智波鼬本人好像都没发现自己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接下来就看你啦，大英雄罗玛尼·阿其曼，拯救世人的罗曼医生。”梅林温声说，“虽然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道别也不错啦，但尚且还有一点时间，最后的时刻，能陪我去河边走走吗？”
罗曼医生露出了有点纠结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
“抱歉一直在问这问那的，那既然传说中的梅林法师都这样拜托了，那就答应你好了。”
“回去后，记得帮我把拜托给你的礼物带给玛修他们啊。”
梅林离去的第二天，异能特务科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位出乎意料的女士出现在了黑荆棘。
工作人员先把罗曼医生崭新的身份证明递给一旁的罗玛尼·阿其曼，再郑重地向宇智波鼬拜托道：“这位女士是泽尔达·菲茨杰拉德，之前曾找您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就像我们之前跟您邮件沟通的那样，希望能继续做完后半部分的治疗，您看？”
金发的夫人安静地站在工作人员的旁边，闻言也有礼地浅浅鞠了一躬。
宇智波鼬点点头，这件事异能特务科的确是找他沟通过的。
“组合”前几天在横滨大闹过一场，给横滨带来的影响虽然被武装侦探社尽力压到最低了，但这个城市估计短时间内还是忘不了这个名字。而组合的首领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的通缉令还明晃晃地贴在报纸上。
在这种情况下，泽尔达·菲茨杰拉德还能由异能特务科带着来黑荆棘，在付出足够代价的同时，想必这位泽尔达也是个手段了得的女士，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温柔纤细。
在礼貌的寒暄过后，这位夫人非常干脆地推过来一张支票。
“宇智波社长，前些日子承蒙关照，托您的福，我的精神状态恢复的还算不错，只是应付接下来的局面还是有些……，还是希望由您来继续下一阶段的治疗。”
宇智波鼬没有动，而是由他身旁的米特奥拉接过那张纸。
对方的诚意非常足，比起上一单的治疗费直接翻倍。可以看出来就算没有丈夫，这位女士也有足够的资本来让自己站在这里。或者说反而因为丈夫不在，这位女士看上去更加锐利了起来。
米特奥拉点点头，没有出声。
她知道宇智波鼬可以在气流中捕捉自己的动作。
宇智波鼬当然可以。
或者说这其实是他们常用的谈判小技巧。来者基本都知道宇智波鼬看不见，通过这样无声而默契的交流，会让对方在想象中把黑荆棘这一方的气势想象的更强。
果然，米特奥拉注意到对面泽尔达的动作更加谨慎了。
像这样的小动作他们曾经研究过不少，全是初期一步步吃亏吃出来的经验。毕竟一个前忍者和一个前图书管理员，在这方面的经验真的很匮乏。
宇智波鼬顺利把价格又提了一提，然后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您可以保证‘组合’在恢复元气后不再危害横滨吗？”
泽尔达很干脆：“我做不到。组合不是我的组织。”
“那您可以保证您不会危害横滨吗？”宇智波鼬继续问。
“我也希望我不会，但这种保证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我跟你们的异能特务科签订了协议，我相信他们的保证会比我有用。”泽尔达回答。
“那就希望您不会吧。”宇智波鼬冷淡地起身与泽尔达握手告别。
两人拉近距离的刹那，泽尔达悚然发现宇智波鼬的眼睛变成了传说中的写轮眼。她这才想起来对面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是真的宇智波鼬。
里世界那个传说中的精神能力者。
说不定只要他希望，她的意志会在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地方被扭曲……
看着金发女士恍惚的背影，米特奥拉无奈的小声道：“她肯定想多了。您这么恐吓人家，她不来了怎么办？”
宇智波鼬抱着手看窗外，假装没听见。
这纯粹是忍者生涯给他带来的职业习惯。
这对夫妻给横滨添了这么多麻烦，恐吓一下怎么了。再说了，他这番姿态也不完全是做给委托人看的。
果然，米特奥拉也马上反应了过来，小声说：“这样也不错，至少我们在横滨，保护横滨肯定是没错的。这边的异能特务科对我们的评价估计会友好一些。”
“果然新城市就是麻烦，好感度都要重新刷。”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30章 【间章/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