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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姨娘大闹秋爽斋 ...

  •   探春,宝钗,黛玉等人商量好,就由王夫人带着探春回禀了贾母,贾母听了之后十分欣喜,就把所有的事宜交给了探春,让她和众姐妹们商量着进行。

      探春一回大观园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宝钗黛玉等人,还道“不仅如此,老太太还说了,以后大观园的一切进项支出都单独算,让我们大胆的按想法去做,若是赚了钱,就让我们年底一起分了,做私房钱,若是赔了也不要紧,老太太会用私房钱帮我们填上。”

      李纨听了,十分欣喜,道“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英明大度,我还以为她嫌弃我们瞎折腾呢。”

      黛玉听了也道“外祖母毕竟是个外祖母,就是有远见,比我们强多了,就是三丫头又要忙了,估计也没时间和我们一起联诗玩闹了。”

      宝钗假装遗憾的接上,道“就是,就是,这才热闹了几天,诗社就又得停了。不过谁让我们三妹妹能干呢。”说完走到探春身边,拉着探春道,“三妹妹,为了替咱园子的人好好争口气,不让老太太替咱填私房钱,三妹妹就辛苦你了,你可要好好干啊!”

      黛玉听了又故意道“不过,三妹妹,你也放心,我们玩的时候,也不会忘了你的,回头,一定把玩的高兴的事说给你听。”

      黛玉一番话引得惜春噗嗤一声就笑了,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

      只有探春,给了黛玉一个深深的白眼,道“林姐姐,你就打趣我最后一次吧,过了今天,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众人不解,只听探春又道,“不仅是林姐姐,就是大嫂子,宝姐姐,二姐姐,四妹妹以后也是要忙起来的,老太太可发话了,让我们姐妹们一起努力,争取在年前就把这三件事办好它。”探春特意强调了一起两个字。

      惜春听了马上道“我不行的,我还小呢,这些事我一点都不懂,三姐姐可千万别带上我。”

      迎春也连连摇头。

      探春见她们不愿,就站起来拉着道“那可不行,你们不会就学,老太太说了,一个人都不能少,会的就多做些,不会的就少做些,反正都得帮着出谋划策,不能偷懒。”

      看迎春,惜春还要说话,探春马上打断道“要是再推辞,我就去告诉老太太,谁不参与,让谁自己管整个园子,我们谁都不帮她。”

      一听这话,迎春,惜春赶紧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只有黛玉笑着对宝钗道“宝姐姐快瞧,你看把三丫头厉害的,吓死个人啦!”说着假装真的被吓到的样子,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心口。

      引得众人又是笑了。

      宝钗对探春道“三丫头,你让我们帮忙也行,但是我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呀,你也得提前和我们说一声才好,毕竟我们也没干过这些事,要是不提前想好办法,到时我们就是想帮也不一定帮的上。”

      探春听了道“其他两件都还好,我一个人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把园子包出去的事我有些头疼,包给谁,不包给谁,包出去之后,每年我们园子里要留多少定量,剩下的又要收多少份子最合适?”说完,探春就皱了眉头,仿佛真是被难到了。

      黛玉听了也是一头懵,道“这话我听是听懂了,可是这问题我却是一点都不懂。”说着看向李纨,“大嫂子经得事多,你知道吗?”

      李纨摇头道“我也没办过这些事,不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一定知道,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她,让她给我们出出主意。”

      “哟,这是什么风把我的好大嫂子和我的好妹子们都吹过来了。”凤姐听说李纨等人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李纨听了,就笑道“什么风都好,我们今天可是有事来求二奶奶来的,二奶奶说什么风,那就是什么风,我们可是不敢挑的。”

      说的凤姐哈哈大笑,众人也是忍俊不禁。

      凤姐把人都引进门坐下,又让伺候的人给每人都上了茶,自己这才坐下,笑着道“就知道,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我能为奶奶和各位小姐们做些什么?”

      李纨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园子里的那些事,有一些我们也拿不准主意的,就来找你问问。,”

      “哦”凤姐道,“那我知道是什么事了,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姐话音刚落,探春就抢着说道,“这可是凤姐姐自己说的,今日要是你不帮我们想个好主意,我们今日可就坐你这不走了。”

      “那可不行,”凤姐装作十分不乐意的样子道,“我穷的很,我可养不起仙女们,我数数啊,一二三四,这么多天仙般的美人,岂不是要把我吃穷了不成。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凤姐连连摆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笑闹一番之后,大家进入了正题,只听探春问道“我们今日来,其实就是想问问,把园子包出去的事。”

      凤姐姐点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是不是想问包给谁的事。”

      探春点头,道“不仅如此,还有怎么收园子里需要的定例,每年要让他们上交多少份子,怎么让他们踏踏实实的好好干,不争抢不惹事。”

      探春说完,众人都看向凤姐,看她怎样把这些事都解决掉。

      凤姐,想了一会,就斟酌道“若是我,把这园子都包给谁很重要,给了好用的人,一点都不用操心,就等着收钱。给了事多的人,怕是一年到头都是打不完的官司。要我的意思,要先让想要包的人来报名,然后挑选一些平时就踏实能干的人出来。让他们自己来领地。”

      探春听了道,“那我们是不是得先把园子分好,省的他们到时争抢,你的好了,我的差了,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好事也变得让人糟心。”

      凤姐点头,但是李纨还有疑问,“这园子里什么都有,怎么可能分得均匀,谁都不吃亏?”

      宝钗倒是有主意,道,“其实,我觉得这个倒是不难,只要我们在他们领地的时候问上一问,之前有没有在园子照料过这些东西,以前在院园里照料的都是什么,到时候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把他想领的这块地包给他,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众人听了觉得好,就一致同意了凤姐和宝钗说的做法。

      “那第二个问题,我们应该怎么收定例,又怎么收份子?”探春道“这个最是麻烦,我们这是第一年,也没有个先例,定多了我怕他们最后手里落不了钱,显得我们苛刻,定少了吧,以后想要再加可就不容易了。”

      “其实定例不定例的,倒是不重要,因为园子里那些东西都是用来赏玩的,真说会用的,也不过摘几朵花,在房屋摆摆罢了,”凤姐边思考边说,“回来你就告诉他们,定例之类的就算了,只要在采摘买卖之前必须请示主子们,不能影响到主子们游园赏玩就好。”

      惜春听了小声问,“那这以后我们还能摘花放屋里吗?”

      凤姐道,“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不就是两朵花吗,还能委屈了他们不成。”

      黛玉听了摇头道,“凤姐姐这话我不爱听,既然我们不收人家定例了,就不应该拿人家东西,否则不就是抢了吗?”

      探春也同意黛玉的观点,“说的就是这话,要是拿,就要算上定例,要是不算定例,我们就不拿别人东西。”

      李纨听了道,“那这可就难了,毕竟就是个花儿草儿的,有的人喜欢摘,有的人不喜欢摘,这可怎么定。”

      凤姐笑了,道“这个也不难,你们每月从账上拨出一吊来给每一个主子,让她们用来当拿花拿草的赏钱不就行了吗吗?”

      李纨道“这个好,不拿东西的不吃亏,拿东西的也能赚个好名声。”

      探春道“那这岂不是又是一笔支出。”

      凤姐指着探春笑道“瞧瞧,我们三丫头也变得越来越小气了,你们现在大观园里的银钱自己挣自己分,最后还不是都是你们的,早给晚给不都一样吗?”

      探春被她打趣的不好意思,只得转移话题,道“既然不收定例了,那份子是不是得多收些?”

      李纨点头,凤姐道“半对半吧,她们辛苦一年,也得让他们见见好处才行。而且园子里的主子虽说都是好的,但那不代表那些丫头婆子们不去乱摘乱拿。这东西哪能事事像我们想的那样好。说到底,她们手里还是落不了一半的。”

      众人听了皆是同意,只有李纨本来觉得可以再多收一些,见大家都同意,心里有些不乐意。

      商议好这些条条框框,李纨就带着宝钗,黛玉,迎春,惜春都在探春那里帮忙,分地的分地,问话的问话,记录的记录,忙的是一个风风火火。

      “滚开,让我进去,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拦着我。”

      忙活了几日,包园子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只剩了几个细枝末叶的地方。探春就让侍书等人上了茶和果碟子,边吃边聊,正说的开心,就听外面一阵喧闹。

      只见赵姨娘骂骂咧咧的闯了进来,探春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

      李纨和宝钗见探春不出声,只得向前拉着赵姨娘道,“姨娘这是怎么了,小丫头们不懂事,骂两句就是了,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谁知赵姨娘连看都不看她们俩,嘴里嚷嚷着探春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把甩开了她俩,幸好黛玉在旁边,不然宝钗非得摔了不可。

      宝钗还要再劝,却被黛玉拉着,只有李纨还在旁边说道“姨娘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坐下好好说,什么事我们都好商量。”

      赵姨娘,一听“商量”两个字,立马火冒三丈,指着探春骂道“商量,听见没,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人家都知道有事要和我商量,你是个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和我商量商量。”

      探春听赵姨娘骂自己,也早已怒火中烧,只奈何顾着自己小姐的颜面,不能和赵姨娘对骂,只冷哼一声道“姨娘这是什么话,我和你有什么好商量的?莫非是姨娘有事要和我商量。”

      “你个小贱蹄子,我问你,你舅舅要承包鱼塘的事,你为什么不同意,别人家当了管家的,就是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跟着沾光,你倒是好,连你亲舅舅想要承包个鱼塘,你都要驳了回去。”赵姨娘越想越生气,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

      “姨娘这话从什么地方来,我舅舅是谁”探春怒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喝酒赌钱,坑蒙拐骗的舅舅,姨娘真是好大的口气,这种人也配和我攀扯上关系,姨娘不要面子我还要脸呢,我可没姨娘这么不知对错,羞耻。”

      “你你你”赵姨娘被探春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当即坐下大哭道“你个不孝的东西,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就是让你这样气我的,我不活了,老天爷啊,你睁开眼好好看看,当女儿的都骂娘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宝钗,李纨等人看赵姨娘骂得越来越大声,都赶紧上来拉,上来劝,谁知赵姨娘看探春不说话,还以为自己震住了探春,更加猖狂,站起来指着探春又是一顿埋汰“你这个窝里横的东西,就知道埋汰你亲娘,讨好太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踩着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别忘了是谁把你生下来的,你今个要是不把鱼塘给你舅舅,我就把你弟弟领回去,再也不认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不孝女。”

      这一番话骂得探春眼里含泪,悲从中来,恨声道“那我可真是巴不得呢,姨娘口口声声说生了我,那又怎样,是太太把我养大,是老太太厚待我,我才有了今天,姨娘你呢,你除了给我受不完的闲气,还给了我什么,你整天就知道说我奉承太太,巴结老太太,可我是个晚辈,孝顺太太,老太太有什么不对,你自己心里龌龊不说,还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龌龊,既然姨娘觉得我不像你的女儿,那更好,从今天起,我就只有太太一个母亲。姨娘还在我这里站着干什么,别让我这秋爽斋的地方脏赵姨娘的脚。”说完也不再听赵姨娘喊什么,直接让侍书等人把她轰了出去。

      赵姨娘走后,探春就打发了下人,抱着一直拉着她的迎春大哭了一场,众人见她如此伤心,只能等她哭完才来劝。

      众人安抚,探春停了哭声道“我知道大家的好意,我没事,你们放心,只要她肯老实,我以后还像尊重一个姨娘一样尊重她,她若不老实,我就躲着她,不见她就是了。只是环儿,我只要一天还在府里,我是绝对不会送到她那,再受此磋磨。”

      众人听她已经恢复了理智,也就放了心。因今日赵姨娘一闹,也商量不了事,大家早早就散了。

      “三丫头是真不容易,赵姨娘也是真不容易。”回去的路上黛玉对宝钗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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