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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以下这一段和原作有些情节出入,希望大家能多体谅。

      我和我的团在南天门游击侦查数日,观察日军的惊人布置,精疲力竭回到东岸,心里莫名地忐忑。
      我忐忑并不是因为焦急,不是因为知道了日军残忍的计划而焦急——尽管我非常愤怒——我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敌人眼皮底下屏住呼吸,举动微小很辛苦。侦查潜伏过程中敌人拿我所在的草丛练扫射,我受了伤。伤口好得很快,原本飚上天

      有十几米高的血柱一会儿就止住了,可是知道内情的郝兽医并不在,他们压根不能配合我本身的恢复能力对我进行治疗,默默地、

      训练有素地把我包成了纱布团子,手指的动作还是挑着大拇指,看起来不管我面对谁都像是在挑拇指夸赞他。
      我们趁着大雾天撤离了西岸,回到祭器坡。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可是我回来晚了。
      我的啸卿,联盟军的虞师座,正在组织作战会议,所有的团级干部都去了。
      他既没有找我,也没叫我。
      也许是爱惜我身体,希望我好好休养。我私自过江,他由我任我,担当责任,并非爱惜羽毛之人。
      正因如此,你更该信我。啸卿,你并不仅仅是因为爱才如此待我,可你不晓得。

      我跳上车。
      烦了跟上急急赶去师部的我,坐到后座上,一路劝我放宽心思:他们去了也不会说什么,不外乎三团到齐的公务罢了。
      我举着绷带大拇指夸他:这是拿全师的性命开玩笑!怎么能不告诉我!
      他皱皱眉说:他对你已失敬重。
      五雷轰顶一般的回答。那时的话回响在我耳边“不再敬重你……好让我爱你。”他对我没了敬重,没了厌弃,剩下纯粹的情感,无

      法在这样的年代立足。
      我心虚,我只好对烦了笑笑掩饰,“他理不直气不壮,明知故错,就怕旁边有个明白的人看着。”
      你也知道虞大少心虚的时候会干些什么。烦了撇撇嘴,他把话又抛回来。
      枪在他腰上别着,掏得特别利索,打得特别准。他那把刀,能把一头活猪生劈成两半,您不是恰巧属猪的吧?

      嘴真毒。我想捏他,可是我的手势还是在称赞他……

      刚想张嘴回他几句,哪怕过过嘴瘾,就听到一声撼动天地般的炸响。是炮击,那么的近。山路的泥土被轰击扬起来,埋住了车的挡

      风板,车子既像发疯又像失控地左闪右躲,被气流撼动得飘飘欲坠。车刹住了,烦了最先缓过神来,他头痛欲裂,抱着头在我身后

      痛苦地呻吟。俄尔他看到了我动也不动地伏在副驾驶的位置,推了推也没有反应。心中闪过无数最坏的念头,连忙颤抖着手翻过我

      来验看——我没死。我动也不动,因为我在悔恨,我的手被层层纱布绷紧,我还保持着赞许的姿势,不管对让我神伤的啸卿,还是

      害死了这个跟了我有一阵的司机的炮弹。
      我用这只赞美的手握起枪。这样,我也可以用这样的时候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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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今天的这一段献给五三惨案,不忘历史;也献给五四青年节,创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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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伤口让那些没用的绷带重新派上了用场。我安置好司机的尸体,烦了在一旁恢复体力,他想起了什么,伸手摸索半天,终于从

      背后抽出一个柔软的包裹,仔细端详着。
      也许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我仔细补全的西岸的地图。虞啸卿把它扔在车上不看不问在此蒙尘,因缘际会救了烦了

      一命。
      可我的心,就像没有这包裹保护的烦了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钢铁的刺刃上。
      咬了咬牙,我施法发动起吉普车,继续向师部赶去。

      果然,赶到师部之后是重重阻拦。他果然没让我来。
      我要见他!我声嘶力竭。没有人理我。
      谁也看不起我这个炮灰团长。
      我是团长!我是川军团团长龙文章!没有人理我。
      我身上褴褛非常,连个挂军章的地方都没有。
      那么,你们拦吧。啸卿你不让我进去,难道还吩咐士兵们向我开枪吗?
      士兵们的确不对我开枪,可是我现在冲也冲不进去,他们揪住我纱布绷带的一个角,就能把我整个人拽住了。
      我恨声大喊:“日本人已经打过江了!打过来了!”
      “让他进来。”啸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张立宪也迈门而出,朗声道:“师座有令,请。”
      一边是我一瘸一拐地往上走,一边是现在看起来比我健康很多的烦了不停地在耳边叮嘱:“一会儿进去就先道歉,就说忧思过虑,

      与会心切。”
      我不要。这就是我。
      最终,我还是露出了我的本性。
      最终,你还是得承受我的疯狂与洋相。
      如果我单单只是爱你,如果我真的才华横溢,那么我现在都已经是你的主力团团长,站在沙盘前,点头陪你去赴死。
      然而我不是。师座,我真该喊起战死的弟兄们,让他们站在你面前,告诉你你错了。

      我走进沙盘师,军官们正在协调作战方案,除了我都聚齐了。
      他要攻下西岸,他的家族也要趁此攻下他的仕途。
      他在让全师的人去送命,也在让所有的武装力量去送命。
      他曾说过,我是个短兵相接的天才。我不是,我只是知道人会怎样死去,我见过太多生死,我懂得所有生命的结局。
      如今我挡在了他的对面,我必须破了他的梦,他曾想过结束这场战斗后带我回家。
      他曾说,苦守之后,是相守。
      我想捍卫这个诺言。
      我指着沙盘说,我就是竹内联山。我,站在这里,部署一切,你们来打我吧。

      在之后的一番演布中,我,还有他一直瞧不起的烦了烦了,击破了他精英们,击破了他的部署,也击破了他的全部希望。
      我让烦了先战。我说,你惜命,就用想方设法活下来的办法去战斗。
      啸卿沉吟半晌,派上了何书光。他觉得烦了不配与自己对峙。况且两军对垒,最高指挥官自然最后才上。何书光摆开决战架式,烦

      了选择躲藏,避敌之锐气,然后重歼。怒江天险,利守弊攻。滩涂阵地一览无余,盲目地进攻一定失败,第一回合,孟烦了胜。
      啸卿于是就派出了主力团长。主力团长深入了腹地,但对内部错综复杂的地形地势不甚了解,他战得了当面之敌,胜不了背后之敌

      ,而日方地下四通八达,火力重叠交错,第二回合,还孟烦了胜。
      啸卿看着烦了,冷冷说他阴鸷尖损无赖。他派上了同样年轻气盛的张立宪。
      张立宪上来就搏命,毫无逻辑也毫无顾忌,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烦了败下阵来。张立宪赢了,但兵力已被他折损大半,他不能再打了。
      所以我出场了,我要面对的,是虞啸卿。
      虞家军是勇猛的,他突破了我所假设的日军大部防线,还有空中支援。可我用上毒气弹、汽油桶、声东击西、让他腹背受敌。
      啸卿沉默了。大家都明白,要是别的师,早就溃败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僵硬地转身,跨出门去。
      啸卿,保你不死很容易,可是让你一生快乐,很难。
      他深情而绝望地回视了我一眼,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他心脉已停,厥死过去。
      我眼中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刚才那张绝望悲壮的脸,往地上一躺就离魂去追。去酆都半路正看到师傅急急赶过来,还用着一副老大爷的鼻青脸肿模样。我迎上去,猛然间刹不住车把他撞倒,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我的话像连珠炮二皮脸三重门四喜丸子一样蹦了出来:师傅师傅我去阻止进攻虞啸卿他厥死了魂魄已经了酆都我现在要去把他的魂魄追回来也许要很久才能醒来万一有人把他判了死刑如土埋了军心大乱可怎么办呀麻烦你先去他的躯体上附身若是有人问你话一定要避重就轻如果上面催你进攻你一定要把情况详细地解释清楚!
      他听得头皮发麻,被我一把扯出了老大爷的肉身现出元神,他目视着我火烧屁股地离开,在后面追着问我:如果追不回呢?
      我头也不回地说,如果我追不回,我的命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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