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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期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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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只是“小睡”5分钟，绫子就遗忘了很多东西。
那是太过漫长的远路，漫长到她时为半年的旅途都显得微不足道。
绫子的灵魂离开原来的身体太久了，她把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你在未来找到的真相是什么？”苍崎橙子问，她发现绫子的样子有些呆呆的。
绫子捂住脑袋，从2019年到1999年，她只记得回来的路有多漫长了，绫子思考怎么回答苍崎橙子。
“真相是一个女孩子和一句话。”绫子一字一句，十分缓慢地说。
“女孩是谁？是什么话？”苍崎橙子又问。
绫子在回忆女孩的名字，名字是罔象女？是佳爱琉？是飞鸟木？是飞鸟井？
“女孩名字是……飞鸟井木记。”
绫子迟疑地说，她也不知道这名字对不对，不过那句话她倒是记得很清楚。
“那真是太好了。”
是谁说的早已忘记，但话语里的掺杂的复杂感情她一直记得。
苍崎橙子惊奇地看着绫子，正常来说不应该忘记那么多东西的。苍崎橙子顿了一下，问绫子回来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从虚数空间回来时，绕了点远路，算吗？”
绫子回答得很快，语气里飘飘的。她因这举重若轻的态度，被苍崎橙子以初生牛犊不怕虎为由，臭骂一顿。
绫子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家福利院里找到了被父母抛弃的飞鸟井木记。虽然彼此之间年龄差距有点大，但当绫子问小飞鸟井木记愿不愿意成为她朋友时，得到了一句话：
“那真是太好了。”
——原来是这样吗？绫子抱着飞鸟井木记，总感觉不太对劲。
可她又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忘记太多东西了。
说好永远记得2019年鸣瓢秋人那个安详的表情，但她连1999年擦肩而过的鸣瓢秋人都忘记了。
2.
鸣瓢秋人在找一个人，这个人他找了半年都还没有找到。
——这就是一期一会吗？
——那太短暂啦。
他本想向她搭讪的，可是见她心事重重，一转眼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我本该向她搭话的。
可现实就是鸣瓢秋人和她擦肩而过。
从有些寒意的早春，到炎热的酷夏，再来是落叶的深秋，鸣瓢秋人都没再碰见过她。
他又来到过街天桥了，看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天空忽然下起小雨来，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把他的头发打湿。他出门时没看天气预报，自然也就没带雨伞。
鸣瓢秋人感觉自己有些魔怔了，他还想再见她一面，哪怕说上一句话也好。
明明只是擦肩而过，他总感觉认识她很久。
淅淅沥沥的雨声，带着冬天将临的迹象。他宁愿天天下雨，认为她是因雨而不来。
——要是这样，直到雨停了，天空放晴时，就能见到了。
雨把地面打湿，天空变暗了，车子亮起了车灯。
浅黄色、亮白色、深色的车灯，在这雨中，闪烁着迷离的色彩。
“下雨不打伞的话，会感冒的哦。”
有人向他搭讪了，鸣瓢秋人回过神来，是一位相当年轻的少女，她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伞很大，把她的脸都遮住了。
“额……这雨其实不大？“鸣瓢秋人迟疑地说，这点小雨，就算有雨伞，他也会觉得打伞很麻烦。
——反正只是随便出来逛，很快就回去了。鸣瓢秋人无所谓地想。
“嗯，的确只是小雨而已，我也觉得拿这么大的雨伞很累。“少女认同地点头，她一出门就下雨，家里只剩这一把雨伞了。
鸣瓢秋人这回看清少女的样子了，他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绝妙的开场白！
鸣瓢秋人如遭雷击，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接话。
让他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思来想去，他突兀地冒出一句话来：
“你相信命运吗？”
——我是相信的，不然我为何会在秋日的雨中再次与你相遇？
“不信。”
绫子很果断地回答，因为在虚数空间待太久，她的眼睛已经不能准确地预见未来了。苍崎橙子对此表示很可惜，绫子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准确地来说，就算是无法改变的命，我也运气很好地获得机会反抗了。
鸣瓢秋人被噎住了，他就知道这种老套的搭讪行不通。
鸣瓢秋人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空很不给面子，小雨逐渐停了，要是一下子变成倾盆大雨，他或许还能借口让眼前的少女捎他一程。
鸣瓢秋人开始自顾自地的说：“好……好像还真不走运。”
绫子收起黑色的大伞，看着面前莫名其妙就沮丧起来的少年，感觉有些好玩。
明明眼睛不能确认这是否就是她想要获得的未来，但她还是想尝试。她少有地没有通过任何指引就做出行动。说起来，从未来回到现在，她就变得爱撒娇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任性的家伙。
左眼看到的是未来，右眼目视的是现在。
只要试图使用未来视，绫子的左眼就像坏掉的电视机，黑白点闪烁，一堆扭曲的线条。
绫子的右眼看着面前的少年——年纪应该比她大一点，翠绿色的眼睛很好看，粉红色的头发好可爱……
——把碍眼的未来视关掉，现在两只眼睛里都是他了。
绫子有些羞涩，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情。
“雨停了，空气很好……应该很适合散步。”
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简直明显得无法让人直视。
鸣瓢秋人有些窃喜，因为他刚好准备这么说。
“我的名字是秋人，你呢？”鸣瓢秋人故意忽略了自己的姓氏，因为这样可以更亲昵地称呼面前的少女。
“绫子。”
绫子立即回答，她好像也发现了对方的小心思。
两人不约而同地抿嘴微笑起来。
“天气变好了，我决定到处逛逛，你呢？”鸣瓢秋人明知故问。
“我本来就打算出来散步的。”绫子睁着眼说瞎话，她出门时天还下着小雨，哪有人会雨中散步的。
绫子走下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楼梯，鸣瓢秋人也是。
绫子随便胡诌了个想去的地方，她把原本要做的事都任性地忘光了。
鸣瓢秋人没去过绫子提到的地方，他却表现得像经常去过一样，说那里风景不错，和她正好同路。
绫子和秋人一直沿着街道走着。
雨停了，这把伞太重了，鸣瓢秋人帮绫子拿着雨伞。
路途经过的景色不是重点，相伴而行的人才是。
“你相信一期一会吗？”鸣瓢秋人冷静地抑制住浮上脸颊的微笑，状若无意地问绫子。
绫子不正面看他，而是把脸转向一边，装作轻快地把害羞掩饰。
“我更加相信不期而遇。”
——对呀，一期一会多让人难过。
听到绫子的回答，鸣瓢秋人感慨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他会想方设法地与她不期而遇的。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1.
对一期一会最美的回答是不期而遇。
2.
这章的后续是瓢哥并没有不期而遇，他因为淋雨耍酷撩妹重感冒了，是绫子觉得不对劲，专门跑过去找他的。
3.
希望你能喜欢这个故事，都看到这里了，能留个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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