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彼岸》水未央

3、03 冰帝，华贵之下的骄傲

　　阳光洒落，少年如同伴随着阳光降临的神子，风扬起校服的衣角，在丝丝缕缕的光线中折射成精丽完美的弧度。
　　少年轻盈地落在地上，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肩上的书包，抬头望过来。

　　池田光，你迟到了。

　　冰帝学园墙高正门也高，池田光无聊地沿着冰帝学园的外墙走了半圈，发现了这道后门或者侧门，比了比两边墙壁的高度，就这里吧。
　　说起来翻冰帝的墙壁或者大门，好像成了一项“传统”。
　　相比较于墙壁，他似乎对铁门更情有独钟，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这句身体机能不错，但是说在瞬间达到他以前那种水平，无异于说笑。
　　好在铁门嘛，有栏杆可以作为借脚点，看了一下时间，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吧。

　　池田光，你迟到了。

　　翻过铁门迎接他的就是这句话，金褐色利落短发的少年笔直地站在他五步远处，冷肃严谨，冰帝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不知怎地有一种方方正正的感觉。
　　嗨，抱歉。
　　池田光没有多少诚意地敷衍。
　　翘课加上翻墙，视冰帝校规为无物吗？日吉若皱眉，眉宇间纠结出一道深深的鸿沟，不用察言观色就知道少年现在的情绪。
　　池田光看到少年左臂上的风纪袖标，自己这是撞枪口上了吗？

　　池田光坐在二年F组的教室，百无聊赖地听着讲台上老师授课，虽然他前世，啊，……已经是前世了呢。虽然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但国中的课业对他来说还是很轻松。
　　侧头看向窗外，绯红的花瓣凌乱地在空中翩飞，不是扑打在玻璃窗上。也是了，现在是五月初，已经是落樱的季节。思绪飘远……那种洁白温暖的花目前连花苞都不见一个，还没有到绽放的季节……

　　身后凛冽的寒气让池田光从逸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端正了坐姿，点着眉骨思索目前的状况，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和这个少年一个班级不知道幸是不幸，第一天竟然就被抓了现行，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日吉若，恪守规则，最看不惯的大概就是违反规则的人，比如已经被列入黑名单的他。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吉若是他们班的风纪股长。

　　真是不幸……
　　少年慨叹，墨色般浓洌的瞳渲染出曼珠沙华的极致冷冽腥艳，有一瞬间少年周身的气质如刀芒般锋锐，似乎要割裂人的视线。
　　轻颤的羽睫落下，掩住眼底所有锋芒，周身光华尽敛。
　　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洁白干净的少年坐在他面前，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卷，眼皮不曾上抬一个微米。
　　是。他恭敬地回答，虽然面前的人没有一丝火气，但是他就是知道琉生气了。
　　对不起，光，哥哥现在还不能给你足够张扬的权力。少年拂开他额前的发，微合的眉目安详静好。
　　他握住少年的手微笑，只要有哥哥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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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田光支着额叹息，怎么又想到以前的事？无药可救了吗……？

　　中午放学，池田光曼斯条理地收拾着东西，邻桌的同学和他淡淡地打个招呼，自顾自走出教室。冰帝的校风不错，虽然同学不甚热情，或者这和池田光以前的性格有关，但并没有被排斥的气息，最多不过是漠视。
　　收拾好东西，看看教室的同学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从书包里面取出钱包，在早上他已经清点过了，至少支持他这个月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冰帝学园，贵族私立，这两个名词代表的，他想他现在已经明白。
　　一阶一阶缓慢地走下楼梯，二年F组的教室在3楼，冰帝的教学楼宽敞明亮，走廊也特别宽，窗户的玻璃能够照出人影儿锃亮，五月的风裹着奢靡的樱花香气从走廊两端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地上处处可见飘落的绯红落樱花瓣。

　　池田光走出教学楼，抬起头望天，天空澄澈如同一块完整的水晶，蔚蓝剔透。轻轻侧身，没什么诚意，“抱歉，挡了日吉君的道路。”
　　金褐色利落短发的少年抬起锐利的眸，视线停驻在他身上许久。
　　池田光保持三分微笑，反正他皮厚，这种视线穿透力对他来说，还差得远呢。在“他”记忆中，和面前的少年似乎没有什么“瓜葛”。
　　“你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去部活了。”日吉走过他身边，丢下这样一句话。
　　池田光微微一愣，想起自己确实从这周起都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看着少年走远的背影，笔直挺拔，似乎渗透着一种不可摧折的力感。但是，池田光的事情，日吉如此清楚，该不该称赞一声风纪股长太称职了。

　　池田光躺在蓝色的花圃间，抬手遮住头顶泼洒下来的日头，这样考虑。蓝色的花瓣，是天空的颜色，他攀折下一朵，看着花瓣揉碎的汁液溅在指头，迷迷糊糊似乎又看到洁白芬芳的花瓣，干净温暖。
　　簌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长久训练出来的警觉使他快速地从半睡半醒间清醒，捡起铺在地上的校服外套起身，看到蔚蓝花海里站立的少年，心神微微一怔。少年穿着冰帝的校服，个子不高，却给人一种修长挺秀的感觉，精致秀美的容颜，笑靥干净宁和。
　　风拂过耳际，天地间寂然无声。一瞬间风过，又听到远处传来的嘈闹。
　　他转身大步离开，手指抚着心口，刚才那一瞬间的宁静到底是什么，那种连心都安静下来的感觉，那个少年身上似乎有着和他一样的气息，息息相融。

　　看似认真地翻着课本，听着老师浅显易懂的讲解，池田光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中午见到的那个少年。在课桌上摊开掌心，清清晰晰的三条掌线简单地让人惊叹，细看却可以发现许多细碎的刻纹。相书上说，这种掌纹的人生多琐碎。
　　不是栀子花瓣的洁白芬芳，却像那种蓝色的花儿一样温暖明澈……思绪胡乱飞散，池田光漫不经心地记着笔记，至于到底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却不是这个时候他会考虑的问题。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宣告了这一天的结束，同学们说笑着，商谈着部活，或者接下来的计划。
　　凝重的存在感停留在身侧，池田光抬头，看到风纪股长冷肃的俊颜，如果这时候还要说“池田光”和面前这人没什么，猪都不会信。
　　“我去弓道部。”
　　用这句话“安抚”了风纪股长，池田光捞起书包往肩上一甩，施施然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