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水到渠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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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儒，你真的没事了？”送走刘市长、白队长，让秦小雯、李紫鹃都睡下后，几个年轻人在方玉明的书房里。
“岳父，您放心，我已经没事了，孝儒、淑云也都看过了，不碍事。”萧学儒对于方玉明充满感激，虽不是生父，但他们的感情却像父子，也像朋友。
“学儒，按照常理你应该受伤了，怎么没有伤口？”方玉明也很好奇萧学儒他们怎么做到不让伤口显现出来。
“这都要靠孝儒和淑云，他们用人皮移植的方法帮我掩盖过去。”说着萧学儒扯掉伤口上的一块皮，显出了愈合的伤口。
“幸好我是学医的，而且在国外这方面也涉及过，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萧孝儒也非常庆幸能帮到自己的大哥。
“那就好，总算有惊无险，现在我也放心了。”方玉明听到萧学儒这么说也放下心中石头了。
“爸，您不是去香港了，怎么在上海，照时间您应该明天到，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码头、车站都戒严了吗？”方淑云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个非凡的大丈夫，没想到在关键时刻会在家，如果不是自己父亲压阵，其他人未必有这个本事镇住刘市长、白队长他们。
“舞会一出事，你妈妈就打电话给我，我就千方百计回来了。”
“岳父，谢谢您。”萧学儒只能说那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爸，您也太偏心了，怎么学儒的事情都没跟我们说过？”方靖雯没想到自己父亲竟然知道所有事情。
“是啊，我们这些人都蒙在鼓里，大哥也真是的什么也不说。”萧孝儒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家里人。
“这也是为你们好，不想你们惹麻烦。不过既然知道了，一定要切记小心，不可鲁莽。”方玉明看着那几个晚辈，不希望他们出事。
“我们知道，爸爸（岳父）请放心。”
“靖雯，如果我不是东方人，如果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你会不会爱我？”萧学儒一边写字，一边似有似无问方靖雯。
“怎么这么问？”
“就当好奇。”
“东方人也好，英雄也好，都是虚幻的，是我心中的崇拜，但是萧学儒确确实实在我身边存在着，他关心我，爱护我，照顾我，这些我都能感受到，可是东方人做不到，不是吗？”方靖雯趴在萧学儒的后背，温柔地笑着。
“真的？你满足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我还以为你已经无欲无求，超凡脱俗了，原来你也有虚荣心？”方靖雯调皮的看着萧学儒。
“我也只是个凡人，当然也有凡人的弱点，至于虚荣心纯粹是作为你的丈夫可以有的吧。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这个非常时期我们都应该保持冷静，随时随地让自己处于清醒中，戒躁戒骄，才能更好的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你不用靠我那么近。”方靖雯发觉萧学儒已经站起来，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害得她只想逃，可是放在她腰上的手却没让她逃离。
“靖雯、靖雯……”萧学儒慢慢接近方靖雯的耳朵。
他的声音也慢慢变得沙哑，变得含糊不清，更糟的是他还用柔软的唇轻轻摩擦着她的耳轮，时而轻吻一下，有时亲吻着她的小耳垂，有时向她的耳内轻轻吐气，让方靖雯根本无法冷静，是一阵阵燥热。
“学儒，我……”方靖雯感受着来自萧学儒的暧昧，但她也感觉到了这是一种危险信号，尽管知道她却舍不得离开，还希望继续。
接下来的一切变得那么顺理成章，俩人拥有着彼此很快入睡，快要天亮时方靖雯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全身酸痛，她只好躺着，看着身边心爱的男子，低下头轻吻了他的脸庞。
“醒了。”方靖雯刚离开萧学儒的脸颊，萧学儒就醒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方靖雯被萧学儒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说呢？”萧学儒看着眼前的方靖雯，几缕散发在脸上更让她妩媚动人，看着她，萧学儒忘情的吻上了方靖雯，还抱着她直往被窝里钻。
“学儒，别闹了，天快亮了。”方靖雯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行为上却不是如此，她的双臂环着萧学儒，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萧学儒的吻让方靖雯又是喘气，又是低吟，整间屋子都是她娇甜的呻吟声。
“小宇，来，外婆抱，今天是你满月，爸爸还有你的阿姨、姨夫都会早点下班来陪你哦。”秦小雯抱着萧孝儒和方淑云的儿子萧宇安开心的不得了。
“爸、妈、婆婆，过一阵子等靖雯有了小孩，我相信我们家会更热闹。”方淑云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家人都这么快乐，自己也很满足。
“是啊，是啊，等他们有了小孩，我们更热闹了。”方玉明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获得了幸福很是开心。
“是啊，儿孙满堂，这辈子我没什么遗憾了。”李紫鹃也对现状很满足，整个客厅充满欢声笑语。
“我叫你们晚上下班早点回来，你们怎么这么听话，中午就回来了。”方玉明看到萧学儒、萧孝儒还有方靖雯回来。
“是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秦小雯、李紫鹃、方淑云也很纳闷，这不像他们。
“伯父、秦伯母、李伯母，你们好，淑云，你好。”站在身后的王佳云向客厅里的每个人打招呼。
“佳云？你不是去了南京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所有人没想到王佳云会出现在上海。
“孙管家，你带所有人下去，没有叫你们，都不要过来。”萧学儒屏退了所有下人，顿时气氛变得凝重严肃了。
“爸、妈、婆婆，王伯父一家现在开始要转移资产，要举家迁往美国。”方靖雯将王佳云一家的情况告诉了方家的人。
“伯父、亲伯母、李伯母，我爸爸希望您能重新考虑我爸爸先前的提议，一起离开中国，去美国。”王佳云说明了来方公馆的目的。
“为什么要走，要离开中国，还要去这么远的美国？”秦小雯也发觉了事态的严重。
“妈、岳父、岳母，佳云跟我们说了南京的情况，也说了王伯父的打算，我们商量了下，离开中国去美国是最好的打算。”萧孝儒看着几个老人都那么迟疑，知道让他们离开家乡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所珍惜的、重视的一切都在中国，你要我们怎么离开中国。”秦小雯也知道中国目前的形势，可是就是舍不得。
“我们不是住在租借吗？各国领事不是声明上海不会沦陷吗？”方淑云、李紫鹃也不希望离开中国。
“大嫂说的没错，这里是租借，不会这么样的。何况要走也是不是太急了，现在外面不是还好嘛。”秦小雯觉得他们几个年年轻人是不是杞人忧天。
“要走要乘早，我也没想到我回国没多久，国内形势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中国的很多地方已经被日本占领。爸妈、婆婆，我们依然觉得你们应该离开。”方靖雯是在担心一旦发生战争，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亲人，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日本人的野心是不会有界限的，租借未必安全。从九一八事变东北沦为伪满洲国，再到华北事变，华北变成完全的自治自立，在上海日本人势力最过强大，他们的野心不会甘心只占有一个地方，上海甚至是整个中国可能都会是战争，所以你们必须走，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有后顾之忧，才能安心抗日。”萧学儒的话语让客厅里的人陷入了沉思。
“学儒，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和我们这些老人在一起了？你们都要留下？”李紫鹃说话时哽咽了。
“妈，对不起，爸爸去世的早，我和孝儒应该好好孝顺您，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请您原谅。”
“妈，对不起，我跟大哥真是不孝。”
“看来我们这些老人不走，你们是不会安心的。好吧，学儒、靖雯，你们开始将公司资产转移到美国去吧，反正在美国也有些公司、投资在，我们在那边也有保障。”方玉明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中国。
“爸爸，您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爸、妈、婆婆，这几个月我已经将大部分员工遣散，送他们回老家，对他们的生活也有了照顾，您放心。还有一些厂房和公司还在运作，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人事上我有了新的安排，如果真像学儒说的日本人想利用我们中国的工厂为他们服务，我们就炸了它，决不让中国人的东西来害我们中国人。”在此时方靖雯像所有中国儿女那样坚强勇敢，没有千金大小姐的任性无知。
“靖雯，你和学儒做得好，这样别人就不会说我们薄情寡义了，也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方玉明对自己女儿的表现也很满意。
“妈、岳父、岳母、淑云，我们已将公司资产基本转到美国了，到那边之后你们要保重。船票我已经买好了，时间是下个月的8号，还有三星期你们就要离开中国了，王伯父一家后天到上海，他们会和你们一起去美国。”萧学儒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学儒，留下一部分钱，不要都转到美国去，我们这些老骨头无法上前线，就捐些钱给国家吧，留在这里的公司、厂房也希望对你们的抗日有所帮助，我相信这也是萧兄的心愿。”
“谢谢爸（岳父）。”
“淑云，你留下吧，其实我知道你也想留下，可是你舍不得小宇，又不放心我们这些老人，当初你为了成全靖雯和学儒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理想，这次就不要再退让了，你们一起去吧，一起去实现你们的理想。”秦小雯看着一直在牺牲的方淑云是在很心疼。
“淑云，我跟你父母商量过，让你跟孝儒他们一起留下。你放心，我们三个会好好照顾小宇，让他接受中国传统教育，我们向你和孝儒保证，一定好好栽培小宇。”李紫鹃也明白放淑云的心思。
“妈、岳父岳母？”萧孝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几个老人的决定，你们去实现你们的理想吧，我们不会拖你们后腿的，你们放心，我们就在美国，等国内太平了，我们再回来，再一家团圆。”方玉明也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分别的不仅是他们一家，还有很多。
在萧学儒、方靖雯等人的妥善安排之后，方玉明带着全家离开了上海飞往美国，而他们依然留在中国大地上，与敌人做斗争。可是那时的中国局势每天都在变化，每天都有死亡，可是他们依然坚强。
“爸妈还有婆婆、小宇都走了，现在方公馆变得很冷清，不知道他们在美国怎么样，电报上都说不清楚。”方淑云挽着方靖雯走在方公馆的院子里，感觉冷清多了。
“姐，现在只要他们平安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了，中国到处都是战争，幸好老人家都走了，否则这个时候可能都走不成了。”
“是啊，这样我们也没这么担心，只希望战争快点结束，现在来上海的难民越来越多了，中国的灾难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总有一天会结束的，中国有那么多热血儿女，他们会拯救中国的。”
“靖雯，你怎么了？”方淑云觉得方靖雯今天脸色不是很好，还老是呕吐。
“没事，可能是因为最近太忙。”
“靖雯，你该不会怀孕了吧？”方淑云已经是母亲，还是护士，当然有点不一样的看法。
“你不开心吗？你怀了学儒的孩子。”放淑云以为方靖雯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可是她发觉没有，而是方靖雯更加不开心了。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这么乱，更何况学儒他们在救出他们被困的同志后就要去苏北了，这个时候这个孩子只会连累我们。”方靖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慨万千。
“你怎么这么想，这个孩子……”方淑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方靖雯。
“靖雯、靖雯……”萧学儒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忙，一回到家，方淑云就告诉他靖雯怀孕了，开心的不得了，从客厅一直叫到房间。
“靖雯、靖雯，靖雯你干什么？”萧学儒一进房间，就看到方淑云正在用布使劲夹自己的肚子。
“你疯了，你已经是个孕妇，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也不想，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也舍不得，可是我担心我和孩子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好担心。”方靖雯哭着趴在萧学儒的肩上。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让你这么没安全感。”
“与你无关，是战争，是战争让我们这么痛苦。”
“靖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期待他的降生，你把他生下来。”
“可是……”方靖雯没想到萧学儒会要把孩子生下来。
“靖雯，我跟你说过，我生命中支持我的是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仰，先国后家，但是这不代表着我不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佳云告诉过我在苏北红军根据地也有很多孩子，他们受党的关心、爱护，我相信我们的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将来一定是个英雄。”萧学儒安慰着方靖雯，他明白方靖雯所作的都是为了他。
“真的，我们母子不会连累你们吗？”方靖雯是在不敢相信自己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不会，我如果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儿，怎么保护其他千千万万的中国人呢。”萧学儒的话让方靖雯破涕而笑。
“佳云，谢谢你过来看我，我知道你一直很忙。”方靖雯和王佳云坐在院子里聊天，中国到处已经是硝烟弥漫了，这样的宁静恐怕在当时只有租借才有吧。
“靖雯，不要这么说，我们是好朋友嘛，你和孩子好吗？”王佳云看着方靖雯微微隆起的肚子，知道他们过得很幸福。
“很好，谢谢。”
“靖雯我今天来除了看你之外，还要告诉你，三天后你和淑云在码头等我们，我们一起离开上海，这几天你们要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王佳云在方靖雯耳边说了些悄悄话，方靖雯不时点头。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也说声‘谢谢’，但是你先前去了南京，回来后又各自很忙。”待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了，方靖雯真诚地向王佳云说出了心里的话。
“靖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王佳云握着方靖雯的手，方靖雯也是如此，两个聪明、善良、识大体的女人明白了各自要说的话。
“这景色多美，可是过不了多久，恐怕都要毁于战火。”方靖雯站在船头看着船驶过的一路，陪在她身边是萧学儒，他们已经顺利救出了自己的同志，正赶往苏北。
“是啊，这么美丽的家园就要被毁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回来，将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萧学儒拥着方靖雯站在船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我们的下一代一定可以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
“对，以后我们所有人都要生活在和平年代。”萧学儒对将来充满信心。
接下来的故事就不用说了，方靖雯、萧学儒等人他们向另一个人生战场开赴，去实现他们的理想了，不管结果如何，用他们的青春和激情奉献着，为自己的国家尽份绵薄之力。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水到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