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野福冈》高地

15、第15章

　　我跟别的学生不一样，他们有许多课程需要选修，而我只需要修完心理科就好了。所以我有很多的自由时间。
　　“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无论行走到任何地方，他们总被世人瞻仰，而他们手中的剑只指向穷凶极恶之人，那柄剑便是审判者，用剑维护他们心中的和平，用剑斩决他们心中的罪恶！”五十狼向我讲述着他臆想出来的那个国度，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去听，只是专心的擦拭枪支，瞄准空中的飞鸟。
　　“而你……很像他们！”五十狼突然望向我。

　　“你……刚才说什么？”我放下枪支，疑惑的望向五十狼。
　　“你们这样的人内心总是孤僻、骄傲，不让别人进入，一旦进入，便再也难以从心头挥去！”五十狼笑道，“但是如今的社会，根本无法容忍他们的存在……不，在很多年前，他们便已销声匿迹！”
　　我完全不知道五十狼在说什么，他经常将我与他们混为一谈，叙述更是在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变幻，这个时候，连我都认为他精神有问题。

　　不过他的话题里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危险区。
　　我没去过危险区，因为这个国家不需要警察去那里，那里被抛弃，被这个国家抛弃！
　　五十狼告诉我，穿过九龙湾边缘的铁丝网，你便正式进入危险区，哪怕罪犯刚好翻过铁丝网，警察也不会追过去。
　　五十狼给我画了一副地图，关于危险区的地图，若说安全区与九龙湾是颗米粒的话，危险区便是一枚鸵鸟蛋。

　　“你开玩笑！”我笑道。
　　“孩子，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不是你的见识浅薄，而是这个国家隐藏了很多东西。”五十狼的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
　　“为什么？”
　　“那里确实不再适合人类居住，国家没必要告诉市民这些无聊的东西……”五十狼开始思索东西，我不知道他想起什么，看起来不坏，我曾经问起过，他告诉我是从前，而我知道五十狼的思维又开始脱节。

　　从校园到公寓的道路两旁种满了树木。
　　树木高大，会在意是因为从春天到夏初，这种树木开满了粉色花瓣，这么高大的树木开满粉色花瓣，在这个国家，甚至是这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我讨厌，因为一有风，这些花瓣便飘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便会遮住眼睛。祯彦在这里，那古力也会在附近，我可不想像妈妈和大嫂那以死得不明不白。
　　五十狼曾经说过很久以前，这里的一个国家开满了这样的花，风过以后，漫天下着花雨，他的表情渴望美好，而我在想，幸好这个国家不存在了，否则我的处境将更加糟糕。

　　其实这个国家一直存在着，很多我们都以为消逝的东西并未真正的消失，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这个存在更是浸入灵魂。
　　就如一个人，一种感情……或者说是爱情！

　　祯彦用铅笔戳了戳我的背，我看了眼正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朝后靠去，做了个挠头的假姿势，接下祯彦递给我的纸条。
　　展开纸条：晚上我去你那儿！
　　不要问我祯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是古力之吻，他突然跑到这个学校，然后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后面当起了我的同班同学。古力会不知道？当然不可能，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让他来这里？
　　不要告诉我，他们只是想看着我怎么被他们玩死！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因为我上了古力之吻，这可能是古力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偌古力真的像祯彦说的那么在乎他的话。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

　　“帅戈，看来你已经知道我出这个案例的意图，能告诉同学们，你那颗聪明的脑袋又想到什么！”心理教师很欣赏我，会经常问我问题。
　　“从心理学来分析，一个人成年后的行为多少都影射到他的童年，当然只是一小部分，因为这还跟他的成长环境有关，从这个案例，我们可以看出这个人小时候生活……”我将最标准的答案告诉了教授，教授在我的累计积分上又画上了满分。
　　“你是故意这样说的！”祯彦凑了过来，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都说出来，就不神秘了。”我回头小声的告诉他，他低头小声的笑。
　　“嗨，你们在说什么？”邻座的一个同学凑了过来，他似乎对我跟祯彦很有兴趣，其实他一开始是坐在我后面，祯彦来了后占了他的位置，他不赞同，但是被祯彦去掉两颗门牙后，他乖乖的坐到邻座。

　　“门牙被虫蛀后，是安假牙还是等着长新牙！”我回他，他并不生气，而是在下课后，拖着我们一起去吃饭。
　　祯彦也不喜欢他，让他吃了很多苦头，但是这个人似乎天生乐观，伤好之后没多久又来缠着我们两人。
　　下午，他来到我的房间，说明天有个野外郊游，让我一起参加。
　　“没时间！”我关上门，他却把手放了进来，一边嚎叫着，一边朝里挤，过道里的同学们开始偷笑，虽然我很头疼这个傻子同学的无厘头行为，但是拜他所赐，关于我的一切奇怪流言没有了。
　　“一分钟！”他揉着手掌笑道，“你不要太孤僻，这样很难交到男朋友，所以才有那些流言蜚语。”
　　“出去。”我再次想关上门。
　　“祯彦要去。”他说道，我有片刻的迟疑，祯彦不喜欢这种东西，他为什么要去？

　　“我可以给你两分钟，告诉我真相，否则我将你从这里丢下去。”我将他提到栏杆上，这层是第十层，他的半边身子在外面摇摇欲坠。
　　“我说，我说，我们打赌说只要祯彦去，你肯定去。”
　　“重点。”
　　“祯彦跟我们打赌！”
　　我把他放了下去，不过那会儿真的想把他丢下去。
　　“赌注是什么？”我问道。
　　“十万！”他怏怏道。
　　“你们堵我不去。”
　　“当然。”
　　“……我去。”我笑道，他脸上有些绝望，而我兴致颇好。

　　进门管好房门。
　　“拿来！”我伸了伸手，祯彦翻了个身，从衣服里掏出钱。
　　我们没有串通，只是他们既然拿我当乐子，我不介意分点费用，况且五十狼的东西开始需要金钱来支撑——武器越来越精密，而这些东西的花费都十分昂贵。

　　第二天的天气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天空蔚蓝，风和日丽。
　　参加这次活动的人也比我想象的要多，二十多名同学骑着山地车朝大海骑去，里面不乏女孩子，她们明媚动人，很有朝气。
　　我有些羡慕她们，如果父亲不是警察，如果我没有去警校，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后面沉了沉，我回头望去，祯彦跳了上来。
　　“你的车？”我问道。
　　“我不擅长体力活。”他笑着，搂住我的脖子，人群里开始起哄吹口哨。
　　“不擅长体力活？”我简直想大笑，片刻后，“你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想吵架？”他眯起眼睛，十分不满的望着我。

　　我回过头，猛地朝下冲去。
　　开了头，同学们很快一个接一个出发，大家的车速都很快，丝毫没有想过会出意外，我想那是因为大家都很年轻，死亡离他们都很遥远。
　　沿海公路的风景总是能让人忘记一切，至少这一刻我不愿意去想任何东西。同学们你追我赶，嬉闹打骂，快到海边时，夕阳已经照红海面。
　　“帅戈，你的体内怎么那么好？”一名女生追了上来，长发飘逸，很美丽。天气热后，我又将头发剪短。
　　“你也不错，现在还能追上我。”我笑道。
　　“哪有，刚才其他的男同学载了我很长一段路程。”女生笑了笑，夕阳中脸庞有些泛红。

　　脸上一痛，祯彦拉了我的脸皮，我差点忘记后面还有一个人。
　　“干什么？”我问道，女生开始偷笑。
　　“你只能看我。”祯彦不满的说道。
　　“可是她比你漂亮。”我说道，然后脸皮更疼，“而且她的胸型很好！”
　　“帅戈，你真的喜欢女生？”这次是这名女生吃惊了。
　　这个问题……我可不希望以后跟祯彦上床时，还要摸着一对假胸，“我喜欢上男的，但是喜欢看美女！”
　　女生的脸一下变得通红通红，而我的脸好像也变得通红通红——被祯彦拧的。

　　天色暗下来时，同学们在海边升起一堆篝火。
　　我在岸边踏着海浪，来来回回的走着。我不想静下来，这样会想起很多东西，我也不想看那些快乐中的同学，那样我会不敢看祯彦的脸。

　　过了多久？直到有位同学来喊我。
　　“怎么呢？”我不解，因为我一向不合群，什么时候这么有人缘了。
　　“祯彦很不开心，你陪陪他好吗？”同学说道。
　　“你们不是陪着他吗？”我回过头，望向海平面。
　　“帅戈，就算你不喜欢祯彦，多少给他一点面子陪陪他，而且他看起来很可爱，你……好好考虑下！”说完，男同学回到篝火边。

　　我笑了笑，继续在海边踏浪。
　　其实……我一直有好好考虑，只是有人给过我这个机会吗？
　　回到篝火边，祯彦迷迷糊糊喝着啤酒，靠在一个同学身上。
　　“难得一个宁静的夜晚，不要这么辛苦了，好好的玩一次吧，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在祯彦身边坐下，我将他拉进自己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他搂上我的脖子，直接吻上我的嘴，同学们再次起哄，而我只听得见潮汐声，那夜的潮汐声仿佛一个人的呜咽！
　　我的心像海面的月光，被一个叫祯彦的人揉成碎片，撒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