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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片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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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丛许既怕且烦,饭局还没开始就彻底安静,除了招呼寒暄时再没出过声。
主管是不明白这一番恩怨情仇的,只看着季丛许比平时还安静,颇有些头疼。
小季,他是很喜欢的,有能力有态度,话不多,一门心思干事,是难得的好苗子,就是太安静了,还得好好教。
他皱着眉稍微一思索,侧身跟季丛许小声说。
“小季啊,你跟我一块儿去主桌那儿敬酒。”
季丛许当即就白了脸色,傅深可就坐在主桌第一位呢!
主管看他模样就知道他不愿意,越发下了心思要打磨他,当即起身招呼他。
季丛许一咬牙跟着起身,左右就是敬个酒,他不出声招惹傅深,傅深也肯定不会搭腔。
就这么虚着步子跟过去了。
主桌的大佬们见惯了来敬酒的小公司,并不招呼,只就这么看着。
主管是打滚惯了的人精,第一杯酒敬傅深,对着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人,热情还不谄媚,夸他年轻有为壮大傅氏,只字不提前面那个“小”字,临了了看季丛许一直不出声,推他出来一块儿敬酒。
这时傅深才一挑眉,露出点兴味。
季丛许是打定主意一声不吭,闷头就喝了一杯。
傅深唇弧一勾,“你们公司,不错。”
虽然只有六个字,就已经让旁边人咂摸出了不同。
傅深亲自拎了酒瓶,给主管和季丛许满上。
这就更让旁边一群人精有所行动了,虽然不懂傅总为什么这么热络,这公司虽然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不到业内翘楚还不配他们费心,但是总归顺着傅总就行了,年轻但是人家就是牛啊。
当即招呼服务员给主管和季丛许添了座位,就挨着傅深。
主管一时受宠若惊,也摸不着头脑,只笑眯眯受着,殷勤陪着。
只有季丛许彻底变了脸色,进退不得时仰脖喝了第一杯,转眼傅深已经亲手给他满上第二杯了。
傅深也不与季丛许搭话,只微微笑着听主管和其他人天南海北间或马屁,一口一个傅总之间,就这么一杯一杯给季丛许满上,季丛许心里憋着,也不说话,竟然就这么一杯一杯的喝了个干净。
主桌上的酒,自然是好酒,入口绵柔,滋味香醇 ,后劲也大。
季丛许酒量浅得很,几杯下肚,已然云里雾里了,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
栽了。
傅深冷眼看他倒了,酒局还没过半,主管一愣,赶忙赔笑,
“年轻人就是不行啊,这才几杯就醉了,少历练啊,各位见笑了。”
刚想招呼旁边桌上自个儿公司的人来扶着季丛许,就看见那位少话的傅总眼风一动,亲自起身扶着季丛许。
主桌上的人一时都愣了。
季丛许酒酣面热睡得正香,冷不防被人搀起来,迷糊睁开眼,嗓音低哑。
“傅深······”
“嗯。”
傅深淡淡应了,手上动作不停,把软绵绵的季丛许半边身子抱了起来,动作自然没有分毫不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丛许醉话含糊,旁人听不分明,却也看出来这两人是认识的。
“哈哈,原来傅总和小季是认识的。”
傅深不欲答话,却也没想到怀里的季丛许突然闹起来,拧着腰躲他的抱,
“不、不要你······”
季丛许酒意上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簌簌落下泪来,眼里碎星浮动,怔怔看着傅深,突然又缠上他,嘤声轻软,搔在傅深心上。
“傅深······是你呀。”
一干人等听不清季丛许在说些什么,只看他突然又哭又闹,又抱着傅深不撒手,傅深竟然也没生气。
“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老同学,让各位见笑了。”
傅深这么一说,众人哈哈应了,原来傅总和这人还真是认识的,竟然还是老同学,看来感情还不错的样子。
傅深扶着季丛许出了包间,助理接到消息在酒店楼上早已开好了套房,这会儿默然帮着老板把人扶上去,既不多看也不多问,只在电梯镜面反光里,看见自家老板抱着怀里人,目光幽深,很是珍惜的样子在那人额角落了一吻,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季丛许沉醉不醒时并未觉着自己醉了,只是眼前蒙了层纱,看人不分明。
恍惚间好像又是昨晚的梦。
不明所以看见傅深扔了面包,他扒拉着栏杆往下看见一片云遮雾绕,轻飘飘不着力,突然又被傅深扯回来拽进他怀里,依稀是少年时的清俊,皱着眉倒似生气时对他也温柔,食指轻揉着他唇角,
“你说喜欢我,还拿别人给你买的东西来给我?小许,这是什么道理?”
他被傅深逼近的好看眉眼晃了神,迷迷糊糊答言,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
傅深似乎终于满意,露了笑模样,极是情深的低下头来,好像要吻他。
他是害羞的,也是期待的。
陡然间天旋地转,一阵失力,他惊恐发现自己坠下了天台,傅深站在天台边上,低头看他的目光又是极冷。
他朝傅深伸手,他想开口呼救,却发现喉咙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声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傅深,毫不留恋的,转身走掉了。
而他,一直下坠,下坠,万劫不复。
傅深换了浴袍,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浴室,抬眼就看见季丛许在床上蜷成一团。
他在床沿坐下,凑近去看他,二十七岁的男人了,不算年轻,却还是一副生嫩的样子,白肤黑发分明的颜色,因着润泽红唇带了些艳,眉眼柔和,怔怔望过来的眸光清凌凌含了水。
傅深心念一动,低声唤他:“季丛许······小许?”
季丛许似乎是醉迷糊了,也不知应声,只是觉得冷了,下意识往傅深身边凑,蹭着点温度小声呼气。
傅深静静坐着,由他动作,细长手指梳理着季丛许柔顺黑发,眸光沉沉。
······
一只纤白的手从被里探出来,紧紧揪着一团床单,复又失了力气,任是揉了又散。
指尖里透出来的一点粉,含蓄又隐秘。
一只大手从上覆来,一点一点掰开他五指插进去,十指相扣抓住他。
如水床单上糜色弥漫,有人泣音破碎,既娇且软,痛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涣散的瞳孔映着行刑者的面容。
有人絮絮轻哄,深情模样,撞碎了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还吸吮果核甜蜜,舔得果肉成熟软烂,绽开艳色。
酒是夜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