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刀追魂剑》丽丘

5、屠戮

　　满地的尸首，浓稠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渗入地板的缝隙，很快干掉。
　　半个时辰前，一群蒙面人，趁着黄昏，突然发动袭击曹家，大家正在吃晚饭，目瞪口呆的人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见人就砍杀，在每个人发出叫喊前被杀死倒地身忙。只听见刀切入肉的声音和鲜血喷出身体的场面。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戮。这群蒙面的人数众多，很快将可以见到的人杀光。
　　这群人武功之高，实属罕见，武当派、少林派、峨眉派的高手如云，甚至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也夹在在其中，暗箭毒药，长剑快刀全部上阵。
　　曹家养着几个护院和一个教授曹毅武功的师傅，他们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屠戮，在这些可怕的武林高手群攻面前，他们就像被人切瓜切菜，片刻间全部无声无息地倒下了。一切进行得极其顺利，没有任何阻碍地，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这群人进入了内庭。
　　曹家老爷这天食欲不振，独自在书房看书，他修炼过一点武当的内功心法，听力视力一直极好，隐约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似乎是暗箭嗖嗖声，大大小小的暗器恐怕不下几十种，人们轻微的闷哼倒地声，警觉大大不妙。
　　匆忙间，曹家老爷叫来贴身小厮，院子中的水井里有个密道可以出去，让他给曹毅报信，叫他不要回家，家里可能已经成了修罗地狱。只是这群蒙面人行动快如闪电，小厮刚刚踏出房门，就被迎面一刀劈成两半。曹家老爷见势不妙，急忙跑回去，又在书桌前，笔走龙蛇写下一封信，揣入怀中。接着按了一个隐秘按钮，准备从另外一条秘道逃走。一刹那间，那群蒙面武林高手人手里拿着尚在滴着鲜血的兵器已经破门而入

　　曹毅一直感觉到后背，有几双眼睛如钉子般定在他背上，背上薄薄的冷汗沁湿透了白色的丝绸袍子，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真是诡异得让人心寒！
　　“是谁，滚出来，别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曹毅壮胆大声喊道。忽听到几声桀桀的阴笑声渐渐远去。
　　“他们是谁，为何要杀我，他们竟然敢在此处伏击我。那我曹家会不会……”曹毅猛然想起自己爹娘和两个哥哥嫂嫂侄子侄女，家里除了爹和几个请来教自己的武师傅会功夫，其余仆人十几口都不会武功，他向大门狂奔而去，幸好紫骝马还在门口。曹毅顾不得蹬鞍纵身一跃就上了马背，一拍马背，紫骝马如闪电般向前奔去。
　　夜幕中一条绊马索悄悄地正在巷子口拉开，两个黑衣人身背着毒箭，蹲伏在暗处。
　　曹毅心中突突直跳，全身血液几乎凝固，只是强按下慌乱。紫骝马毕竟是神驹，也许感觉到了危险，快奔到巷子口的时候，后褪直立仰天长吟，曹毅差点摔下来，暗叫一声不好，一纵身上了路边高墙，发现两个黑影子躲在暗处，正手执绊马索呢。
　　曹毅胸中怒气汹涌，取出箭来，猝然射出两箭，出乎他的意料两人应声而倒，看来他二人功夫并不高，或许没料到曹毅会反应如此快飞上墙头，都没有躲过这两箭。曹毅走到他们跟前，发现他们已经死了，自己的箭没有射到致命处，他们已经服毒身亡。好一个恐怖组织，让人不寒而栗，行动失败绝不留活口，居然能让人在行动失败后的瞬间服下毒药，也不知道这些人受着怎样恐怖的威胁。
　　让人诧异的是他们的表情是平静的，似乎心甘情愿如此。他们身上背着几枝毒箭，大概绊马成功后，怕他武功高强，就准备用毒箭射杀他。曹毅的眉头更加紧锁，回身上马。一路上更加小心，诡异的黑夜里没有一丝月光，曹毅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眼前房屋道路一闪而过，两次伏击不中，敌人或许更加谨慎，下一次伏击不知道设在何处。
　　远远地看到曹府的大门了，门口的灯笼依然亮着，只是恍惚得有点凄凉，曹毅的紧锁的眉头稍微松了些，不由自主轻轻地吁了口气。眼前曹家大门是紧闭的，门内灯火通明却悄无声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风飘来。
　　曹毅太阳穴突突猛跳起来，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了，“爹——娘——，大哥二哥，开门开门——”曹毅大声叫唤起来。但是大门还是关得紧紧的，并没有人来开门。
　　曹毅不敢走大门，一个鹞子翻身跳上墙头，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难道全都遭了敌手的暗算，不会的 ，爹爹武功高强身经百战，一定可以保护好娘和小妹的，不会的。”曹毅喃喃自语暗自安慰自己，胸膛里是空洞洞的响，好像一个巨人在心头猛敲大鼓。
　　曹毅跳下墙头，向大厅飞奔而去，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侄子侄女都倒在血泊中，明显是死了一会了。曹家佣人的尸体到处都是。到处是血，到处是尸体，这些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啊!曹毅已经觉得头晕目眩，透不过气来。眼泪好像咆哮的大海，汹涌而出。
　　他冲入后院的书房，书房里显然有打斗过的痕迹，曹淳躺在大厅的角落里，身体呈青红色，双手捂住胸前，好像那里有什么重要的宝贝。他身体蜷曲如青虫，带着诡异的微笑，身中七刀，伤口处流出的血浓黑如墨汁。曹毅想起江湖中传闻中的“七刀笑死人”。此门中人阴毒无比，杀人必然砍人七刀，刀刀不致命，致命的靠的是刀上喂着奇毒“笑死人”，能让人在死前想起人生最开心最满足的事情，毒素又使人万分难受如万蚁噬心，所以人死的时候脸上总是露出扭曲古怪的笑容。中此毒的人慢慢死去，想活活不成，想死也不能马上死，却偏偏要露出笑容，据说创立这恶毒刀之人本是个宫里的阉人。这些人该有多恨曹家，要用如此毒辣的手段。
　　“爹爹，孩儿来迟了。”眼见爹爹的惨状，曹毅心痛如裂，整个人如石头一般无法动弹。躲在暗处的小乞丐暗暗着急，这呆子，危机四伏啊，竟然麻木不仁地在那里发什么呆呀。老乞丐望着小乞丐作势要他不要做声。突然一点极细微的声音传入曹毅的耳中：“去看看你娘。”
　　曹毅大吼一声，如困兽嘶叫：“是谁，滚出来！”周围一片死寂，曹毅眼睛血红，样子极为疯狂恐怖。
　　“娘！”曹毅突然想起了娘，不管是不是阴谋，直接飞奔到娘的房里，见到他娘趴在桌子上，叫了几声没人应，曹毅虽然心中悲痛，神智略清醒。随即从床帐子上撕下一块，将双手缠了几圈，轻轻将娘的身体抱起，想把她放到床上。
　　突然“娘”睁开双眼，张嘴一吐，一把毒针闪着绿莹莹的光突然向曹毅脸上飞来，随后发出“咯咯”的笑声。“完了，我曹家完了。”这悲痛念头闪电般划过曹毅脑海。
　　说时迟那时快，在心头猛叫一声“完了”的同时，曹毅出于本能双手拼全力往这个人胸口打了一掌，他的这一掌倾尽了十二分之力，将毕生的愤怒疯狂都集中在这一掌。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既然敌人没有给他防守的机会，那么曹毅只好用同归于尽的打法，在如此近距离，这个人也无逃跑躲避的可能，这人果然被重重击中在胸口。
　　“彭”的一声这人如沉重的布袋飞向墙壁，重重地摔落在地，心肺俱裂，口喷鲜血，刹那间血雾染红了墙壁和地板， “咯咯”笑声变为惨呼。
　　曹毅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急怒攻心闭目等死，喉咙一阵腥甜，血箭还未及从口中喷出，那一把蓝莹莹的针上腥风已经扑鼻，这些针如果刺入立刻就要把他半边俊脸射成马蜂窝，这可要让多少洛阳少女惋惜了。
　　曹家前院。“报告首领，除了曹毅，其他人都解决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抱拳禀报。
　　另一个老者黑衣人点点头，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斩草除根，那还不赶快杀了他！”
　　“是！已经派六娘子埋伏在他娘房间，说不定已经得手。”那黑衣人正要转身离去。另一个黑衣人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这黑衣人显然是首领的亲信，只听见他附在首领耳边小声说“在发现的。”
　　首领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道：“传令下去，实施黄雀计划，东西一拿到，立刻斩杀！”那名黑衣人拿着信遵命匆匆离去。
　　“首领，这不斩草除根会不会有后患？”首领旁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人声音尖细。“哼，就算他是孙猴子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另一个黑衣人应声道。
　　首领往院外走去一边吩咐：“叫他们小心做事，别把事情搞砸了！”
　　除了刚刚说话的黑衣人跟随首领而去，其他人领命悄悄回到曹家后院潜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