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冬之章-伴君》雨山潜

16、曲折的公开之路

　　第二天一早，俩人在吃早饭的地方遇到，没敢多说什么，甚至连招呼都没好意思打，就各自坐着了。饭后特意等到大家都走了，想要找机会找冲田，但不知什么原因，一整天冲田竟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一直躲着她，就连吃饭都单独拿回自己房间。她不明所以，就问了问其他人，土方他们却好像和冲田约好了似的，也说没什么。她只得找到斋藤：“怎么回事呢？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

　　“应该不是……”斋藤欲言又止。

　　“阿一，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翎籽歪头问他。

　　“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但是冲田不让大家告诉你，我虽然知道了但也不好说什么……”斋藤满脸抱歉。

　　“这样啊~没关系的~反正有的是时间，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着急今天告诉他，慢慢找机会吧~”

　　翎籽谅解地没有追问，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她需要等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了。又过了两天，翎籽在午饭过后，想让斋藤陪她散散步，他当然非常乐意，俩人虽然走在一起，但就像往常一样，倒也没有引起谁的关注，只是绕到了某个房间的时候，他们碰到了冲田。

　　“总司？”翎籽料到了他会在这里，却明知故问。她觉得，如果是她自己发现的，他们就不用再隐瞒了。

　　冲田正端着午饭想要走进这个房间，一见到翎籽他们两个，一脸尴尬，就像被发现干了坏事的孩子一样：“啊……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好吧，那个，零还在这里呢，这几天其实我一直在看管她来着。”

　　翎籽笑笑没有拆穿他，仔细想想冲田的异常是从零来到这才开始的，而且山崎也是没事就往这个方这跑。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把零放了，肯定会让她知道的。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出七八分，只是需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如果放任他们这么照顾病人，恐怕会恢复得更慢。“人家不是还生病着吗？快把饭菜给她送去吧~”

　　听了她的话，他才记起自己来的目的，他进到屋里，发现零还躺着，面色憔悴。他把午饭放在一边就准备出门。翎籽在门外轻声问：“饭菜是不是都凉了？”

　　“还好，我是等你们离开之后拿了我的那份直接带过来的。”虽然这么说，但他确实没注意这一点。

　　“你们俩先在门口等一下~”说罢她走进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把饭菜上面都扣好了盖子，确保零醒过来吃饭的时候不至于太凉。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套零换下的衣物。“总司，这几天辛苦你了，多了一个人吃饭，却两天都没有增加做饭的量，你肯定没好好吃饱肚子呢~今晚上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呢~”翎籽看了一眼斋藤，自己就先离开了。

　　“又让翎籽担心了，总司。”斋藤默契地理解她的意思，看来还不是时候。他和冲田关好房门，陪他一起坐在了门口。

　　“哎，失策了……”冲田挠挠头。

　　“你总是在她找你的时候找借口把她支开，而且每次吃饭都是单独吃，没人觉得奇怪才奇怪呢。”

　　“那还不是怪阿一你今天带着她过来了……”冲田和斋藤抱怨。

　　“其实是她带我过来的……那可是翎籽啊，你以为她真的看不出来？”

　　“确实……也不怪你……只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是麻烦。”冲田语气一变，像是故意说给人听的。

　　“既然如此，直接把我抛在荒郊野岭不就好了！”身后门被拉开，零站在那里。

　　“哦，你能站起来了，看来恢复得还不错。我先走了，总司，后面就交给你了。”斋藤不想插手他们的事情，他担心翎籽太累，便借机起身离开去帮她了。

　　既然知道了零还在新选组，翎籽就承担起来照顾她的责任。等零病情好转之后，她还每天带着零在院子里转转，两个女孩很快亲近起来。几天过后，冲田带着她一起来找零，原来是新选组判断零没有危险，让零养好病后随时可以离开。转告完这话，冲田情绪好像有点低落，说完话就离开了。翎籽留下想问问零有没有什么打算，零突然提议：“翎籽，你和这些男人在这里真是苦了你了，和我走吧！”

　　“和你一起走有点困难呢~其实一点都不辛苦~”她有些吃惊，却很欣慰，零依旧是那个直率的孩子。

　　“怎么会不辛苦？我呆了这几天都受不了了……说起来，你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的呢？”零好奇地问。

　　“这个呢，算是奇妙的缘分吧~”她简要地总结。

　　“真好啊！”

　　零羡慕却带着苦涩的表情被她看在眼里：“零，如果喜欢的话，就在这里生活吧~”

　　“哎？这……不可能的吧……”对方似乎完全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邀请。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你愿意，大家一定会接受的呢~”

　　“翎籽，又在随便答应别人什么呢？”她刚说完，冲田就不知从哪里又出现了。

　　“啊啦，总司~”翎籽心里暗笑他根本就放心不下零，打趣着叫他的名字。

　　“不要随便给这个家伙灌输什么危险的想法哦，虽然现在她不算是敌人，但也不是伙伴。”

　　“是吗？”翎籽理解现在的冲田，其实他内心是纠结着要不要留下零的。但这个决定只能由他自己来定，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你来找零有事吧？你们聊，我先走了呢~”

　　意想不到的是，零竟然真的“留”在了新选组。

　　第二天斋藤和翎籽又去找了趟冲田，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说的事情，现在零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应该没问题了。可是到了他的房间，却没人在。等了一小会儿，翎籽就让斋藤先回去了：“你先回去忙吧~估计总司可能也有事情呢~我看他房间有些乱了，帮他收拾一下~”

　　斋藤刚走，冲田就回来了，见她在房间里，想到刚才和土方说的事情，要照顾队士们的事情又要辛苦她了，不觉有些内疚。他立马掩去疲惫，换上了明朗的笑脸。“翎籽，我回来了。”

　　“哦，是总司呢~你又跑出去了，明明这些天身体不舒服的吧……”她满脸关切，最近冲田身体状态好像不是很好，她太了解他了，他在掩饰什么。

　　“没有啊！你多心了……”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自惊吓，没想到她这么敏锐地发现了，真不愧是翎籽。

　　听了这话她也就不追问了，既然他说没事，那就相信他好了。“那也要好好休息呢~对了，刚刚零忙来忙去找我要了很多东西，听说要准备为队士们做身体检查呢？我和她说了也去帮帮忙~她还来了你的房间，好像有事要找你呢。等下有空你去找她一趟吧~”

　　“嗯，副长同意了。好像是因为队士之间有传染性的伤寒，反正她形容得挺夸张的。”冲田早就料到翎籽要是知道了这个事情肯定会主动提出要帮忙的。

　　“那你也要好好检查一下呢~”翎籽手脚利落地结束了工作，给他留下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准备离开。

　　“等等！翎籽……”

　　“你是想问她的事情吧？”走到门口的翎籽停下脚步，好像能看透他的心思一样，见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就主动问道。

　　“嗯。”冲田点点头。

　　“我也觉得她就是那孩子呢……既然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话，何必急着确定呢？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吗~”

　　“还是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他把玩起自己的刀，她却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

　　“是吗~”她歪了歪头，实在对他没办法，真不是个坦诚的孩子。再次提醒刚刚零来找过他的事情，她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屯所就开始了健康大检查。翎籽不想让大家有心理负担，所以特别注意让气氛轻松一些，因此也拜托了那几个活宝多活跃活跃。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呢，大家都很积极呀~”翎籽正在一旁边帮忙整理物资。

　　“是啊，终于有机会展示我的强壮身材啦！”原田摆弄着各种姿势，和他比着显摆的不仅仅是新八，还有平助。

　　翎籽扫视了一边接受检查的队士，注意到冲田没有在队列里，而是坐在角落里盯着零看。

　　“总司，你不要接受检查的吗？”她走过去他竟然都没发现，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关切的眼神潜台词是他也不能例外。

　　“我就算了吧~”冲田抬眼一笑。

　　“是嘛……那，我先去找阿一了，他还没来呢。”翎籽愈加觉得奇怪了，她借口去找斋藤，实际是想核实一下是不是也有别人发现了冲田的异常。

　　“说起来，有时候他会像陷入思考一样，感觉像是突然情绪低落吧……自从芹泽的事情之后，他倒是没有那么冲动过了。”斋藤听了她的疑惑之后分析到，一边和她往检查处去了。

　　“是因为零吗……”她不确定。

　　“翎籽……”斋藤突然叫她，打断了她的思路。

　　“哎？对不起，怎么了？”她好奇地看着他，他把脸别到另一边，似乎在忍耐什么。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她脸一红，完全没想到他想牵手还会请求她的许可。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她轻轻“嗯”了一声。大部分人都在集会所那边，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自从上次互表心意后，虽说是交往了，却也没有做过什么情侣样子的事情，今天他会提出这个要求也是情有可原的。斋藤探过手来，碰到了她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向她伸了过去，将她小巧、温暖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他竟觉得如此幸福！俩人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哪怕多一秒也想要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心动时刻。

　　但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集会所附近，俩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彼此，同时松开了手。

　　检查整整持续了一整天，翎籽把最后检查的土方叫来之后，就忙着给零准备茶水，在零忙完之后立马递了过去：“零，辛苦了呢~”

　　“翎籽~”对方感激地接过茶杯。

　　“看样子生病的还是挺多的呢……真是不好办呀~照顾他们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你交代给我就好了~”

　　“这么多人你怎么照顾地过来？说起来，你一直在新选组里吗？”零好奇地问。

　　“嗯，算是呢~从新选组还不是新选组的时候开始，我就和大家在一起了。照顾这么多人当然不容易啦，不过看着队里的队士们越来越多，真得觉得很开心呢~更何况，他们大部分事情都是自己搞定呢，反倒是我经常受他们照顾。所以，既然现在组里这么多人染了风寒，我当然要发挥作用了呢~”翎籽察觉到她已经忙到忘了自己和她说过新选组的事情。

　　“看起来，队士们都很依赖你呢？”

　　“不能算是依赖我呢~只是我信任着他们，他们也信任着我。就像大家信任你一样~”。

　　“信任……我……吗？”零扬起了眉毛。

　　“当然了~不用怀疑自己。你看，总司也很相信你呢~”翎籽主动提到了这个问题，她察觉到零是对冲田感兴趣。

　　“冲田桑他…看上去可并不是那样。翎籽，你有觉得他最近哪里奇怪吗？”

　　“他一直就是个奇怪的孩子呢~”翎籽心里一震，但表面却轻描淡写：“放心吧，都会解决的呢~”零都察觉到了什么呢？翎籽不敢妄下定论，但她记起了斋藤和她说的，让冲田自己成长，这是他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两个人把收尾工作结束之后，零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翎籽正准备回去，见斋藤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在等你。我看零刚走，所以就过来了。”

　　她心中一阵感动：“那正好，咱们现在就去找总司吧？”

　　“怎么？现在去合适吗？”

　　“每次都是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可能永远都没有最好的时间吧……我不想再因为这种原因，耽误和你的感情了呢~阿一你总是这么温柔……”她觉得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完全没有必要一定先征得冲田的同意。

　　“听你的。那咱们走吧！”斋藤二话不说，俩人一齐走向冲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