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星辰变大海》脱灵

12、事后烟

　　早上有个人睡得不错，有个人黑着眼圈。
　　“嗯？”乐荀一脸迷糊起了身子，“怎么在屋里抽起烟了？还踏马坐在窗户边上。”
　　“靠，你管我。”黎铭叼着烟清了清嗓子，顺手还关上了窗户。
　　“你该不会是有起床气吧大哥。”乐荀起来抓了抓头发，“事后烟？你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啥了……”
　　“你还有脸问我干啥了？”黎铭瞪了瞪眼，走到床边看着他。
　　乐荀觉得黎铭眼神有点凶狠，吓得赶紧起来叠被子，然后躲得远远的。
　　“我是没脸问，”乐荀拿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出衣服，拍了拍，“那也总比某人昨天对着一个无知少年赤果果强。”
　　“你行你最会贫了，在屋里换吧，我不看你。”黎铭笑了笑，推门出去了，“无知少年～”
　　“操——”
　　没等他扑到门前，黎铭就把门关上了，还赠送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舅舅变熊猫了。”
　　小孩们坐在餐桌前看着黎铭。
　　“变也是个帅熊猫。”黎铭戳了戳淘淘的脸，“你们早上洗漱了没有。”
　　“洗漱好了，小姨还送给我们新牙刷和牙杯。”恩恩拉开自己的小包包，露出两个小猫图案的牙杯，然后又马上拉上拉链。
　　“小姨给的？那倒是稀罕事儿。”黎铭打开冰箱拿了瓶牛奶，进厨房倒进奶锅加热。
　　“那是刘智从单位拿过来的，还有乱七八糟的日用品都有，今天早上找出来给他们用了。”乐司打了个哈欠，靠在厨房边上，“你这眼怎么了，你们俩昨天晚上运动了？”
　　“不是让你拿掉腐败的眼镜说话吗。”黎铭拿着勺子差点把锅戳漏，“你家开着恒温太热了，没睡好。”
　　“你不会自己去关掉吗。”乐司拿了几片面包扔进微波炉，“你又不是第一次住那。”

　　“早上好啊姐，早上好淘淘恩恩，”乐荀晃悠晃悠地来到餐厅，从厨房往里探了个头，“生日快乐黎哥。”
　　“快乐快乐，”黎铭笑着把牛奶倒在杯子里，“我是挺快乐的。”
　　“生日快乐。”乐司掏了掏兜，“猜我要送你什么礼物。”
　　“你要送……”黎铭耷拉着脑袋，拉了拉声音。
　　“嗒哒。”乐司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车钥匙。
　　乐荀一口牛奶喷出来，“这种语气词是怎么用机读法说出来的。”
　　“哇!你居然送我车诶!”黎铭惊喜的露出笑脸。
　　“……”，乐荀看着两个神经病，嘴里的奶突然它就咽不下去了。
　　“谢谢你的礼物～”黎铭轻轻笑了笑，“不过呢，你前后为我们花钱够多了，车你就留着吧，没事儿我过来借着开开就好了。”
　　“姐，你一点也不会送礼物，太贵重的黎哥明明不喜欢收。”乐荀说，“不过他就收了我送的毛衣，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穿呢，多有心意的生日礼物～”
　　“我早就料到了，”乐司晃了晃车钥匙，“所以我准备了第二个礼物。”
　　乐司转身到门口的柜子里端着一个礼物盒，放在桌上。
　　“还留了第二手啊。”黎铭过去把礼物盒盖子打开了，一个长的木槽花盆。
　　“这个挺有情操的，”乐荀趴在桌上观察了一下这个花盆，“实木的，还精雕了，可以种点可爱的多肉之类的，种满好看。”
　　“嗯哼，”黎铭笑了笑，把礼物盒盖上了，“这个我喜欢～非常感谢女王大人的礼物。”
　　“感谢就不必了。”乐司拉开凳子，“准备早点吧。”
　　乐荀也洗了个手进了厨房，他煎几个蛋和火腿，黎铭把微波炉里的面包端出来给他，又去切了几个水果。
　　“现在又有了过家家的感觉了，”黎铭看了一眼外面等吃的乐司和两个小朋友，“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做饭。”
　　乐荀想起来昨天晚上黎铭说他演妈妈的事，噗嗤笑了一声：“黎妈妈，帮我拿一下冰箱里的西蓝花吧，我要煮一下。”
　　“好的乐妈妈，”黎铭走出去拿了西蓝花回来，切好了洗了好几遍，最后递给乐荀，“没切太多你少煮一点吧，小孩子不爱吃这些蔬菜，乐司吃肉。”
　　“这是给你煮的，黎哥。”乐荀把西蓝花倒进烧开的水里面煮，“帮我在锅里再热点牛奶，还有黄油，一起煮开。”
　　黎铭拿了小电锅，往里融化黄油，又倒了点牛奶，“我也不爱吃蔬菜。”
　　“不吃也得吃，抽烟喝酒的，是不是该注意养生啦。”乐荀捞出西蓝花，放在过滤网上沥了会儿水，“牛奶烧浓稠了把西蓝花倒进去拌一下就行了，这样做出来大人小孩都爱吃。”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黎铭笑着接了一句。
　　两个小孩吃的挺香，乐司也吃得挺香。

　　天不早了，大好的周末还是得去医院，医院氛围也一成不变，忙碌着走来走去的人再多，也是蒙在愁闷和恐惧中。
　　“昕姐，手术之后先在医院住几天，我会过来照顾你，淘淘恩恩住小司那里也挺习惯的。”黎铭去办了手续之后，给柏昕详细讲了一下，还让她放宽心。
　　“你不用担心我，我这几年身体好多了，”柏昕也宽慰了黎铭几句，“倒是你，学习忙就别管了，我在这我也能多照顾阳阳，你还是个学生……”
　　“好啦。”黎铭点了点头，“昕姐，等柏阳出院了咱们再讨论这些，他不好起来我也没心情学什么。”
　　乐荀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听两句就不想听了。
　　“行，那就准备一下吧，”黎铭把手续往后递给了乐荀拿着，“昕姐，听医生安排，有什么问题直接叫我，我就在外面等着。”

　　刘智和乐司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开着电脑讲着工作的事，刘智也是一副疲惫脸，看上去应该是熬夜工作了。
　　旁边放着一个小盒子，还是很有质感的墨绿色包装。
　　“黎铭啊，生日快乐～”刘智笑嘻嘻地把黎铭叫过来，把小盒子放在他手里，“恭喜你真正意义上成人啦～”
　　“谢谢老大哥。”黎铭笑着点了点头。
　　真是突然间就成年了，刘智不说，黎铭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过了个生日，成年的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也没感觉成年人的压力一下子压在肩头。
　　可能一直以来，这些压力都没善待过我们吧。
　　刘智送的是一条领带，代表着，颈系战衣，所向披靡。
　　过了一会儿，陈凡，杨瑾，唐川尧三个痞帅的小伙子，也从走廊远处提着蛋糕，抱着礼物呜暄暄地走过来。
　　“黎明哥生日快乐!”几个兄弟的拥抱，充满少年的活气，是这医院里少有的。
　　“柏阳现在不方便一起过生日，我们就先去原先的病房坐下吧。”黎铭提起蛋糕带大家去了一直留着的那间单人病房，柏阳正要准备做手术，他们在这庆祝生日，听起来是不太对劲。
　　乐荀细心地点上了蜡烛。
　　“我就不走形式了，”黎铭合起手掌，“我的愿望是，柏阳快点好起来。”
　　“吹蜡烛黎哥。”
　　蜡烛灭的那一刻，想说希望你的愿望尽快实现。
　　“我们的愿望也是，柏阳哥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好起来～”陈凡揽过黎铭的肩膀，兄弟般地拍了拍。
　　“趁现在你们几个正儿八经地坐在这儿，还像个人样儿，”黎铭点了点陈凡这三个人，“脑子都挺机灵的，要赶紧学习起来，争取混个三本也行啊。”
　　这三个人喜滋滋的看着黎铭。
　　“哥，你还有空担心我们呢，”唐川尧鄙视他一眼，“我考试空一科全都不做，你还能给我垫底呢，我怕啥。”
　　“滚滚滚……不学点好的。”黎铭给了他一拳，“我是考不上大学了，但是我还挺想看你们上个大学。”
　　“你怎么说着老父亲才说的话呢，”刘智啧了一声，“黎铭，挺起胸来，就差跟他们说一句孩子爹就指望你们了。”
　　“小乐荀也该中考了，”刘智转过头看了看乐荀，“这里最小的弟弟，学习也不错，考上本校的尖子高中部应该有把握吧。”
　　“稳稳地冲刺冲刺呗，说不定还能进个精英榜啥的。”乐荀切着蛋糕，开了个玩笑。
　　陈凡几个人诶呦呦地打趣了一番。
　　“乐荀可跟你们不是一路子的，”黎铭说，“他跟在座的乐司刘智才是一路哒，人家可是比你们几个会学习，少打趣了。”
　　几个人在屋里嘻嘻哈哈把蛋糕分了，中途还有护士进来提醒不要大声喧哗。
　　“黎哥，我跟你是一路的。”乐荀笑了笑，“跟谁都不是，就跟你是。”
　　“你说这种煽情的话容易把天聊死。”黎铭敲了敲他的脑袋。

　　“姐，你们先回吧，”乐荀坐到乐司旁边，“我和黎哥在这待到晚上。”
　　手术做完了，大家待了段时间都回去了，刘智帮着跑了跑手续，也带着乐司走了。
　　“黎哥，手术挺好的吧。”乐荀趴在膝盖上说，“你怎么没啥反应那。”
　　“还没醒呢，”黎铭呼扇呼扇自己的帽子，“我在想这几天怎么照顾他们两个人，要不给学校请假吧。”
　　“那你随便呗，”乐荀拍拍他的肩膀，“就算你去上课也不会好好听的。”
　　乐荀给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