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您可消停会儿吧》禾晓顷

5、第 5 章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被他看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却听他说：“不好。”
　　她黯然的低下头，轻轻的哦了声。转身要走又被他拉住手腕，回头对上他热烈的眼睛：“告白是男人的事。”
　　他停了停，舔舔嘴唇说：“小学妹，我喜欢你，请问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她瘪了瘪嘴巴，最终还是轻笑着点头。
　　周围突然响起掌声，程鹭惊慌的抬头，发现周围站了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同学，刚才实在太紧张竟没注意，也没心思想在这种环境下表白会被人围观。
　　啊…范晓洁也不知道提醒她！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爆红到耳根，急切的挣脱他的手转身跑去拉着范晓洁逃似的快速离开。
　　她没看到身后的宋育之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程鹭合上手中的杂志，起身收拾好工作台上的稿件和工具，准备休息。
　　由于晚上想起了太多过往的事情，已经工作到很晚的程鹭更加睡不好。以至于原本打算要起早一点的计划只能落空。刘美凤对程鹭的作息就愈发不满，不过她也没那么在意。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程鹭特意把菜做得稍微咸一点，但是……
　　“也不知道煲个汤，光是些炒菜是要干死谁？”
　　程鹭一点也不意外，但她也没有打算再去煲个汤，来不及也没必要。
　　她夹了一小朵西蓝花，细细的的咀嚼，末了随口答应：“明天给你做，想吃什么汤？”
　　刘美凤：“你负责煮菜，自己不会想吗？”
　　程鹭快要被她的思路重点打败了，懒得跟她争辩，满不在乎的点点头，认真专注在吃饭这件事情上。
　　可能觉得程鹭在敷衍她，刘美凤怒气冲冲的对盘子里的菜又挑又拣，还不停的嘟嘟囔囔。
　　“整天窝在那房间里不是看手机就是看电脑。”
　　“也不知道打扫一下卫生，一点都不知道体谅老公。”
　　“做菜也不知道思考周全一点，以前一一爷爷做得就很好，一点都不知道学习着。”
　　“也不知道去找份正经的工作帮男人分担一下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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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的时候她还能在心里催眠自己不要搭理她。眼看她说得越来越过，程鹭不得不沉下脸来。她确实不是个喜欢与人争执的人，从小秉承着对人能忍则忍的原则，但是这几年婆婆真的已经耗尽她几十年来对老人家特有的耐烦心了。
　　“你儿子只说让我给你做一餐饭，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你也别管。”
　　她停了停，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他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要我走，我一定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刘美凤撇了撇嘴，嗤笑出声“说得好像是我儿子求着你回来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程鹭点点头，确实是她自己要回来的“所以，妈，我劝你不要太固执，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回来，我都不是几年前的那个我了，你的刁难对我没什么用，到头来难受的只会是你自己。”说着把饭往她前面推了推，用公筷给她夹了些菜。
　　啪…
　　又是一地残渣。
　　这次程鹭头也没抬，用碗里少量的菜就着把饭吃完，也不收拾，也不打扫，起身丢下一句“半小时后去散步。”就进书房工作了。
　　刘美凤看着一地狼藉和留给她一个背影的程鹭，气得直捶腿。
　　“程鹭，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恶毒女人，也就是我儿子被你的外表迷惑，总有一天他会看穿你的真面目的。”
　　“别老是装出一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吗？”
　　“你这么虐待老人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门外的咒骂声不断，说不受影响是骗人的，就算内容可以忽略，声音却无法隔绝。程鹭的多数工作需要十分安静的环境，现在是没办法做绣样了，只能处理一下订单以及员工一些工作中的问题。
　　程鹭开门的时候，刘美凤正停下咒骂缓神，看着突然打开的房门明显被惊了一下，也就一下，很快就又是一副要跟程鹭死磕到底的样子。
　　程鹭一言不发的收拾好出门可能用得着的东西，然后推着刘美凤出去散步。眼看她又要使坏去抓轮椅的轮子，程鹭冷冷的警告她：“我劝你别那么做，否则待会到外面我手抖，轮椅掉下人工湖或者装上绿化带就不好了。”
　　她气极“你威胁我？”
　　“是的，反正你儿子肯定不会怀疑我。”
　　程鹭不理会她气得发抖，趁等电梯的当口给宋育之发了个信息。宋育之很快就回复了她，下了电梯，程鹭再次看了一眼手机，确认信息无误就推着刘美凤往宋育之说的方向去。
　　刘美凤本来还气得不得了，越走周遭的景象越熟悉，不多久就来到一个小型的休闲锻炼广场。
　　开始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老人各自闲聊活动着，没人注意都她们。不知是谁先发现的，一声惊呼“诶，这不是刘老师吗？”
　　其他人也都被那阿姨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都慢慢围了过来。
　　“刘老师好久没来锻炼了吧。”
　　“这是怎么了？”
　　“诶，这位是谁啊？”后来搬来的老太太不认识程鹭。
　　“这是一一妈妈吧。”有老太太对程鹭还有些印象。
　　“哎哟刘老师，你不在我们都没那么热闹了。”
　　老太太们七嘴八舌的，刘美凤两天来阴沉的脸色终于变得晴朗。
　　她笑呵呵的抬起手示意大家别急，俨然一副领头人的样子。
　　“我一个一个说啊，这是一一的妈妈，她那边的工作完成了，以后就回来跟我们一起住了。这不，我腿坏了，她正好回来照顾我。”
　　刘美凤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坚信家丑不可外扬，在外必然是一副婆和媳睦的样子。
　　“哟，一一妈妈，长得真是俊俏，难怪你们一一这么漂亮，原来是遗传了妈妈的优良基因啊！”
　　程鹭微微笑了笑说“阿姨们好！”
　　本来还乐呵呵的刘美凤听到这么夸程鹭就不乐意了，轻轻嗤笑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但是程鹭却真切的听到了。
　　“刘老师这是怎么了？”有醒目的阿姨把焦点拉回刘美凤身上。
　　“嗨，不就是人老了不中用，说是什么板坏了，走不了了，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跟你们一起锻炼了。”
　　众人一阵唏嘘，正打算说些什么安慰她，程鹭抢先一步说“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的，就是半月板损伤，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
　　“哟，那得抓紧去治了，好了我们再一起锻炼跳舞啊。”
　　“好好好。”刘美凤表面笑呵呵，心里不知道又骂了程鹭多少次。真是嘴上没把门，什么事都往外说。
　　程鹭不知道她心里的九曲十八弯，她的想法很简单，老太太的脚不是什么大问题，真的只是一个小手术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无论宋育之怎么哄怎么劝她就是不同意手术。
　　程鹭想着让她看看昔日一起玩耍的老姐妹都生龙活虎的又跳又扭，或许能激发出她也再次一起的欲望。
　　“阿姨，我妈好久没出来散心了，你们可以陪她聊聊天吗？她一直念叨着跟你们一起跳舞锻炼很开心的。”
　　众阿姨被这么一恭维都笑得花枝招展“哎哟，好好好，刘老师我们去凉亭那边坐着聊吧。”
　　说着就接过程鹭的手把刘美凤往凉亭推。
　　程鹭没跟着过去，在十米开外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无心欣赏小区里的人工风景，拿出手机看看网络销售平台上的订单情况，浏览一下她们平时购买原材料的商铺是否有新品。
　　半晌后，放下手机，程鹭把目光往像婆婆的方向，一群人聊得正开心，张家长李家短的。
　　她起身走动一下，伸展一下手脚。
　　刘美凤以前的所作所为，她曾经是有怨恨的，否则也不会自己带着还是小点点的宋一一离开，自己艰难的生活。回来也不是不介意了，只是不愿看到那个自己依然爱着的男人两头奔走又两头不得好。
　　他曾经也是那样蓬勃朝气，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