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傻瓜》sherry_茶

1、我们都是傻瓜

　　我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清洁公司，我既是老板也是员工，韩国现在也属于高节奏国家，大家都忙着在外打拼，连女人也是，所以我看准时机，一毕业就找了几个大学伙伴问父亲借了点钱就开了这家清洁事务所。

　　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员工：
　　金俊秀——和我同年，人是傻了点，不过干活很卖力，虽然手脚笨了点，经常打坏客人家的东西，不过心肠很好，每次都把垃圾粘回原型再交给皮笑肉不笑的客人手里。大三的时候我向他表白过，不过人笨就不是不方便，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我平时为什么对他上下其手。哎，我很悲哀。

　　郑允浩——算得上股东之一，他不干活，他比我更老板，我负责打广告，他就负责接待客人，基本上只要他接的，我们都会拿下，实在是个不可剥夺的人才啊！我问过他为什么不出去发展你的金融事业，他鄙视地朝我一笑说，你傻了吧！我这人懒得打拼找工作。也是，我还没见过他干过多余的事。哎……

　　沈昌珉——打工仔一个，比我们小两岁，现在读大四，我们平时最疼爱的学弟，说是快毕业了，所以出来找兼职，人是很聪明，也很会干活，只是他有个比俊秀和允浩正要命的缺点——我得负责他每天四顿。哎……我还是很悲哀。

　　我叫朴有仟，因为郑允浩不干体力活，导致我时常也要外出公干。加上俊秀和昌珉这一对活宝，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于是我打算扩大经营范围——招人！

　　—你要是钱多，不如给我买个PS3吧！
　　金俊秀直接无视。
　　—有仟哥，你是不是打算请保姆？外面吃的确贵了点，俊秀哥厨艺是差了点。
　　沈昌珉，你丫给我闭嘴！我说的闭嘴是闭上嘴不要在吃东西了！那是我的闲趣！
　　—……
　　沉默寡言的也只有郑允浩那家伙了，他总是懒得说一句废话！
　　那我干的事岂不是废活？

　　鉴于沈昌珉的提议，我在主页上写了一篇招工启事，内容如下：
　　本公司诚招一名员工，初中学历以上、人品端正、吃苦耐劳、心灵手巧、擅长厨艺、爱好整洁，工资面议，包吃包住，男女不限。
　　郑允浩看了一眼说：“万一来了个大婶，我不会让出房间的。”
　　房子不是租的，也算得上是我家的产业，只是在大窗上贴了“清洁公司”四个大字和电话号码，其他就跟普通住宅一样，两主卧一副卧，都有单独厕所，大客厅，大厨房，还有一个浴室。说实话我们四个人住挺宽敞的，加上俊秀可以回自己家，我们基本上都是一人一房间，现在要是加个人的话还真得合住了。要不，我明天去买张床吧？

　　帖子下面跟了很多回复，但很多都是很无聊的回复
　　—工资多少？
　　—不是骗人的吧！
　　—都没听说过这个公司！干什么的啊？
　　我擦了擦汗，你们一个个眼睛都是出气的啊！
　　我的启示就放在我公司主页上，有地址有电话，还有以往顾客满意信誉！
　　不一会，手机也来了信息，不过没几个真诚的，也有电话来的，于是我一个个约了面谈。

　　今天没有工作，于是我让其他三个陪我看人。
　　第一个约的是早上九点，他九点一刻到，一进门就上下打量房子，然后就问穿着西装的郑允浩：“房子不错嘛，打不打算卖啊？”，然后被郑允浩笑着请出去了。
　　关上门就劈头盖脸怪我请的那是什么人！
　　我小声抗议，我不是没经验么。

　　第二个约的的是九点半，是个中年大妈，穿着碎花深色衬衣，气势很咄咄逼人。沈昌珉让她下厨炒了个蛋炒饭，我心里偷偷碎念我今天就该放沈昌珉休息的！
　　然后让大妈开口要的价码不是我们能接受的，她直接走人。

　　还有一个直接没有来，这时有人按门铃，还以为又是一个迟到的。一开门，他便问是不是请员工，我就将他领进来了。
　　郑允浩也看出了端倪，来人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衫，但是识货的我们都知道他这一件阿玛尼的衬衫可是比郑允浩整套衣服都贵啊！他轻哼了一声回自己房了，然后用眼神说：“朴有仟！你要是请他，我就抄你！”
　　我笑嘻嘻拉着那人坐下，他一直都低着头回答我的问题。
　　昌珉让他顿了一个鸡蛋，我就觉得，昌珉，够狠！但是那人居然炖出来的比楼下小饭店的还要好吃！昌珉自然投奔那里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好吃，那人一脸害羞地说什么先加热水后加XX氺。当然，饭桶肯定跑向食神的！
　　俊秀问他要多少钱，那人就说，既然包吃包住，要价不高，是我容忍范围内的一半那！
　　我弱弱地说：“你等下啊。”就跑进允浩房间。
　　允浩一听我们都向着他，他不干了，“哭着闹着”说不让！-.,-
　　最后还是脱下西装换了件T恤出来问他问题。
　　—名字
　　—金在中
　　—籍贯
　　—公州
　　—年龄
　　—23
　　—身高
　　—……178
　　—体重
　　—……61KG
　　—血型
　　—……O型
　　—特长
　　—家务
　　—家人
　　—……拒绝回答
　　—学历
　　—大学休学中
　　—爱好
　　—听歌、整理
　　—如果你要住下来的话，要和有仟睡一张床。郑允浩指了指我。
　　—没关系
　　—他是同X恋
　　—……没有两张床？
　　—没有
　　—两床被子有吧？
　　—有
　　—那可以接受
　　—朴有仟，签合同吧。

　　那天晚上，我拉着郑允浩脸皮说：“劳资同X恋的只有金傻子一个！”当然金傻子没有听见。
　　郑允浩拉开我的手说：“那金在中不也是金？”
　　“你少给我说冷笑话！我今天要俊秀在这里睡！我让金在中和你睡！”
　　“凭什么？”允浩瞪起了眼睛，“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我是不会让出房间的！让他和昌珉睡！反正那小子那么喜欢他！”
　　我转了转眼睛说：“也好。”

　　我走进客厅就闻到了饭菜香，俊秀坐在客厅里打游戏。我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看见昌珉正靠在厨房门口。
　　“干什么呢？”
　　昌珉头也没回：“在中哥说给我做吃的。”
　　完了！要是有个自家保姆在，沈昌珉指不定一天要吃多少顿呢！苍天啊！我错了！

　　今天接到一个大case，按允浩的话说，我们发达了。
　　我和允浩去客人那看房子，哇塞！以前的客人没一个比得上现在这个！这，这，这简直就是城堡！光个前院就有一百多平了吧！虽然院子不用我们费事。
　　管家淡淡地说：“只要打扫的干净，一定不会少给的。”
　　郑允浩问：“这么大的房子一定有很多佣人的吧，为什么要请清洁公司？”
　　管家一愣，马上回答：“这……我们老爷喜静，不愿有太多人在身边，所以定时请清洁公司打扫，之前一直合作的公司倒闭了才会找上贵公司。”
　　郑允浩说：“原来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来打扫？”
　　管家说：“后天老爷出国，九点的飞机，你们差不多九点半到这吧。”
　　“好。”

　　事实证明，我招人是对的，一天就要把那么大的房子打扫完怎么可能，所以郑允浩决定为了公司前途而下海！五个人一起上！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交通工具当然是我那台小奥~~拓！（我可没钱买奥迪）
　　五个大男人坐一辆小破车是有点挤，不过没办法，他们都没车啊！而且大别野在郊外，那里有公交到？有时连出租车都不肯去。
　　“在中哥，你那边有几个便当？”自从他和沈昌珉睡一起，感情就突飞猛进。大家思想不要太黄！沈昌珉最爱的只有吃！
　　允浩坐在副驾驶，身上穿了我们统一的服饰，虽然有点奇怪，但不可不说他是个衣架子。朝后视镜一看！都是衣架子。
　　一车的衣架子分秒不差九点半到达大别野。
　　我分配俊秀和在中收拾楼上，我们三个在楼下。管家叫了两个人带着他们上去，我带上口罩就开始工作。

　　中午的时候，管家在一个小房间准备了饭菜，沈昌珉却说，既然你们有的吃，那在中哥的便当都是我的了，于是坐到车里把那六个便当都吃了……难以想象……亏他下午干活依然卖力，全靠在中啦！
　　由于房子实在太大，最后剩下几个主要卧室不许打扫，我们真正完成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结果那一叠厚厚的薪水，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谢过管家后，我们就到家附近的夜排档搓一顿。

　　昌珉一喝脸就通红，吃饱了就回家写报告（作业）。俊秀那小子则一喝就醉，于是我望了望剩下两个人，叹了口气，送他回自己家。
　　我熟门熟路地将他抬上楼，没见到他爸妈，大概是去俊秀哥哥家了，我走进盥洗室就看到一条可爱的桃子毛巾，想也没想就搓了给俊秀脑门上放。这小子吱吱唔唔的哼哼着，我又烧了点姜汤给他喂下，他才醒过来。
　　“几点了？”
　　“十点半了。”
　　“……有仟那，我跟你说哦。”
　　“什么？”
　　“在中他啊……今天怪怪的……都不知道是不是他讨厌我了。”
　　我心想，你这傻瓜也会知道观察人了？“怎么了？”
　　“他哦，今天一上楼就直接跑走廊最后第二个房间，叫我打扫最后一个，我就答应了呀！然后嘛，他出来了就又让我打扫第四个房间，真的很怪……所以我想问你他是不是讨厌我了啊。”
　　“在中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多想了，他不会讨厌你的。”
　　俊秀扯过被子说：“我想也是，我从小人缘就不错。”
　　我想着帮他掖好被子说：“是啊是啊，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人了。”
　　“有仟你就在这睡吧。”
　　“好。”
　　隔天早上我把俊秀送到了他哥哥那，再回家。

　　我不知道郑允浩和在中的感情居然突飞猛进，我开门进来就看见昌珉贴着允浩房门在听着什么。
　　昌珉一看是我，马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我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他指了指房门，我就听到下面的对话。
　　—痛吗？
　　—一点点……嘶——
　　—很痛吧
　　—可以忍受的
　　—下次一定要小心
　　—没，没关系的
　　哇靠！我象征性敲了两下，然后飞快开门。
　　“你有没有礼貌啊！”
　　没有我脑中的赤裸裸，虽然两人露的不多……可是允浩的手抓着在中的手！
　　“蛤蛤！你们在干什么？”
　　郑允浩臭着脸说：“都是沈昌珉干的好事！说什么要吃炸薯饼，在中溅的一手都是泡了。”敢情你郑允浩是个惜花之人啊！
　　沈昌珉干得好！我早看出郑允浩瞧在中那不对劲了！嘿嘿！看吧！你也同了！
　　“没关系的，做菜溅点油没什么的。”在中就是温柔，看他瞧允浩那眼神~也不对劲了，我的俊秀啊……想想就伤心，我还是走吧！

　　有一天郑允浩喝醉酒说他爸爸要他换工作，我们都沉默了，我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体力活不是长久之计，也不是普通人眼中的好生计，因为规模太小……
　　在中说他来照顾允浩。
　　第二天就看见在中走路不稳，我眼角马上上扬，问允浩：“怎么样？昨天爽不爽？”
　　“头很痛。”
　　我问在中同样的问题。
　　“爽什么？他睡觉总是往我这边挤，害的我都没睡好，哎，我的腰啊。”
　　好机会全没了，不懂珍惜！太浪费了！（你自己和俊秀睡，不也没发生什么？）

　　虽然他们的路走的不是很明确，但比起我，他们却是幸福一万倍。那天俊秀介绍他女朋友到家里来的时候，我真的是整个人都傻在那了。后来昌珉说我的脸是黑到不行，嘴却还一直张着，想想真丢脸，在中则说我那是属于正常反应，要不然他们三个齐刷刷看向我的时候，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被人行注目礼了。
　　俊秀的女朋友是他哥哥朋友中的一个，那天我送他去俊浩那，也就是说我把他推到那女人那去的！
　　昌珉去上夜自习，在中说有事出去，于是我叫上允浩去喝酒。
　　我问允浩在中有没有跟他说起他的家人。
　　允浩说，在中就说他爸妈都死了，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来到首尔，之前做的工作不开心才换到现在的。
　　我又问，那你和他……
　　允浩笑了一下说，以前他还看在中不顺眼，后来晚上发胃病的时候，是在中照顾他，允浩喝醉酒，是在中照顾他，后来知道他的身世就越陷越深了……在中是个固执的人，即不表面对允浩的态度，但对他比谁都好。可能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不想挑明了尴尬吧……
　　可是允浩居然也就这样陪他暧昧下去？我怎么记得允浩以前的女朋友都是钓一个成一个。这样的允浩居然会接受？
　　我正想问他什么时候和在中挑明了说说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仟，白天的时候，俊秀跟我说，他想出国。”
　　我的脑子就嗡了，他想出国？

　　后来的事越来越不尽人意。
　　允浩的父亲亲自找上门，父子两硬是闹翻了脸，最后气冲冲地说明天不回家就永远不要回家了。
　　在中扶住允浩，轻声说：“明天我陪你回去。”
　　允浩点点头。
　　我拍了拍昌珉的肩膀说：“哥对不起你，可能咋们要散伙了。”
　　昌珉却很懂事的回拍我肩膀说：“允浩哥虽然不顺利，可是他身边有在中哥，所以哥你要去找回俊秀吗？”
　　我看着在中和允浩回房，然后回过来对昌珉说：“只要他幸福就好。”

　　于是，我们这个开张两年多的小公司瓦解了。
　　俊秀和他的女朋友去了法国，允浩回了家进了一家外企，昌珉开始住校专心考研，在中说他在一家幼稚园找到了工作，我笑着对在中说，其实你的事我知道了。
　　在中一愣，但马上回过神说：“谢谢你没有告诉允浩。”
　　“没关系，那天看见你的纹身很漂亮，我也去纹了一个。”
　　“是吗？什么样，我看看。”说着就来揪我衣服。
　　我撩起后面，在中看了一下就说：“朴有仟！原来你喜欢的是我！”
　　我噗的一下就喷出来了。

　　自从他们都走了以后，我和在中搬到一家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当然，那也是我父亲的产业。
　　允浩忙起来有好几天见不到面，于是在中就和我一起到汉江吹海风，和他说话很放松，很舒服。
　　但是事实总是要面对的。例如在中问起，俊秀没和你联系吗？
　　我说，他给我发过一个email，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在那边的事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写点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他怎么会要去国外……万一，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在中说，他们去送机的时候，俊秀就起我为什么不去送他……
　　我问，俊秀还说了什么？
　　—最后一次也不见面了吗？
　　是的，俊秀过去学习，之后他们全家也会移民过去……那晚俊秀喝醉，他父母就是去找他哥哥商量这件事。
　　我想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吧……我专心打理父亲的房地产事业，根本不会出现到国外出差的几率，俊秀是移民……可能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
　　其实我哭过，在中见过。他的怀抱很温暖，看着我哭，他也掉眼泪，却还一直安慰我。那时我只当他和允浩发生什么事了，后来才知道他们分了手。

　　允浩说既然见不了多少面，感情淡了，不要在见面了。
　　在中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要在见面了。

　　郑允浩是直男我知道，他承认对在中有感情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但这样的感情说分就分，我真的很替在中不值……不过允浩依然是我最好的兄弟，何况我没立场去说他们。
　　—有仟啊，我们去汉江吧。
　　—好

　　已是入秋，汉江边很清冷，在中已经喝了三瓶啤酒，躺在草皮上望着天，我也躺下去。
　　在中说，他可能要回去了。
　　在此先说明一下，在中的家就是我们打扫过的那栋大别野。
　　—有仟啊，你是不是还很想知道我的事？
　　—你说我一定听
　　—我父母亲死后，我大伯就住进来了，他一直以我未成年为由独揽了公司，我逃过很多次，有时我不说话，人家把我送到保育局，然后在被送回家，后来大了点我学聪明跑去打工，慢慢的就不再回家，我学了好多，也认识了很多人……后来是因为离开家已经有三年以上了，我成年了，所以大伯又把我带回去，我当着全公司人的面说让权给他，于是他又放了我……我就一直这样过着流浪的生活……直到认识了你们……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直到认识了允浩”。

　　回想当初允浩被他父亲逼回家的时候，在中在旁边顶着他支持他，怎么说淡就淡了？
　　“在中，你说会不会是允浩父亲从中作梗？”
　　在中却事不关己的一笑说：“我们的感情原来禁不起一个外人蜚语。”
　　“那是他父亲，所以严苛，但是他是他的亲人！你有过家人，我想，你该体会一下允浩的心情。”
　　在中没在出声，静静的……

　　允浩出人头地……一步一步走的越来越高，直到和老板女儿结婚，我才真正不了解他们追求什么。
　　我找过允浩，但他却说，你不也放了俊秀和别人在一起？
　　晚上在中拉着我的衣角哭，很大声，很心碎……

　　后来昌珉也要出国，是保送，我们都去送机，允浩和在中打了照面……很尴尬，因为允浩把他老婆也带来了。
　　我反射性握住在中的手，跟她问候，并指着在中说那是我恋人。
　　小女人很惊愕地看了一眼在中，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公，允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后来昌珉拉我到旁边说：“哥，戏演过头了，人家的事别参合了。”
　　我敲了一下昌珉聪明的脑瓜说：“你难道不心疼在中？”
　　昌珉若有所思的说：“那天俊秀哥上飞机的表情让人更心疼。”
　　我的心咯嗒一下，仿佛有那几秒忘了运作……

　　直到三十多，父亲不断催促我结婚，我却拉着在中回家说我要和他在一起。
　　一巴掌扇在了在中脸上，父亲的脸色很不好，他本来想的是我，在中却抱住了我，一脸镇静地说：“对不起伯父，但是我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希望你不要再阻止了。”
　　后来父亲中风住进了医院，母亲哭着说让我分手。
　　我跪在病房里一天，父亲醒来后突然就豁达了许多……什么都没说了……

　　我以为我会和在中这样平静地过完一辈子……对他肯定是有点爱的，只是那份爱大概只是心灵上相知人的契合，是啊！我们是灵魂伴侣啊……我爱的是俊秀，他爱的是允浩……我高C的时候会想起俊秀，有时他也会叫允浩叫出声。
　　大部分夜晚，我们都安静的抱着对方。
　　没有太多话语……简简单单，似乎就很幸福了……

　　允浩吞并了在中大伯的公司，消息登上报纸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想……只是之后第三天，在中就接到电话说去一个律师楼，我陪他去了。
　　律师说，允浩将康威企业授到在中名下，需要他签字……
　　我看着在中颤抖地说：“我，要见郑允浩先生。”
　　律师面露难色的拿出一份报纸，上面的头条是——贺宇有限公司董事长郑允浩放弃一切产权与妻离婚。

　　在中的眼泪浸湿了报纸，我叫律师找到郑允浩再来通知我们。
　　回到家，在中一个劲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去允浩家，你在家乖乖等我好吗？
　　在中似乎想去，但还是点点头。
　　我打了电话给允浩，关机，又打电话到他家，忙音……最后无奈打电话给他父亲，于是讲电话转交给允浩。
　　—我们需要谈一谈
　　—商人不需要跟一无所有的人谈话
　　—郑允浩！我警告你，要是我回去看见在中自杀我一定砍了你！
　　显然，搬出在中最有效。

　　由于前门围聚了很多记者，我像地道战者从后花园穿进去。
　　然后就看见允浩一脸憔悴的样子，两眼都布满了红血丝，胡子还没刮，头发则只是随便被拨了拨。
　　“说吧，怎么回事。”
　　“你是聪明人，也该猜到了。”
　　“你为什么不跟在中说清楚？”
　　“那又怎么样？那时候的我什么给不了他，我能保护他的就是不断变强。”
　　“可是你这不是保护，你在伤害他！你在推走他。”
　　“在那之前只能这样！”
　　“允浩啊允浩，我以为你有多聪明！你耗掉半个人生为金在中打造城堡！可是他已经不是公主了！”
　　“……我也知道，我也后悔过，想到在中我心就好痛……”
　　“当初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你同样为了俊秀的幸福放开他。”

　　我的确是因为俊秀的幸福开放了他，而你呢！你放开在中，他幸福吗？

　　郑允浩，你不是圣人！你不可以帮在中打造保护层后默默的走掉！你走掉了，在中还会待在那里面吗？

　　我把在中送到允浩身边，转身走掉。

　　看着他们拥抱，我似乎又想到了那年我们五个人一起工作的时候……
　　和俊秀断了联络，昌珉回国后告诉我，俊秀生了一个孩子，很可爱……取名金有秀

　　允浩……我想我们都是傻瓜……
　　放开了不该放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