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赌命鬼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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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阳光透过叠纱的窗帘暧昧不清地滑进屋来，影影绰绰，遮掩着满室旖旎。
男人用手指卷弄着身侧女人的头发，低声喃喃：“宝贝……”
女人双手盘上他的颈子，呼应着。
一阵重金属的彩铃音乐突然工地施工似的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交缠。男人不大耐烦地支起半截身子伸长手臂抓过床头的手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面声音很是戏谑：“怎么的？都这个点了您大少爷还这么不满足啊？”
“什么事？”男人翻身坐起来。
“没什么，老地方，等你过来玩。”老地方，就是他们常去的赌场。
男人嘟嘟囔囔地挂了电话，一边下床，一边往自己脑袋上套衣服。低低地抱怨今天的赌局开得太早了——却没有想到，这是何其精彩的一场赌局。
“这边！”男人刚一进地下赌场的大门，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就向他招手，身边还站了一个跟班。
男人扬了下眉毛，走了过去。
“来来，今天赌牌。”中年人招呼道，“筹码都摆好了。”
男子眉间写着个“川”字，显然不是太满意。“会不会太没劲啊？不够刺激。”
中年人瞅瞅他，也没说什么，静等着他说话。
“咱们赌点大的。”他抬眼望望旁边，“哎，你怎么就带一个人？三缺一玩什么？”
“呃，本来是‘老猫’说准了来的，不知道怎么还没到，手机也关了，大概昨儿晚上在哪鬼混，机子没电了——”
“嘿！这是缺人呢？正好我找桌找不到，算一个？”一个青年走过来，黑衬衫裹着精壮的身子，领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看起来像是个出来混的。
男子玩味地打量他，“小子，我们这可是玩大的。”
青年拍拍由身边服务生帮忙拿着的皮箱，扬了扬下巴，“够么？”
两人对视一眼，“行，就你了。”
青年瞅瞅两人，似乎不大放心，“哎，我说，这样不好，你们都是一伙的！”
“那你说怎么办？”男子好笑地看着他：开玩笑，他们不光是一伙的，而且技术还好得很，今天就是要宰定了这头肥羊，顺道庆祝一下从北堂的走私生意里头抹油成功。
“这样吧，我来洗牌，免得你们出千。”
男子跟中年人使了个眼色，和那跟班三个人坐到了桌旁，“随你。”
青年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牌，男子看着他的手，手法并不奇特，甚至都说不上熟练。他不禁又弯了弯嘴角：真是不掏光他的钱都对不起自己。
几局过后，男子用拇指轻轻捻着自己的底牌，他瞄向青年，那个菜鸟额头和鼻尖上都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搭配在一起泄露着他的不安。呵！撞在自己手里，只能算这个多金的败财家伙倒霉了。
“嗯？亮底牌吧？”
——又输了！青年恼恨地把牌摔在桌子上，推过了最后的筹码。
男子挑着眉毛，“还没玩多久不是？这怎么尽兴？”
中年人帮着腔：“小子，还有没有钱？”
青年一手撑开桌子，大大咧咧地仰在椅背上，“没了，输光了。你说怎么办？”
“我说？那边，看见了吗？”男子冲着柜台附近努了努嘴，“借一点，咱们接着来。”
“还赌钱……”青年仿佛沉吟，低头思考了一会笑开了说：“不如来个更刺激的。”
“什么叫更刺激？”
青年倾身向前，手肘支着桌子，声音里有着无尽的蛊惑力，“我们来赌命吧，我赌三条人命。”
男子大笑，“好好！这个有意思！”
中年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三条人命，他拿什么来输？
青年依旧额头微微冒汗地洗牌，然后以赌注太大需小心谨慎为由要求自己发牌。“我来发牌，省的服务生都和你们串通好了。”他嘟哝着说。
男子和中年人相视笑笑：有意思，明明是自己技术差的让他们连出千都用不着了。
青年终于发好了牌，如释重负般长吁口气，坐到位子上，神清气爽地翘起二郎腿，“可以了，阁下请。”
赌桌边的另三人颇不以为意地拈起自己的牌看。
男子不紧不慢地赏玩般一张一张捻开纸牌，每捻开一张，他唇角的笑容就扩大一点——这一手牌，以那小子的技术，自己赢定了！他甚至满怀兴奋地去揭示最后一张命运，因为想到那三条人命的赌注而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上涌。
最后一张牌！
最后的——他展开来——
……
怎么可能！男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张牌，只觉得顺着脊椎霎时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他偷眼看向中年人，中年人脑门上尽是汗，盯着手中的牌，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男子缓过劲来，跟青年问道：“朋友，是不是牌发错了？”
青年一脸和善地瞅着他，“怎么可能错呢？这几局牌都是一样的，刚才阁下不也看着我发牌的吗？”
“这倒是，但——”
“嗯？阁下想认输？”
“我——”
青年突然露出狂肆的笑容，“那我可要收取赌注了！”
话毕，还不待三人有所反应，青年自小腿间以迅雷之势拔出一把消音手枪，连续三发子弹闷声射出。看都不看结果，青年推开椅子径自潇洒离去。直到他转身走出四五步远，血液才分别精准地从三人眉心处喷涌出来，三具尸体姿势各异地从那张赌命的桌子旁倒落下去。
昏暗而喧嚣的地下赌场永远不会是在乎恩怨或者犯罪的地方，何况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而无声。赌桌上散落着最后一局的牌，在男子和中年人的位置上，能看到那最后一张要了他们命的牌——这种赌牌方式里根本不存在的鬼牌——不知何时混杂进来静静地躺在赌桌上，那夸张的小丑脸孔在刺鼻的各种香烟气味和模糊的灯光下嘲讽地狰狞。
“切，赌博居然还想赢我！也不看看我是谁。”赤甩甩根本没必要甩的短短的头发，满脸鄙夷地评论。
“咦？这么快？我的冰激凌还没吃完。”小白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冰激凌盒子，
“新品的番茄味，你要不要尝尝——呃，你少吃一点……”
赤的嘴角有一丝抽搐。
小个子于是自动忽略了忙于抽搐的某人，快手快脚地把他的冰激凌投递到了五脏庙。然后抹抹嘴巴，“赤哦，怎么做掉的？”
赤张狂地一笑，“没什么，麻烦小丑送他们去鬼门关报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赌命鬼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