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想用金手指》令辰悄悄

7、第七章

　　欧小剑就这么光芒正大呆在了贺望身边，暗中观察。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欧小剑看着贺望的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多了一些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的东西。
　　他和贺望开始有了不同于常人的互动，总是让他心跳加速。
　　欧小剑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贺望执起他的手向他求婚，许下这世间最动听的诺言，漫天的烟火照亮了星空，那一秒欧小剑真的想不顾一切地答应他。
　　可虚假终究是虚假，就像梦境终归会破碎，绯梦出现了。
　　他被自己的徒弟亲手揭开了真面目，他是男的，是那个欧小剑。
　　望着贺望希望得到他否认的眼神，欧小剑逃了。
　　登出帐号的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他以为自己会解脱，可是这件事就像心上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后来有个叫晴清的玩家将这件事发布到了游戏论坛，还添油加醋把欧小剑塑造成了欺骗别人感情，还插足徒弟感情的渣男。
　　季肖寒：“这么说，贺望脚踩两条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说他脚踩两条船了？”
　　“那为什么说你绿了绯梦？”
　　“所以我才说那篇帖子添油加醋，他从一开始就没接受绯梦的告白。”
　　正低着头用棍子胡乱戳着地面的欧小剑，察觉到季肖寒的目光，他抬起头回望过去，对方鄙视的眼神让他一下炸了毛，“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说了你别生气，虽然那篇帖子其他的内容有些失实，但说你是个欺骗别人感情的渣男，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你！”季肖寒的话让欧小剑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在季肖寒看来，欧小剑伪装成女生接近贺望，明眼人看都是他在追求人家，即使他本意非此，但传达给对方的信息就是如此。让人家喜欢上他后，突然被人揭穿，其实他是个男的，接近人家的目的也不单纯，事后还没有任何解释、任何道歉得逃了，不仅渣还怂。
　　换作任何一个人是贺望，如此被人耍得团团转，早就爆发了，“所以，刚才那个红衣女是他派来杀你的？”
　　游戏季肖寒虽然近来玩得不多，但他也知道乾元大陆存在着这样一个组织—天网，专接买凶杀人的活，杀手都是统一着红衣的女子，都会传音秘术，都看不见样貌和ID。
　　游戏商场里有一种混元丹，吃了可以抹去头上的ID三个小时，且不受红名限制，但此丹不仅贵，还很难得。
　　系统仅是不定期投放几颗，每次投放，都是秒光。
　　天网的杀手能如此肆无忌惮，说垄断了混元丹市场也不为过。
　　“也许吧。”其实欧小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派的，他知道他恨他理所当然，可他仍不希望对方这么无情。
　　“那你就准备一直这么躲躲藏藏下去？”
　　欧小剑苦笑一声，“那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没人能告诉你，你该怎么办，只有你自己能告诉自己。”季肖寒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扪心自问，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他走到洞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微微回头，留给对方一个侧脸，“还有，错了就是错了。”
　　【系统】：紧急通知！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严肃的氛围。
　　卧槽，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装B了，季肖寒呲着牙点开了通知。
　　【系统】：您的树屋正在遭受外来攻击，损毁严重，情况非常紧急，特此通知！
　　“卧槽。”季肖寒惊呼出声。
　　欧小剑：“怎么了？”
　　“没事，有点急事我先走了，”游戏是有设置一键回城模式的，在非战斗模式下，可以第一时间将玩家传回家园，季肖寒按下按钮，嘴里还不忘交代：“你自己好好想想。”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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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肖寒想过无数种情形，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
　　冲天的火光，将季肖寒的眼都染红了，耳边是木头燃烧的噼啪声，空气里还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这是这棵生长了三百年的榕树发出的最后呐喊，整个西州岛都在亲眼目睹它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
　　那燃烧时发出的炙热温度，烤得身边的树木都收起了枝叶。
　　他站在那里，嘴紧紧得抿着，心一点一点得下沉，他可悲得发现，面对眼前的一切，自己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回忆，记得那时为了建好它，他几乎一天都泡在游戏里，入魔的程度搞得顾肖寒以为他网恋了，还是他百般解释加发誓，顾肖寒才勉强相信他。
　　树屋落成时，他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泉倚，取自陆游的“寒泉洒门前，浴罢倚胡床”，意指悠闲归宿。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被眼前这个人毁了。
　　浪客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面前，这次他似乎不急于进攻，颇有些悠闲的意味，“终于舍得出来了？”
　　季肖寒怒视的眼神一点也没有震慑到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胜之不武？”
　　见季肖寒不说话，他继续开口道：“散月，我查过你的资料，一年多前，你也是上过战力榜前五十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沉寂了，可确实让我有所忌惮，只是我没想到，真正交手时你竟然这么得不堪一击。”
　　“我，我不记得我们曾经认识。”突然开口，季肖寒的声音竟有些嘶哑。
　　“从今天起，我们不就认识了？”浪客似乎还有些得意，“其实重点不是我们认不认识，而是有人认识你，还指明要你删号。”
　　“谁？”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现在是选择自己下线删号，还是要我送你？”
　　季肖寒忍不住苦笑，“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自己主动一些，没有那么痛苦。”
　　季肖寒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却又说出了与深思熟虑截然相反的话，“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觉得你胜之不武？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是。”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要做无畏得挣扎。”浪客摇了摇投，似乎很不赞同对方的垂死挣扎，“既然你不服气，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