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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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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如此,新疆地处西北,天色依然是明亮。
新疆早晚温差大,非常冷,虞妫一下飞机就打了一个喷嚏。
虞妫订的酒店附近还有人在烧烤,羊肉串配上孜然,呲啦一声,香味夹杂着空气飘入她的鼻子。
她还没有吃过正宗的羊肉串,对此感到十分新奇。
把行李安置好了以后,她便下来要了一份羊肉串,顺便打听了附近好玩的地方的地点。
听说游客必去的最繁华的步行街就在不远处,她就当散步消化,走到了那里。一路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玩得很晚了,天色也变得漆黑。
她玩得十分尽兴。
是时候回酒店了。
但是虞妫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路痴,根本认不得路。她打开手机,电量过低关机了。
她身上也没有带充电宝,现在这个时候都是出租车司机交班的时候,根本打不到车。
虞妫暗叹自己倒霉。
她只得凭着记忆乱逛。
皎洁的月亮又大又圆,今日恰好是农历月份的十五。虽然月亮不及中秋的美丽,但依然比往日好看了许多。
大城市里夜晚基本看不见星星,有也只是那么零星点点。
可是新疆不同。
新疆的夜晚却不同,不仅仅能见到星星,而且是满天的星星。
虞妫不禁怔愣在原地,抬头望天。
走着走着她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
虞妫停下了脚步,正要回头,身后有鞋底摩挲地板的声音。
她一愣。
新疆少数民族比较多,很多风俗她也不了解。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个女性还是有些害怕。
更别说大晚上的还有人跟着她。
她双腿不自觉地打颤,她屏住呼吸,不敢回头。
身后的人好像知道她发现了自己。
脚步声又起来了。
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虞妫长舒了一口气。
她双手叉腰,松了松刚刚一直紧绷的腿,腰弯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板。
好险。
她扭头又继续走,现在大街上人很少了,显得清冷而静谧,越晚越冷。虞妫的手臂上被寒风吹而起了鸡皮疙瘩。
现在她面临一个问题。
大街上没有人,她也不知道哪条路可以回酒店,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身后又响起了脚步声。
她心里起疑,越发害怕,但这一次她没有停下,她选择了拔腿就跑,高跟鞋跟叩击在地上的声音紧绷她的心弦。
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
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心中十分害怕。
她甚至想到自己会葬身于此。
她穿的是高跟鞋,跑得不快,但是后面的人始终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转念一想,觉得身后的人可能不是坏人。但是,究竟是什么人会跟随她来这个地方?
大地之上铺着的水泥砖之间终归是有一些空隙的,虞妫一不小心就崴了脚。
她往前扑了下去,双手支撑着地面,膝盖着地,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那人停在她身边。她低头看着水泥地大口喘气,余光瞥见一双洁白的运动鞋和休闲的牛仔裤。
她不敢抬头看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心下已经有了定论。
她勾唇,心中微嘲。
那人伸出了左手,修长而细,指节分明,无名指上还有戒指的圈痕。
她睨了一眼,与心中所想一样,然后便收回了目光,不愿意理他。
“你……”那人想要说些什么责备的话,又觉得不妥,终究是止住了欲要开启的话题。
虞妫将自己的双手抬起,透过灯光去看。大马路上细小的石子被扬尘带到了人行道上,惯性让她跌倒得重,像是磕在地上一般,石子嵌入她的手心,硌得生疼。
一般嵌入,都会带来美感。
可是如今,虞妫只感觉到疼,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血丝。
站在她身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这边,跪下来查看。
一样的金丝眼镜,一样的边框。
虞妫看着他,一刹那失神,反应过来后欲要抽回手。
他不让,稍稍用了点力牵制住她的动作。
虞妫皱眉,硬生生将疼痛带来的泪水憋了回去:“余昇,我们已经离婚了。”
余昇推了推金丝眼睛,淡淡地说:“我知道。”
虞妫一怔,勾唇冷笑:“我来新疆散心旅游来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余昇脸上没有什么反应,打算用手将那些石子挑出来:“我怕你迷路,顺带过来旅游散心。”
虞妫无语。
问题是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嘶。”余昇冰凉的手指触及虞妫的伤口时,虞妫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抽回手。
余昇依旧抓得很紧,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墨色浓郁,翻涌而出警告的韵味。
她噤了声。
“诶,不是。我总不能这么跪着吧。”
寒风刺骨,虞妫打了个寒颤。
余昇注意到了,他抬眼看了看她,勾唇:“我刚刚让你起来,你不是不乐意吗?”
说是这么说,余昇还是放下了她的手,站起来伸出手。
虞妫握上去,强撑着起来。膝盖带来的刺痛却迫使她弯下腰,用另一只手的手掌罩住相应腿上受伤的地方。
余昇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双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把抱起。
虞妫还来不及喊出声,就被稳稳地抱起来,她梗了梗脖子,只得圈住余昇的脖子。
余昇垂眸看了眼怀中的人,浅笑:“以前没觉得你脸皮这么薄啊。”
虞妫在心里翻白眼。
她小声嘟囔:“我以前也没觉得你脸皮这么厚。”
余昇将耳朵凑近:“你说什么?”
“哎呀。”虞妫一把推开了他凑过来的头,“你好好看路。”
脱口而出的叮咛让她自己也一愣。
记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又加了一句:
“你一会把我摔了可怎么办?”
虞妫回想起以前余昇差点把她摔了的那次,脸颊微热。
余昇没察觉到,只有一脸黑线。
“我怎么会把你摔了?你轻了那么多,看来离婚给你打击不小啊。”余昇挑眉,垂眸看她。
她勾了勾唇角,毫不掩饰脸上是挤出来的微笑:“你认得路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