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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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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玖薇保持微笑,未置一词。
那小仙似是有些自来熟,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径直就往下说:“仙子是来自青丘的,应该能知道不少秘辛吧?比如最近大家都在说的……”
“是啊!”白玖薇露出十分惊讶又好奇的表情,“我没听说过呀?是什么传闻?”
那小仙又十分兴奋地凑近了些,低声道:“就是关于那位青丘女帝的传闻,大家都在说她能当上女帝是因着有无昧星君的关系,无昧星君已经搬到青丘去住着了,两人要是没有那种关系……应该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白玖薇“大吃一惊”道:“无昧星君住在青丘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本来态度言之凿凿的小仙也有些动摇了,毕竟他不是青丘的而眼前的仙子是,他也只是道听途说。
“这……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啊?”
白玖薇更是没透露多余的态度,反而十分坚定:“这一定是谣传,我日日跟在我们女帝身边,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我还听说无昧星君是十分薄情之人,怎么可能会与我们爽朗有情有义的女帝认识?”
“这……”小仙看起来更是信了几分。
无昧这时微微笑了,道:“不知是如何听闻无昧星君乃薄情之人的?小仙没听过,十分好奇。”
那小仙立马从失落的状态出走,热情起来:“世上竟还有未曾听过无昧星君事迹的仙人,怪哉!不过我不介意与你说说,这无昧星君啊,算得上是这四海八荒天上地下首先出现的神仙之一。无昧星君天生为仙,是天地之造物,掌管星辰之运作,你说说,他本来就是天上的星星,心都是石头做的,自然是有些冷情。”
“哦?这样吗?”无昧还津津有味地回应。
白玖薇旁观得生出些无语的心思来,实在是没见过他这样听别人夸自己听得津津有味的。
那小仙似乎是无昧星君的忠实拥趸,说起无昧星君便滔滔不绝,且语多赞美,充满敬佩之意。
而无昧星君本人则十分安静地举杯听着,时不时回应一声,也因为他时不时出现的回应,很大程度上激励了热情满满讲故事的小仙。
差不多时,无昧问他:“你是何处任职的小仙?”
白玖薇:该不会被夸高兴,还打算抢人回去吧?
那小仙也不知为何,竟红了脸,小声道:“我本是太上老君座下的,但我下月便会调到北辰宫任职。”
一听这话,白玖薇就好奇了:“你说你下月就去北辰宫任职?”
“是呀。”小仙万分羞涩。
白玖薇:“那你不是说无昧星君都搬去青丘住了吗?你还去北辰宫任职做什么?”
小仙十分责怪地看她一眼:“你不懂!!其实……其实我也不大相信星君去青丘住了的,我们星君从不与女仙往来,不可能真是对那女帝动了心的……”
“怎么不可能。”无昧插话道,“你不是他,怎么肯定他不可能?”
白玖薇向无昧看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小仙接着说道:“就算星君当真是去青丘住了,那一定是有苦衷,有目的的,星君行事定有他的道理,不应质疑。”
白玖薇又向无昧看去一眼,这一眼还带着些许看好戏的滋味。
无昧干脆起身,将没喝过一口的酒杯放下,顺带着用一股力量将她也从位置上拉了起来,道:“忽然想起我家君上交待的事情还未办妥,我们就先告辞了。”
小仙意犹未尽:“多谢仙友,下次有机会再聚。”
这位仙友如此耐心听他普及无昧星君的事情,实在难得!真想不间断地说上三天三夜啊!
白玖薇一路憋着笑,忍得很是辛苦,直到行走至无人的角落,才噗嗤大笑出来。
待她笑够了,这才看向颇有些无奈的无昧星君:“被人当面夸赞,感觉如何?”
无昧道:“少说也已几十万年,听过的话多了,这点不算什么。倒是你,心情似乎不好。”
白玖薇:哼,这都被他看出来了?虽然好笑,但她的心情确实不好。
“他这么相信你的为人,实在是瞎了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昧问道。
白玖薇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你到青丘来,确实是有目的的么?不是只单纯来住,而是为了别的?”
不过,她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目的,想不通青丘有什么值得他图谋,正如九重天人所说的青丘对他们来说只是“穷乡僻壤”。
无昧眸中幽深处似有什么正在翻涌,不过他轻笑一声道:“女帝忘了?是你邀请本君迁往青丘的,于我而言,住在哪里并无所谓,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已有了现成的北辰宫,十分方便,便居于此。”
当真如他所说那么简单?
“但你的忠实拥趸可说你行事向来有道理,不会这么随心所欲。”
“啧。”他微扬起下颌。
倒是将白玖薇看愣了去——几时可见过他如此姿态!还啧!
无昧:“我就在你面前,你却更相信萍水相逢那人所说的话?”
白玖薇一时无话可说,甚至开始反思自己,觉得无昧说的有道理,这样不信任他确实像是自己做错了。
“那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的眼神没有转移,看向他时的神态也十分认真,看起来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并非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无昧微垂首,看见她执拗的眼神,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再生出逗弄她的心思。
似乎是想要确认什么,无昧问:“我的回答对你来说是真的重要吗?”
“当然。”白玖薇不假思索。
无昧在心中无端品尝出了一些苦涩滋味,他早就察觉出一些不对,白玖薇对他的追求来得太过突然,时不时在他身上逡巡的眼神——都是在表明她一直在他的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并不是他。
原先不过就是打算消磨下时光,顺便看看能不能查出那人究竟是谁。
可他终究是不能不将被当做替身一事放在心上,甚至如鲠在喉。
越生出更加亲昵的心思,便越觉得不堪。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
无昧狠狠闭了闭眼,说道:“没有其他原因。”
“哦……”白玖薇按捺下内心的失落,忍不住再追问一次,“真的没有吗?与我有关的原因……也没有吗?”
“确实有。”他似乎沉思了一会,而后道,“但不重要。”
白玖薇收回自己略带期待的表情,冷漠:“哦。”
无昧此时转移了话题:“还想继续待在这吗?”
白玖薇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在催是时候该离场了,但白玖薇现在可不想买账,她道:“连新郎都没见到就这么走了总是失礼,还是先去前边贺喜再走吧。”
听她这么说,无昧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嘴角拉成直线,眉间轻蹙着,也不看她,似乎只是专注地垂眸整理袖摆,但白玖薇就是看出了他的不快。
即便如此,白玖薇并没有因他而停下脚步,反而问他要不要一起。
无昧:“否则你想与谁一同去?”
闻言,白玖薇悄悄抿嘴露出笑容,却没理他。
进了前边的主院,窃窃私语或高声扬歌的人少了许多,到了这边落座的仙人可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座下小仙。
帝俊带着新郎也在此处。
刚一瞥见无昧星君进院,帝俊就欢喜地领着人过来了:“无昧星君,难得你也来了,今日不喝一杯吗?”
熟悉无昧星君的人都知道他不喜饮酒,不过今天帝俊正遇上自家儿子的大喜之日,自然高兴上头,难免见到个人就要邀他喝一杯。
无昧轻轻颔首,道:“今日确实该喝一杯,恭喜。”
本来没打算被答应的帝俊倒是愣住,手里的酒杯竟都忘了递出去。
但无昧显然不是在意那些虚礼的人,直接从帝俊手里将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如此,也只是极轻微地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白玖薇有些忧心:他这么一个从来不饮酒的人,如今该不会一杯倒吧?
无昧将酒杯塞回帝俊手里:“走了。”
帝俊:?
新郎:?
白玖薇:?是在跟我说话吗?
帝俊和新郎纷纷看向还没说话的白玖薇:“这位……”
白玖薇连忙施礼:“晚辈是青丘白玖薇,特来贺喜……”
“可以了。”无昧将她施礼的手拉下来握住,“帝俊,我们就不久留了,不用送。”
帝俊及新郎都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两人的背影就已经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
半晌后,帝俊道:“原来她就是青丘那位女帝啊……”青丘狐族确实长得甚美,大概也只有那样的样貌才得无昧星君另眼相看了吧。
*
白玖薇被一股狠劲带着往前冲,这时她忽而后知后觉这人定是喝醉了啊!
于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将他拽停下来,无昧就忽然落在某棵似曾相识的树梢上了。
虽然是有些醉了,但站在树梢时却也站得极稳。
白玖薇还想仔细看看他,看他是不是真醉,就被拉着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抵在了树上。
她抬起眸子:“你……”
一声气音尚未发出,玄衣仙君便狠狠压了上去,冰凉的唇瓣用了狠劲摩挲,极致的黑与极致的白交织。
猝不及防被偷袭的白玖薇一时没控制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声。
体温逐渐升高之际,树下忽传来一声暴吼:“是谁如此大胆在帝俊府的树上行事?!简直不像话!下来!!”
眼前白光一闪,白玖薇分明看见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