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虽难得还钱》指捻尘叶

6、第六章 水

　　因为停电和大功率机器磁暴的原因，很多医疗手段没法使用，甚至在一夜之间夺走了许多垂危病人的生命。
　　附近巡视的jiefang军立即上前解决异变成病人的怪物。
　　“安排到3号帐篷。”前台的护士刷刷刷写下几张便条，递给于夏身边的医生，然后他就被放到医院临时搭建帐篷内，帐篷里放着简易的折叠床。
　　“最近像你一样的病人太多了。”医生说完，便给他采了些血液，准备拿去化验。
　　于夏问：“我会死吗？”
　　医生说：“年纪轻轻的，说哪里的话，肯定能好起来。”
　　帐篷内有许多跟于夏一样病因被送过来的人，多半是些户外工作者，有的鼻血不止，有的深度昏迷。
　　手机和电脑都无法上网，于夏不知道这片区域以外的情况会怎么样。
　　角落里，有个病人慢慢踱过来，走到于夏身边空床位，像是走累了，自然而然地坐下，问：“朋友，怎么称呼？”
　　于夏正低头翻着手机里的备忘录，并不是很想理他。
　　“于夏。”
　　“你好，我叫朱宇轩。”朱宇轩靠在墙上，百般无聊地说，“我是外地的，在这儿待了一晚上，可差点没把我小命给吓出来。”
　　于夏来Z市也只是为了完成苏凡那个半途而废的任务，不过他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干脆躺下说：“最近总是发烧，先睡觉了。”
　　“唉——要不要我再借你一床被子？”
　　于夏的发热也是断断续续的，而且到了这家医院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病又开始繁复，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刚才采血的医生匆匆赶过来，对于夏说：“你的体内有炎症，我量一□□温。”
　　朱宇轩搭不上话，只好悻悻离开。
　　就这一会，于夏注意到医生的眼神有些变化，直接问：“不是一般的感冒发烧？”
　　“你真的没有被那些感染者划伤过吗？或者有近距离接触？”医生问，“发烧是现在才有，还是前几天就开始的？”
　　“前天晚上。”于夏说完顿了顿，“我打死过不少怪物。”
　　医生的眼神闪了闪：“他们不是怪物，只是受到了一种未知病毒的感染，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法继续研究这种病毒了。”
　　刘教授说的话于夏还记得，被感染者在两个星期左右才会发病，可是碰到过好几个被抓伤后就直接发生异变的。
　　最近几天极端的气候让它进化了？
　　医生斟酌了片刻才说，“我们之前发现这个病毒能轻易躲过人体免疫细胞的监测，上个月送入我们这儿的病例也是有一段潜伏期并且不发烧，他们最后都被感染了。”
　　于夏没想到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躲不过。
　　“所以我也被感染了？”
　　“你的情况不一样。”医生摇头说，“我推测可能你的身体比较特殊，或者是本身进入体内的病毒不多，所以你的身体可能会产生抗体，然后自愈。”
　　“我需要怎么做？”
　　“单独给你安排一个房间，先住进去，如果最后你还是被感染，那么……”医生说完起身，“先跟我来吧。”
　　于夏被医生带入一个很小的办公室。
　　“这是一些退烧药，如果你撑不住可以先吃一片。”医生把热水瓶、水杯，毯子等放到桌子上，“有事也可以敲门，不过门会被反锁上。”
　　于夏没有意见，拉开里面的折叠床，躺下来休息。
　　桌子上放着一张用相框裱起来的照片，一个漂亮的姑娘，笑得灿烂。于夏想要把桌子往前挪一点，好方便自己躺下，结果动作迟钝了不少，带下来一本本子。
　　“10月14日，周四，阴。”
　　“我想辞职，这些病人太可怕了……”
　　“10月15日，周五，晴。”
　　“下午医院发生了断电，极光在天上盘旋，就像恶魔的笑容，那些病人的情况全部变化，他们开始疯狂地攻击人。”
　　“10月16日，周六，阴。”
　　“李医生也被传染了，不到一分钟，他从正常人变成了一个吃人的野兽，我还是辞职吧。”
　　这是夹在日记本里的便签，字迹像是一个女孩子，于夏瞥了一眼就放回去了，他懒得想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是辞职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沉稳有力。
　　热度仿佛在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意识，于夏丝毫不敢睡下去，咬牙再次起身，倒热水，想要吞一片退烧药。
　　仅仅这个动作，已经让他有些虚脱。
　　拆了药盒，于夏感受到手中的药片有一丝丝凉意。
　　再去碰杯子，热水早已便凉，杯中冒着白烟，连杯壁都出现白冰。于夏心想自己不至于烧糊涂吧，刚刚明明水是热的。
　　身上的热意仿佛在一瞬间消退地干干净净。
　　杯中的水跟他有了某种默契，于夏退了一步，杯子里的水便慢慢往上飘，顺着他的心意飘到他的面前，成为一个完美的球形。
　　恍惚一瞬间，于夏分不清梦和现实，水也失去了控制，将桌子打湿成乱七八糟的模样。于夏立即想阻止水流动，那些水便瞬间凝集成冰，不再流淌。
　　摸了摸桌子上的冰，于夏立即集中注意力。
　　冰再次化成水，悬浮在他的面前，变成他能想到的形状，最后按照他的心意汽化，无隐无踪。不过于夏依旧能感受到那种力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应该说就是水的力量。
　　人体含有大量的水分，他隐约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流动，更加隐晦的就琢磨不到。于夏一下子来了兴趣，四处感受办公室内的“水”。
　　盆栽和泥土里的生物水很难被他运用，其次是空气中的，热水瓶里的水也是同样。除此之外他发现把热水变冷比较容易，但是将冷水变热，却会消耗他的体力。
　　拿冰刺激刺激了自己的额头后，于夏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法解释。
　　过了一会，于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外头守着的是一位护士，并不敢给他开门，隔着玻璃窗问：“你怎么了？”
　　刚才的兴奋和新鲜感渐渐褪去，于夏意识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并不适合直接告诉别人，于是只说了：“我退烧了。”
　　护士没办法判断他有没有变成怪物的可能性，只能说：“你等等吧，到时候张医生会过来的，现在病人比较多，他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