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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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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去过人群了。好像上一次还是在塞外……
有人的地方依旧喧闹繁华。
沿街道而走——两旁的小摊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七零八落的小玩意，精巧的银制品，热气腾腾的炸蚕蛹，还有这里独特的……菌菇的香味。
这里的人们穿着独属于这里地域风情民族服饰，如同置身画卷一般。
“哥哥，”这时有人拉了拉他，“那个东西是什么？”
白一顺着他指的方向说道：“蚕蛹，想吃吗？”
顾星问：“好吃吗？”
白一有些不确定：“应该吧，吃过的人都说挺好吃的。”
顾星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白一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对面不远处的成衣店，他说道，“你来这许久了，我还没有给你买过衣服，要不去看看？”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飘零着，不注意形象太久了，都忘了作为凡人该是怎么样一种活法。
顾星有些犹豫，但他思考片刻拒绝了白一的提议，“不要了，我们带的钱不够。”
这下白一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家卖纸的地方。十分凑巧，老板是中原人，白一和老板说明来意之后，老板也十分爽快。
“诚惠，三十两银钱。”
“什么？”白一惊道，“拿了你五张纸，一根毛笔，半块墨，连砚台都没给，你这做生意也太霸道了。”
老板解释道：“小兄弟，这纸张南诏国可没有生产，是我从中原辛辛苦苦运过来的，这成本费总要的吧，而且物依稀为贵，南诏王从我这拿也是这个价。”
“哟，您这还做南诏王生意呐。”白一说，“看不出来啊，南诏的生意还挺好做的。”
白一这话说完老板的脸瞬间垮了，他说道：“小兄弟，你这话说的，要是中原混的下去谁跑这来。”
“先前我在西域也听人这么说，”白一面色凝重，他问道，“中原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板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上不管，下贪污，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呗！”
“我如今不在中原……”老板叹道，“怜我中原同胞日日被苛政压迫。”
“中原的皇帝已经这么昏庸了吗？”
“昏庸是真的，昏庸无能是真的无能，贪色也是真的贪色，我看呐，这王朝的命数到头了。”老板神情变得复杂，“为男色所迷，冒天下如此之大不韪，老天怎会眷顾？”
顾星这时候开口：“国师。”
老板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则说道：“如此的小的孩子都知道，可见……”可见什么他没有说出来。但不妨碍理解。
一个祸国殃民的妖道，连小孩都知道。
可白一并不是这么想的，通常大人是不会和孩子说这个的，而顾星……据他所说他父母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又怎么会和他说这些呢？
于是白一问道：“顾星，你怎么知道的？”
顾星道：“很多庙宇都被拆了，他们都在说。”
在西域时他听别人说起过。
他避世多年，对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想来中原的景象远比他们描述的更加糟糕。真是可笑，他一个满身戾气的魔物生怕自己把灾祸带给百姓，而执政者紫薇星护体，却把自己的百姓推进了深渊。
“哥哥，”顾星扯了扯他的衣角，白一从思绪中回神。顾星问道，“我们还买吗？”
白一说：“买，不管怎么样要有钱活下去。”
他一双清澈的眼睛满是信赖的看着他，“嗯，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买完纸白一没什么心思在逛下去，他直接带着顾星回到山上。
过了几天，顾星把他的画拿到山下去卖却没有一幅卖出去。这个情况白一料到了，他正在想什么措辞安慰安慰这小崽子，哪知人家一点受打击的模样都没有。
白一把到嘴边安慰的话吞了回去。
顾星看见白一的表情却想劈叉了，他委屈的说：“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不能赚钱啊？”
“这本来不是你的责任我什么要嫌弃你？”白一十分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这山里暂时不会被我们吃穷，野菜没有了，蘑菇没有了，果子也没了，还有小动物啊。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去祸害祸害它们。”
顾星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白一同他逗趣完又正色道：“哥哥会努力赚钱养活你的。”
未来之事谁说得准，为何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如果害怕便让自己强大的别再害怕。
南诏的子民信仰神灵，觉得通过占卜能和天地之间的神灵沟通，能给南诏带来祥瑞。于是乎，白一在集市上摆了一个简易的摊位，开始替人占卜算命。
收费也不贵，一次十文钱。
起初是没有什么生意的，但是因为白一算的准慢慢积累出了口碑。虽不至于日进斗金，养活自己和顾星还是绰绰有余的。
由于生活条件变得越来越好，顾星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小孩子这个岁数就开始疯长，一年能换好几套衣服。过久了咸鱼的生活让他觉得现在的日子十分不错。虽说是在古代成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神棍，好歹有事业不是。
这样的生活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他发现自己的心魔许久都没有出现了。
挺好理解的，解决一个人喜欢瞎想的毛病就是不闲着。没工夫网易云就不会让心魔钻空子，一举多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