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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一百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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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后,仲绮弦直接将瑞雪塞到床上,而后手忙脚乱地打开他的衣橱,将整个人都投了进去。
瑞雪盘坐在床上,蜷着被单一边咧嘴偷笑,一边好整以待仲绮弦的动静,不出所料,在他冲进衣橱后,雪花般的各色漂亮衣物从里飞出,好一会儿,才见他拖着最为厚重的皮毛冬衣出来。
“快,快穿上,别着凉了!”仲绮弦比画着衣物就想往瑞雪身上套去。
瑞雪微启唇齿,略为错愕地微退身体拒绝道:“不…不至于吧!现在已经是春末了,穿这个也太夸张了。”
仲绮弦依旧坚持,态度强硬地拖扯着瑞雪下意识加重力量裹住的被单:“雪,你将就一下吧,快把湿衣脱下来,我这儿全是男装,一时也没找到适合你的衣物,只有这件狐裘披风可以将就一下!”
额!脱衣服我是愿意滴,可只着披风也未免太那啥开放了吧!瑞雪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搬起石头砸脚的感觉,这招湿衣敲门法明显考虑得不完备,用了这招就代表不能用内力烘干衣服,可自己又忘了带备用衣服来。虽说仲绮弦与自己老夫老妻了,可这光天化日之下让她单方面脱光光,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见瑞雪低垂着头,脸色开始微微发红,仲绮弦可没想到这只是瑞雪害羞的表现,在他的意识里,他的将军妻子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小男儿状的表情,在他看来,这更象是受伤后由风寒引起的高烧现象,于是,他漂亮的双眼开始充上血丝,拉扯被单的手更加用力了。
“别遮了,快给我看看,是受伤了吧?伤得很严重吗?我现在就去找御医,你等等我……”
还没说完,他就准备向外冲去,却被瑞雪及时抓住了他放弃争夺被单的手:“别去!弦儿,我没受伤,只是……只是这只着被风,也太……”
怕误会会扩大,瑞雪只得红着脸坦白从宽,严拉被单的手也松开了,尴尬地从床上下来,不自在地缓慢解开湿衣的腰带。
“啊!”仲绮弦惊呼一声,条件反射似地转过了身体,紧张的小脸也促措地染成了鲜色。
“我…我…我再去找找。”吞吞吐吐了几声,仲绮弦象想起了什么,背对瑞雪摸上了床榻。
他的模样让瑞雪不由暗自发笑,他们这对夫妻好象做得太失败了。当她退尽湿衣时,仲绮弦也从床上摸索着下来了,手上紧紧地拽着件纯白的衣物。
“喏!穿…穿上吧。”吱唔着,他从后递上那纯白。
瑞雪接过后,反复地打量了几翻,疑惑地开口喃喃自语道:“奇怪,这件内衫好眼熟。”
仲绮弦不自在地绞着手指,慌张地应道:“这件衣服是你的,我回来的时候,下人收衣服收错了。”
“哦!”若有所思,瑞雪点点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仲绮弦听来,这声‘哦’似乎另有所指,燃在脸上的红霞迅速沿着脖子向下蔓延着,心中暗忖是不是自己刻意偷拿的她的贴身睡衣来陪伴自己入眠被她发现了。
“我…我去找个大夫…”找了个借口,仲绮弦想离开这个气氛迥到极点的气场,可没想到,他才迈动步子,整个人就被一股微凉的熟悉气息圈住了。
“别走,这几个月辛苦了,谢谢你一直想着我。”轻声耳语,换上内衫的瑞雪从仲绮弦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仲绮弦没有说话,刚才窘迫的尴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句‘谢谢’好象把这几个月自己所受的苦全都弥补了回来,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满得整个人都装不下了,所以从眼框里冒了出来。
查觉到环在他胸前的手被水珠染湿,瑞雪柔声真心说出她以前从来说不出口的肉麻话语:“别哭,我会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能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温柔,仲绮弦越是不能控制从心里冒出的泪水,虽说他对与瑞雪产生的误会能轻易解除而感到庆幸,可心底却莫名的感到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冤,压抑许久的潜意识似乎从眼眶里找了个漏洞拼命跑出来。
明明是想安慰仲绮弦的,可瑞雪分明感觉到落在手背上的泪珠有明显增大的趋势。叹了口气,她认命地将背对着他的仲绮弦转了过来。果然,挂在他脸上的满满都是泪珠,泪虽说流得凶,但他一直死咬着唇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为何伤心瑞雪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说不出安慰的话,正在瑞雪无计可施时,脑中灵光一闪,貌似记得有人说过,制止情人哭泣的最好方法就是吻住她,以前的‘她’应该和现在的他一样吧!灵不灵试过才知道。
瑞雪低下头,寻找到那被咬陷下去,令她心疼不已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或许是对彼此身体气息的熟悉,仲绮弦在惊愕之余本能的松开了咬唇的齿,轻易被瑞雪占领满是香津的柔软领地。
齿唇纠缠,这份甜蜜就象等待了世纪般的长久,全身心的感受那久违的亲密,仲绮弦果然如瑞雪期望的哪样停止了以泪浇灌大地的哭泣。
良久以后,瑞雪才松开两人紧贴的唇,满意地看到先前被仲绮弦咬出的齿印被自己所制造的红艳代替。那胭脂色的唇色令瑞雪心跳快了几分,身体不由自主地更加紧贴仲绮弦的。
“不哭了么!”喜爱那份美丽的娇羞,瑞雪止不住打趣地开口道。说完,身顺心动地再次接受仲绮弦的唇,手也不安份地在他身上移动。
接受到瑞雪用身体传来的热情,仲绮弦的双颊跟着他的唇一样染了上艳色,身体也随着瑞雪的动作寸寸柔软下来,直到他敏锐的肌肤感受到了从窗户吹来的冷风。
“啊!”仲绮弦惊呼出声,被冷风唤回理智的他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与瑞雪移动到了床上,他整齐漂亮的外衣早已不知飞到何方,雪白的中衣也已经松垮地露出了他不少肌肤。
跟随着他的声音,仲绮弦快速的抓回中衣,猛地准瑞雪推开,从床上跳了起来。
正处于动情阶段的瑞雪未曾防备他有这么一招,生生地被他推倒在了一旁,险些掉下床去。
“怎么了?”硬压住全身燃烧的激情,瑞雪不解地问。虽说是女人,不象男子一样动情后被打断那么痛苦,但这一世的女子身体,也绝不象以前一样能接受这种称得上折磨的中断。
“你快走,我要休息了。”合拢着衣物,仲绮弦象未婚的稚子般腼腆羞红着脸。
他的这副模样,瑞雪权当是离别多日的夫妻情趣,于是,她故意斜坐身体,任仅着的中衣暴露她傲人的胸线,魅惑地展示她漂亮的□□,而后慵懒地开口:“我也好困,一起休息吧!”
如她所料,仲绮弦的双眼定在了她的脖部以下,那柔软的地方似乎在招着手欢迎他的光临,仲绮弦艰难地咽下口中无故增多的香津,如此几次,正在瑞雪以为她的魅惑计划快要成功之时,仲绮弦居然猛地转过背去,以风般的速度向门外冲去。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的声音传到了床边:“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错愕、惊讶、疑惑……种种符号顿时涌上瑞雪脑中,火光电石之时,她居然作出不任何制止仲绮弦动作的行为,还好多年养成的将军本能,令她的嘴中习惯性地爆出两个字:“站住!”
这声怒吼完全没有女人对男人的温柔,没有妻子对丈夫的体贴,有的只有处于上位者,拥有生杀大权的王者威压。即使仲绮弦生性大胆,虽也被瑞雪这声命令性的口吻给吓住了。
同时被吓住的也有始作俑者瑞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怒吼出来,现在只有保佑弦儿没有被吓着,不会怪她。迅速起身,瑞雪慌忙来到停止在开门动作的仲绮弦身边,小心观察被自己吓坏人儿的脸色。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如她所料,仲绮弦刚才还诱人的粉色脸颊迅速被苍白代替,自己最为惧怕的水光也似乎正在虽带惊吓的双眸中酝酿。
关回门,瑞雪有种想打自己一顿的冲动,明明是来逗夫郎开心的,怎么走了一圈,又把人家给惹哭了。难道又要赔不是?还是算了,不是赔多了就不值钱了。有些时候真话比甜言密语的假话更能让心靠扰。
“乖弦儿,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谁让你惹了火就想逃,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重新靠近仲绮弦,瑞雪嘟着嘴不太熟练地使用她已经生疏了几十年的撒娇技巧,用肢体及眼神传达她身心的语言。
微微上扬的暧昧语音和再度袭来的温暖怀抱将仲绮弦刚才所受到的惊吓通通安抚了下来,他抱怨地抛向瑞雪一记佯装生气的埋怨眼光,却因他轻微上挑的唇角暴露了他对瑞雪‘道歉’的受用。
“就爱欺负我!”含羞带怒,重归瑞雪怀抱的仲绮弦不依地道。
瑞雪赔笑着,再度靠近的唇又打算开始寻找吸引它的同类,知道她的企图,仲绮弦将头埋进瑞雪的肩胛,轻声低喃:“不要,你答应过的,一定要等我完全恢复了才行。”
私磨在仲绮弦耳侧的瑞雪以极其低哑的声音紧贴在他的耳边回道:“貌似我只答应你等你完全恢复了才接你进宫,况且,我的弦儿现在的模样已经很美了。”
靠得如此近的说话,不但说话的暖风吹进了他的耳里,仿佛那一启一合的唇也时不时地零距离接触到自己的,他的耳朵此刻已然变成了全身上下最为敏感的地方,熟悉的酥麻以此地为根,遍身开花。就在理智快要在仲绮弦身上消失的时候,从外部袭来的瑞雪的手惊动了他,想到自己那一身除了骨头还是骨头的身体,仲绮弦凝然伸手将瑞雪挡了出来。
“现在不行,雪…你再等等……”说完这话,仲绮弦已经羞得抬不头来了,虽说他也很想,可他更期待再次云雨后,被看到的是他完美的漂亮身体,不想他如今的丑模样落在雪的脑海中。
几度试探,瑞雪终于确定了仲绮弦的确是真心的,也大约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只得收敛起自己那濒临爆发的热情,紧紧的将他抱在怀中,平复她的燥动。
“快点把身体养好,乖乖等我来接你。今日就放过你,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可能对自己的意志力过于高估,瑞雪觉得只是抱着弦儿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这具身体自己这几十年真的不曾好好了解过。这从来没有体会的热潮似乎都快吞噬了自己,仅仅只是抱着都足够让她想入非非,如果不尽早离开,可能自己真的会不顾仲绮弦的拒绝,而不单纯只是抱着他而已。
虽说不舍,心中七分高兴三分害羞的仲绮弦乖巧地点头,目送着瑞雪离去,直到人影消失了很久,那火热的体感依然如烙铁般存在于他的身上……
带着愉悦的心情和煎熬的身体,瑞雪回到了皇宫,进入银月殿后,她想也没想就直赴后院的温泉室,打算用温泉来调理自己燥动的情绪,只是她的如意算盘在她刚跨入银月殿后就被打碎了。
“我的将军奶奶,您可总算回来了。”满脸焦急的井碧畏头畏尾地从廊道一侧不高的观赏树下闪了出来,截住了瑞雪。
以为树萌下是躲藏的暗护,瑞雪没防备井碧会突然跳出来,虽有小小的惊讶,但立刻想到什么后打笑道:“又来偷会莫莫了!稳重点儿,注意看看天色,这会已经到了关宫门的时候了,如果不小心被监察院的发现了,你以大不敬之罪被砍了还无所谓,本将可不想看到莫莫为你掉眼泪哟!”
没有瑞雪所想的红脸反驳,却见井碧急得快要跳墙般的慌张:“将军还有心情开玩笑,林皇夫申时就来了,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时辰了,莫莫一直陪在正堂里,属下现在在兵部就职,也不敢出来,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了,林皇夫这么厉害,莫莫不会有事吧?”
林琪来了?笑意迅速从瑞雪脸上垮落,莫莫的安危她不担心,不能怪她自私,就算林琪想怎么样,莫莫也顶多受点皮肉苦,可还在病中神智不清的莲儿,如果被他惊吓住了怎么办,如果被林琪发现了什么怎么办?
来不及再跟井碧说话,瑞雪以鬼魅之速,飞快奔向正堂。
“瑞雪见过皇夫千岁,皇夫万安!”大厅中略为发福的林琪端坐于上,甚大的皇夫排场中,她寻找到了略让她安心的熟悉身影,一旁垂头站着的脸色算不上难看的莫莫,还有不安的坐在客座,苍白着脸不时抬头张望的焱儿。
林琪轻抬右手,满脸的不耐情绪在见到瑞雪入屋后,迅速转化成和蔼的笑脸:“免礼、免礼!刚才外面传来消息,说你与青儿去游湖,遇上刺客还落了水,没受伤吧?过来让皇父看看!”
瑞雪眉头微动,依然恭敬地站在原地,垂头回话:“儿臣无事,只是染了衣裳,让皇父担心了,儿臣惶恐。”
“说这话就见外了!今日为父本是来是打算去隔壁看看焱儿的,上门了才知道近来焱儿日日都在你的宫中消磨时间,这个淘气的孩子,这些日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瑞雪心中冷笑,上门才知道焱儿最近在银月殿吗?可能我银月殿今日有几个苍蝇入了屋你都知道,今天才找上门来,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焱儿从小乖巧可人,哪有给人添麻烦之说,道是儿臣还要多谢焱儿弟弟,多亏他不嫌麻烦,日日来陪我生病的王夫,才能让儿臣在外也能安心。”
“是吗?本宫还不知道本宫这调皮的儿子还有这个能耐。”林琪说着,别有用心地撇了一眼焱儿,吓得焱儿迅速将头垂成九十度。
“所以儿臣请求皇父予允,让焱儿弟弟日后继续天天来银月殿。”
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有用于敌人的时候,林琪心中升起了一抹怒意,本想直接拒绝瑞雪的要求,可又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既然对方主动要求自己将眼线插入她的后方,自己何乐而不为,没想到自己以为那个失珍后一无用处的儿子还真有点利用价值。
“我桑弘的战魂公主都开口了,皇父哪有拒绝的道理,每天来来回回的麻烦,焱儿呀!以后你就住在你五姐姐的银月殿吧。”
“不,皇…皇父,这…这不合宫制…”惊吓不小的焱儿差点没跳起来,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拒绝道。
“什么宫制不宫制的,自家姐弟哪有这么多理数,这后宫是本宫说了算,改明儿个知会你母皇一起就得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焱儿在你五姐姐这儿可要听话,不许调皮,懂吗?”林琪微笑的声音递向焱儿透着命令,不容反抗。
眼见焱儿又将张嘴,瑞雪快速的接过话来:“如此甚好,儿臣多谢皇父。”
林琪温柔的笑了笑:“我们的五公主满意就是了,道是今日遇刺之事,雪儿往后要格外小心,大公主青儿什么都好,就是爱和些粉面书生在一起风花雪月,今日这剌客一准就是她们拈花惹草惹的祸。雪儿你可是堂堂战魂将军,以后可要尽量少掺和进文墨粉脂里,有损威仪呀!”
瑞雪恭敬颔首:“雪儿明白了,皇父放心。”
林琪满意地站起来,伸了伸久坐的腰肢,终于挪下他占据几个时辰的领地:“明白就好,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儿臣(儿子)恭送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