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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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顾惜朝相关）
千真万确，惊才绝艳不过形容他之万一！
弥天大谎，虚无得没有丝毫现实可以佐证。
他与她之间，
有太多堂皇借口，太多温柔委屈，
以致于彼此屡屡无限接近却又无限隔膜——
他说过他要凌驾万人，
这是多么高亢的理想！
所以他会一直看着她；
他说过他要配得起她，
这是何其卑微的愿望！
所以他只能一直看着她。
这
是爱，
又似不是爱，
但也不是不爱。
情感成了抽象写意，
有浓墨，也有重彩，
却总是似是而非，
看不到边界和轮廓。
像盲人，
以为只要抓住对方的手，
谈一夜远离尘嚣，
看一场白日烟花，
便可以地老天荒。
爱对他们而言，
也许太沉重，抑或太复杂；
他们对爱而言，
也许太单薄，抑或太纯洁。
生命中偶然的相遇，
她的美丽高洁
似乎是将他从命运的沼泽中打捞。
她为他展示自己心中罗织的锦绣画卷
她的世界椅不蒙尘，
她不明白
富贵逼仄下的平淡厮守是多么奢侈的承诺！
那是琼楼玉宇中的稻香农舍，
那是夜宴传杯中的男耕女织，
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的残像！
他的生命和梦想面对这样的世界愈发贫瘠，
贫瘠到
要挥霍仅有的所有
使之徒劳的富饶。
她从不知道，
他的心为这世界跳动一次，
迫他步向消亡的金鼓
便擂响紧似一声。
她给他看的
原是她曾梦想和别人的天堂，
渐次变成他的死国。
他最恐惧的事情
不过两件——
梦想在瞬间破败；
爱人在眼前死去。
她竟可以同时将它们赐予他！
她以为
她的摇摆周旋可为他带来命运的转机，
谁知
起落之间便让他步步皆是凶暴荒芜；
她以为
撒手归去可以为他换取生的希望，
谁知
就是她最后的微笑使他跌下了人生的危崖。
几乎不能原谅
给予他救赎和将他推入深渊的却原来是同一个人！
在她的葬礼上
他那样踏着无数尸首和自己的鲜血一路惨烈而来，
那个曾睥睨天下所有敌人和自己命运的男子，
最终还是败成这样的狼狈。
跨越生死界限的考量，
他们曾经
同样空旷绝望，
同样执着美好。
这并非命运高深的玄机，
而是幽冥最邪恶的玩笑——
她想要用牺牲生命来保全的，
终究以这样的不堪
零落成泥，不可收拾。
稀薄得像一阕风波恶。
FIN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之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