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香》慕慕星尘

21、第 21 章

　　“对了，说到这何秀娥，她在那厨房里和那些丫鬟一起做的怎么样了。”说到这里琉月就高兴起来：“二小姐刚来时确实笨手笨脚的，这几日却能做的比那些从小到大都呆在厨房里的丫鬟婆子都要好，想来是天生的这块料。”何秀婷被她说得笑了起来：“这也难怪，她娘年轻时候就靠着这伺候人的手艺拢住了我爹，这贱种的女儿也是贱种。待得到了那世子府里，还是去伺候那些主子的，难道她还真能安安心心地在程素馨手底下尽享富贵吗。这样她在这里学了这些，到时候就可以照搬照套过去了。”琉月恭维她：“是啊，难为我们小姐的一片苦心了，外头的人还道是我们小姐欺负她呢。”
　　那日何秀娥刚去何秀婷身边被当作靶子立了威之后，第二天便被派去那乌烟瘴气的厨房里和那些下人混在一起，这些人都是得了大小姐吩咐的，自然不肯让她闲着，尽叫她做些打杂的活，这才几天手就被磨砺成一副粗糙样子。那些下人狗仗人势，自己不干活了，就在旁边闲聊，这几日她们主仆俩听了不少闲话。之前晗月还会顶嘴，她们能说得更起劲。听得多了，晗月也听得惯了，之后就只做好自己的事，不再管她们了。那些碎嘴的这几日见她们时间多了，多讲也腻了，转头去讲老爷和那位新得宠的芝娘的闲话去了。
　　这天何秀妤被关了这么久也放出来了，身边的那个丫鬟也从胖胖的满月换成了年岁稍小却已有清水芙蓉之姿的芷月。何秀妤不满这个丫鬟，认为有朝一日等她长开了必然能抢自己风头，可是自从上次事情之后，云娘立马把那个丫鬟换了，亲自给她指派了这个，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现在她出门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见何秀婷，怕太久没去她眼前晃晃，姐姐要不记得自己了。
　　何秀娥在厨房做事时，发现给大小姐吃的膳食中都是些热性、大补的食物，就向厨娘提了一嘴：“姐姐这般吃这些大补的食物，怪不得总是要大动肝火呢。”那厨娘也是个好的，并未看不起她，只是笑着说：“这个奴婢也不晓得，只是上面人吩咐要这么做的，还是二小姐知道的多些。”“姐姐自小便有寒症，大夫说需得在姐姐日常饮食上加些热性食材慢慢调养，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竟如今才知道，也太不关心自家的姐姐了吧，怪不得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姐姐叫你来这真是来对了。”
　　何秀妤去见了何秀婷就被她赶到这里来看笑话了。何秀娥看了她一眼，不悲不喜，将她拽出房门，走到一处僻静地，何秀妤使劲挣扎，手上拍了她好几下：“何秀娥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敢不敢就这么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听一听。”何秀娥只一句就叫她噤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巫蛊那件事是谁做的，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何秀妤脸一下子就白了，可还是色厉内荏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了，你没有证据，大夫人和姐姐也不会信你的。”“你真以为云姨娘把你这些年做的事都处理干净了吗，纵然是大夫人不会信我，可她能纵容一个会使巫蛊之术的人天天在自己女儿身边，相信她不会害人吗？大小姐难道看到你不觉得如鲠在喉吗？我劝你这些日子还是低调些，云姨娘也教过你这个了吧，你再有下次，你觉得她还帮的了你？”何秀妤恶狠狠的瞪着她，却说不出什么话，她一把推开何秀娥走了。
　　何秀娥见她走了，又回到了厨房里，心中却总是想着之前的事。

　　三个月之后，世子府传来好消息，世子妃的头胎生了，是个小公子。世子高兴，赏了下人不少银子，王妃也亲自来看过了，是以这个小公子的到来给所有人都带来了欢声笑语，除了陈典茹。
　　这天小公子满月，王妃给他取了名字：“就叫邱舜知，希望他以后做个学识渊博之人，能知晓天下大事，好为泽儿分忧。”邱秉泽自然是无不肯的：“这名字寓意极好，母亲想必费了大心思了。”“是啊，能得母亲如此费心，知儿可真是有福呢。来，让带过去给王妃抱抱。”程素馨脱了手，叫乳娘抱去给王妃。王妃一抱上了就不肯撒手了：“这小子，长的也好，身子骨我瞧着也健壮，是素馨你有劳了啊。”众人一片其乐融融，陈典茹也打起精神陪笑了一会儿，后来见她精神不济，程素馨叫她先回去了。
　　陈典茹不高兴，她的丫鬟雪晴不解：“今日看主子不高兴，可是世子新添了一子，众人都很高兴。就算不是主子生的，可世子妃这几日也不再赐药了，主子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为何还这么闷闷不乐的呢。”
　　“我的身子，我自己了解。这些日子葵水久久不来，来了也是很少。恐怕王妃并未想让我生孩子吧，倒是在旁人面前落得个好名声，到时候我生不出孩子就成了我自己的问题了。她只为着我给她固宠，让我只能依靠她，偏生我父亲在她父亲手下做事，我又不能违抗她，实在可恨。”陈典茹说到怒极，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掷出。雪晴被她吓了一跳，赶忙吩咐人进来将这一片狼籍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