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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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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机里插了卡,我给方益打了电话过去。
“墓主人查到了,但是墓里没东西。”
“谁允许你挖人家墓了?”我一惊。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只是找看门儿的大爷了解了一下,是衣冠冢。”
“死的人叫什么?”
“墓碑上只有个代号,没照片,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叫什么。这人名叫程天际,国家一级飞行员,35岁左右死的,销户四个月左右。”
直觉告诉我,他与邵帷是昔日战友关系。
“谢谢哥,改天请你吃饭。”
“下次换个说辞...”没等方益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作为缉毒警察,程天际死后没有尸身,墓碑上甚至不会允许放照片,就连缅怀也只能在黑暗中进行。
“他生前喜欢抽黄鹤楼,我那几支烟是替他抽的。”邵帷的声音冷不丁从病房外传进来。
“以后这些小伎俩,不用都用在我身上,有时间不如多查查案子。”
我惊异回头,眼神毫无征兆地溃散了几秒。
“赵家父子的结果都出来了吗?”
我转移话题。
“赵大祥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赵家佳的尸体拼凑完,发现缺了肾脏与肝脏。且肾脏与肝脏部分切除面平整。推测凶器就是手术刀。”
“果然是器官贩卖啊,赵大祥还说了什么?”我又问。
“他说,有人在半路用两辆卡车试图逼停他,他不得已制造了车祸。”
果然如此。这案子涉及面太广,恐怕连我们支队也没有力气去查了。案件上报,证据一旦上网共享,高层的人就会着手办理。
“匕首呢?杀死江温的匕首,到底是不是与赵大祥那把型号一致?”
“痕检这两天太忙了,没来得及比对,人手也不够。你倒是睡着了,我和小邵可是一天半没合眼了。”
常队嘴里叼着块豆皮进了病房。“都搞紧趁热吃了。”
李昌义一见豆皮,扑上去上手就抢。
“诶诶诶,脏死了,医院里到处乱摸的手,别老碰我,讨厌兮兮的。”
“副队长,你应该叫:带货达人。昨天的香蕉可就是你给的。”
李昌义不太在意,手裤子上擦了两下,又试图上手。
“你就这样挺好的,多带点东西。不然这么大个花瓶,分队可是放不下了。”
常寒闻言,拿着豆皮的手一收。
“李昌义同志,嘴巴不张开透气下秒就会烂掉?我要是花瓶,你就是个花盆。”
“这跟好看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你那点儿郎当的工作态度,说你好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天天只知道吃。”
李昌义急了,从病房里柜子上掰了根香蕉,放进嘴里开始啃。
“你先跟我提花瓶怪我讲了实话。”
常寒撇了撇嘴。
“看,一切都是天意,豆皮三份儿,每人一份,丑人没有。”
“你---”李昌义恨一口香蕉堵住了嘴,满肚子话说不出口。”
“行了。有功夫贫嘴赶紧汇报事儿。”
“能有啥事?”
李昌义嚼着香蕉,一脸懒散样子躺在床上。
“没事儿你就出门左转垃圾桶,不送。”
邵帷皱了下眉道。
“诶我说,你也想加入战场是吧,一个顾问身份敢跟公职人员顶嘴。”
李昌义的香蕉总算咽了下去,他歪着头,转脸就朝邵帷开炮。
“杠精。”
邵帷吐了两个字,接着使用了沉默和凶狠的眼神回瞪回去。
一群孩子气的大人。
我叹了口气。
“我们说正事儿。”我说。
病房里的三人沉默了几秒。
“不愧是市局调来的文职,挺会统筹全局哈。”
李昌义率先发言。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赶在另外两人发表言论之前说了句:“我去看看温队的进度。”
我坐直身子拔了输液针,穿拖鞋下床出了病房。
“赵大祥说李梅并不是自己杀的,他说自己也不是杀害江温的凶手。”
温队从病房里出来道。
我掏出小册子。
“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李梅不是自己杀的吗?”
邵帷幽灵般又出现在我身边。
“有,他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李梅确实是在自家门前被害的,但当时赵大祥回家的时候并没有报警。”
“为什么?”
“因为罪犯给他打了电话,20万现金赎回母子俩,三天之内不攒齐20万就杀掉一人。如果敢报警,就连孩子一起杀掉。”
又牵出绑架案,我瞠目结舌。
“问过赵大祥的工作岗位他的不在场证明了吗?”邵帷问。
“放心,查过当时的登记。赵大祥有七天外出打渔的记录,有不在场证明。至于那通勒索电话,我询问了他对方声音特征,是个女...我接个电话。”温队说了一半,话又被电话打断了。
“喂,嗯。什么?跟他讲,公安不会怕他那些小伎俩,该进去蹲着的,神仙也没办法捞他出来。”温队面带愠色的挂了电话。
“罗轩要求请律师。”
“会有人给他这种傻缺打官司?”邵帷问。
温队面上露出了一副“骂得好”的表情。
“当然有,热爱法律的阔少姜慎。这人哪儿都好,就喜欢跟老温对着干。”李昌义又冒出来科普了一番。
我认真地将姜慎两个字写在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