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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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融和沈酌并排去放空的餐盘，回来的路上，舒融说了自己的计划。
“想靠讲冷笑话攒到10万打赏还是太难了。”舒融说。
沈酌沉默不语。
他觉得这个想法不是难不难的问题。
“我思来想去，觉得最好还是能找个比较专一的路子，让粉丝们养成每天往我这边砸钱的习惯。”舒融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原本伊久坝终于摆脱他俩，顺顺利利地吃完了早饭，肚子里有货，心情也变得尤其舒畅。然而，就在舒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从他俩背后路过。
好巧不巧就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伊久坝一脸震惊加怀疑人生——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舒融灵敏地回头，眼睛一眯：“你偷听我俩说话。”
“就听到半句！”伊久坝怒，然而他刚一挺胸，目光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沈酌，气场瞬间弱了下去，“那个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他甚至不等舒融回应，扭头就跑。
非要说的话，伊久坝现在就是后悔。
他早该想到的。
舒融面对只漏了两只眼睛的木乃伊都不害怕，甚至还能喊出“逼王之王”对上木乃伊的脑回路。
那能是正常人吗？
肯定不是。
舒融看着伊久坝的背影远去，嘀咕道：“我总觉得他的脑回路走偏了。”
沈酌觑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算了，不说他了，接着说之前的话题……”舒融卡了卡，面上流露出了一些茫然，“沈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沈酌：……
舒融惊慌道：“完了，这脑子一打岔，突然就空白了。”
沈酌捏了捏鼻梁，叹道：“说到要养粉丝。”
“哦哦对！养粉丝！”舒融眼巴巴地看着他道，“然后呢？”
沈酌：“……然后没有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舒融基本在“幽幽叹气”和“皱眉苦思”两个状态之间转悠。可是脑子里的那个想法就跟捉迷藏似的，你越是想用力找它，反而越是想不起来。
突然，他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脊背。
餐厅的外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笔直无岔路，而且地上还铺了绵软的红地毯。靠着脚下的触觉，舒融全程都没有花心思看路，因此也没有察觉到，原本走得比他快的沈酌已经渐渐放慢了脚步。
结果这么一走神，就撞到了沈酌身上。
鼻尖瞬间传来一阵酸意，生理性泪水下意识地憋出眼眶，堪堪挂在眼角。沈酌正好在此时回头，一眼看见了眼泪汪汪的舒融。
沈酌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愣然：“你哭了？”
舒融鼻子疼，说不出话。
沈酌难得有些无措，但又有些不解：“想不起来，就这么难过？”
舒融下手没分寸，拇指稍稍一用力，一阵酸意硬逼得他发了个单音节出来：“嗷。”
沈酌还以为是承认。
四目相对，舒融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他正想说什么，结果，沈酌的下一个动作彻底打断了他的思绪。
宽大的手掌牢牢地笼在他的头顶，掌心偏高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绷带，顺着头顶延下来，激得背上泛起一阵酥麻。那只手似乎极不擅长安慰人，揉他头发的动作并不显得温柔，反而有种过于使劲的暴力感，但舒融却说不出它任何的不好。
他的双眼瞬间失焦，愣愣地看着沈哥，灵魂一半开始魂游天外，一半却仿佛被那只手死死地钉在了身体里，在每一处关节、每一个细胞处发出欢欣的呐喊。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沈酌的语气里，难得的带着一丝柔和。
四舍五入，就是独属于他的温柔。
舒融的心渐渐陷了下去。
然而沈酌很快收回了手。
舒融有些恍惚，但眼神接触到沈酌头上的绷带时，他的眼里终于多了一分清明。
“好了？”沈酌打量着他。
“嗯！满血复活！”舒融信心十足。
两人重新安静了下来，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沉默中，舒融悄咪咪地抬眼，偷看沈酌。
然而又被沈哥抓个正着。
沈酌垂着眼，把某人瞬间木然的表情变化收至眼底，顿了顿道：“你刚想了什么？”
舒融很冷静地否决：“没什么。”
沈酌语气淡淡：“可你好像有点心虚。”
舒融依旧很冷静：“没有。”
“是么？”
“当然！”
沈酌看了看他，唇角微抬：“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舒融刷拉一下抬头，理直气壮道：“我哪有不敢看？”
沈酌伸出食指，不怎么用力地抵在他的头顶往下压了压，凉丝丝道：“我脸在这里，你抬高了，那个角度只能看到天花板。”
舒融：……
干什么非要戳穿。
迎着沈酌的目光，舒融大脑动得飞快，就在对方要再次开口前，他抢先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
“什么？”沈酌微愣，稍稍往左撇了撇头。
“坑钱的办法。”舒融认认真真道，“我刚才是想说找个主题，以便加强粉丝的凝聚力。而正所谓衣食住行，沈哥觉得我从美食入手怎么样？”
沈酌思索了片刻，垂眸道：“想法不错。”
舒融笑容刚展开到一半，就听到沈酌十分执着地追问道：“你似乎很着急想转移话题？”
舒融：“美食最贴近生活，我可以给他们做美食测评。沈哥觉得第一期做什么好？”
沈酌：“我对食物没什么执念。”
“或许可以从大众最常吃的美食类型入手。”舒融此时谈起来十分有自信，“先通过测评同类型的美食积累一些人气，然后也可以通过网上投票，选出粉丝最想看测评的类型。前期可能开销会比较大，但等粉丝积累到一定数量，应该会有商家主动来找我们洽谈合作，届时又可以积累人气，又可以节省成本……”
沈酌低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舒融低着头，一边点着手指，一边露出了脆弱的后颈。
因为太瘦，他甚至可以看到那白皙的皮肤下排列的骨骼和交错的血管。随着身体的摆动，那道脖颈会弯出一道弧度，更像是对狩猎者的邀请和服从。
这是极具信任的一个姿势。
沈酌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舒融终于说完，长舒了口气，仰头问沈酌：“沈哥觉得呢？”
其实并没有听的沈酌：“可以，挺好的。”
或许是因为绷带挡住了其他地方，导致沈酌的一双眼睛显得尤其出众。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分的认真和九十九分的漫不经心，还有一个倒映的舒融。
舒融和那目光对视，下意识地愣了神，好半天，才恼羞成怒道：“沈哥你是不是又没有听？我是不是又把你说困了？”
一个“又”字，简直道尽了心中苦楚。
沈酌忍不住低头轻笑。
舒融看着他肩膀颤动，有些摸不着头脑——至于这么好笑吗？
片刻后，沈酌才收住了笑意，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再度摸了摸舒融的脑袋，安抚道：“没有，没听困，计划做得挺好的。”
舒融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太相信：“好在哪儿？”
沈酌皱眉思索片刻，认真道：“美食测评的想法挺不错。”
呵！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舒融幽怨地看着他，提醒道：“美食测评是我的第一步计划，可是我刚刚已经说到了第十个兼最后一个步骤，即流量暴涨以后如何从商家那里获得分阶段的广告提成。”
沈酌：……
当天中午，说要测评火锅的舒融硬拉着沈酌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
沈酌看着别人桌上摆着的质量非常一般的牛羊肉，又看了看外头的烈日，想到自己排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吃这玩意儿，十分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来这儿？”
舒融摊手道：“之前粉丝投票，这家火锅店得票最高。”
沈酌沉默许久，反问：“你测评火锅，是想回去卖火锅底料？”
舒融：……
沈哥还真是日渐幽默了啊。
“这是为了宠粉！宠粉！”舒融信誓旦旦道，“再说，到时候卖底料也不是不行。”
火锅是正经成都火锅，而且进门后闻到的香味也让人食指大动。舒融点了个鸳鸯锅，架好镜头后就开始和大家热情地互动：“今天，我和友人一起来了天上捞这家火锅店。这家店人气真的很旺，我们俩十一点到的，结果也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排到。”
弹幕扒cp小能手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
“友人？哪个友人？198还是绷带小哥？”
“我赌一毛钱，是绷带小哥。”
“不不不，我觉得是198。主播在绷带小哥面前总有些乖巧和拘谨，跟198吃饭才会比较放松，真正的爱情，一定是势均力敌，你在笑我再闹的那种！”
“我不同意。对所有人都放荡唯独被一人治得服服帖帖的皮皮受x神秘莫测低音炮绷带攻，这cp不香吗？！”
“那怼天怼地每日一骚的皮皮受x温柔宠溺就拿受没办法的攻，这对cp不香吗？”
说着说着，弹幕就猜起了“友人”的身份。
猜着猜着，两派cp粉就吵了起来。
舒融在心里选择性的屏蔽了那些调侃他和沈酌不正当关系的弹幕，小心翼翼地觑了沈酌一眼，看对方低着头注意力全在菜单上面，他才凑近镜头，神秘兮兮地开口：“想知道我对面坐着谁吗？”
舒融笑得十分可爱：“只要直播间打赏金额达3000，就有主播亲手为你揭秘‘神秘友人’。”
直播间：靠！奸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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