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东京》carrotmiao

26、26.来对打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冰室启吾MTV Unplugged的那天晚上，他居然来了。

　　对于见到真人这种事，我直到现在也无法适应。仿佛人从电视上走下来似的，没有真实感。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确认眼前那个一身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客人，确实是在电视里出尽风头的那位。

　　“哟！”他扬手打了个熟人之间的招呼，然后亮了亮拳击手套，示意开打。

　　我急忙缓过神来，抱着头往角落躲。

　　但等了半天，他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我探出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一拳打到我的头上，顿时又疼得我眼冒星星。

　　太狡猾了。我怯生生地看向他，他却显得心情很好。

　　“你的护具增加了。”他说：“这还叫我怎么打？你们这里的服务变差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居然一脸轻松地说着这个话。

　　他把手套脱下来，朝我招手：“你也把护具脱了，咱们打一架。”

　　我缩在角落里装作没听见。他摘下墨镜，脱了外套，在原地跳了几下，热身。

　　“喂！来打一架。”他朝我喊道：“总是我打的话，那和打沙袋有什么分别。”

　　我无奈地说：“我们规定不还击的。要是对打的话，那和拳击又什么分别。”

　　“你们这间店还真是没有服务精神。”冰室的碎步停了下来：“再不脱我就叫你们老板了。”

　　我摇摇头，脱下护具，心里默念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如果我一拳打在他脸上的话，他还不得十倍打回来。但想归想，我还是配合着他开始热身。

　　拳击比赛就这样开始了，双方都是赤手空拳。

　　我尽量躲着他的拳头。

　　他的拳擦着我的左脸打过来，我右转躲过，跳到他右边，然后等着他下一次攻击。这个套路持续了两三分钟，他又换了进攻方式，这次是跆拳道似的上腿，我的应对方法就是躲。他腿扫过来的时候，我跳了起来，他又紧接着劈下来的时候，我在地上一滚，还是避开了。

　　大概这样的打法令他很不爽，他打不着我，我也不打他。所以戴不戴护具都是一样的，进攻方是他，防守方是我，不打客人是我的原则。

　　他渐渐开始着急了，拳头越来越快。出拳的时候，肋下放空，很容易遭到攻击。而我的一再躲闪，成为他焦躁的源头。

　　这样下去大概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放慢了躲避的速度，被他一拳直捣腹部，力道大得我险些连胃液都吐出来。

　　打中我之后，他显然倍受鼓舞，进攻得更主动。而我挨了一拳，还没缓过劲，注意力无法集中，连续被击中。每一下都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戴护具真的会被打死。我被打得趴在地上，滚了两圈，打乱他的节奏。再爬起来的时候，他踢上来，我又躲开了。

　　秉着服务精神，我应该老实地被他打。但刚才的实验表明，如果太有服务精神，估计我的肋骨就真的得断了。

　　我还是集中精神躲着他的攻击。但他的攻击着实不算高明，我一旦集中精力躲避的话，他就打不着，打不着就会发怒，发怒就下手更狠，如果那么狠的拳头打偏了话，我估计他会受伤，毕竟他也没有戴拳击手套。

　　这就使得我的处境更艰难了。一方面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一方面要保证客人的安全和满意。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一拳朝我打来。

　　我身后是墙壁，如果躲开的话，那一拳就正砸着墙壁，没准手会骨折。所以闭起眼睛，等着那一拳砸在我身上。

　　真是结结实实的疼。

　　他停手了，大概打累了，甩了甩手臂。“不打了。”

　　我吃痛地跪在地上，那一拳疼得我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你太狡猾了。”他说：“这么打下去也没意思。”

　　我缩在角落，即使知道他在说什么，也要装作听不懂。

　　“你都不反击，但即使你不反击，我还是打不中你。”他点了一支烟：“你是谁？怎么那么厉害？我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也打过不少业余拳击赛，你职业的么？”

　　我缩成一团，抱着肚子不出声。

　　如果你家里有个随时扔扫帚，簸箕，鸡毛掸子，甚至菜刀过来的老妈，还有个从小在外面混社会打群架14岁就带球跑的姐姐，并认识一群社会不良青年天天被威胁被恐吓被打的话，你的身手也会很敏捷。

　　“深藏不露啊。”他伸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角落里拉出来：“你不是东京的吧。”

　　“诶？”我的眼皮跳了一下，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东京地下拳击的那帮人我都认识，没你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