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酒》小葱秀香菜

12、回忆结束

　　沈清明忽然对着芳姐一笑。

　　“你笑什么。”芳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不觉得你自己真可怜吗？”沈清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那王八蛋为什么和你在一起，你他妈心里没点儿数吗？你不是知道，他不就是图你的钱吗，怎么给得起少的给不起多了。一个鸭子你指望他忠心耿耿，你他妈真要笑死我了 。”

　　这番话已经完全激怒了芳姐，让手下人松开他，直接抡起扫把狠抽沈清明。

　　沈清明双手护住头，装作疼的满地打滚，顺势四处打量。

　　“你他妈还敢躲，臭婊子，贱种，和你老娘一样的贱胚。”
　　一看到沈清明居然还敢躲，芳姐抡的更起劲了。

　　芳姐的手下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抡到，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热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来录像。

　　沈介汶被他们丢在一边，不知道是死是活。

　　忽然发力，一把扑向芳姐。芳姐本来就穿的高跟鞋，又没想到他居然敢反抗，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似乎鞋跟还短了，爬起来之后气得脸通红，一脸狼狈的让手下按住他。

　　但是沈清明没给他们机会，一下子抓起了旁边地上似乎是他们带来砸店的撬杠。

　　沈清明浑身剧痛，脸肿的变形，不过好在伤及要害的自己都躲开了。

　　有人走过来，沈清明眼睛都红了，拿着撬杠胡乱抡着，那架势简直是谁要拦他就要直接砸烂那人的头。

　　“一群他妈废物点心，养你们还不如狗啊，一个□□崽子把你们吓成这操行。”芳姐的声音又尖又哑。似乎拎了什么东西走过来，沈清明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已经被猛的砸了一下，当时向前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嗓子一甜突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顾不了那么多了，沈清明眯着眼睛向后背乱抡。抡空了不知几下，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好像打中了什么东西，一阵温热的东西溅在他脸上，沈清明抹了把脸，猛地睁开眼睛 。四周的人忽然炸锅了一样，四散逃开了。

　　耳边一声尖锐的翁鸣，鲜红的，鲜红的，沈清明一动不动，视线开始模糊，一阵阵发黑，眼前只剩一片一片鲜红的残影，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天旋地转的感觉。

　　好像有，不是害怕，不是，什么感觉........一种，压抑的兴奋.......不，怎么可能.......一定是太害怕了。

　　忽然反应过来，手脚冰凉，脚软的几乎站不住，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俯下身子去探地上的人的鼻息，没有呼吸........猛地缩回手，捂着嘴巴，手抖得好像癫痫一样，连滚带爬向后面躲出去好远。

　　........

　　凉透了的手，拿起手机，贴近沾满献血的脸“喂.....警.警察........我.......我好......像杀..人了.......”

　　三周之后，沈介汶出院了。

　　沈清明的左臂还打着石膏，不过腿上和背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黑色休闲裤白卫衣，蓝色牛仔外套半披在身上，头发剪的很短。沈清明本来在女生中就算高的，眉眼也与沈介汶有几分相似，有些清冷，加上这身装扮，往那一站，无论谁都会以为是个少年。

　　正在门口准备走进去，迎面就遇到了沈介汶。
　　“不是不让你来吗？你自己伤还没好利索呢。”沈介汶有些抱怨，一边躲开了沈清明伸过来想要帮忙拎东西的右手。

　　沈清明笑了笑“怕干娘找不到回家的路。”

　　沈介汶没看他，自己把东西拎上出租车“头发怎么回事儿，怎么想起剪短发了，越发像个假小子了。”

　　沈清明挠了挠头，“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帅的，还也挺凉快儿。”

　　“没个正型。”沈介汶坐上车，“对了，新学校怎么样。”

　　“嗯，还挺好的。”沈清明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沈介汶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有点孤僻，不善与人相处，朋友也不多。不过孩子长大了，自己也不好再多干预什么。

　　沈介汶望向窗外，路旁的树挡住了盛夏的烈日，把光镂成一块块明亮的斑，蝉，叫的歇斯底里。

　　会好起来的吧，一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记：芳姐手下的混混本就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仗着人多耍尽了威风，其实一个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根本就算不上是□□，只能算是地痞流氓。

　　一看到芳姐死了，自己一伙上门要钱还打昏了沈介汶，如果被抓到一定逃不了干系。当场作鸟兽散，竟然连一个想上来伸把手把芳姐送医院的都没有。

　　不过，其实就算去也晚了。法医判定，就在沈清明抡的第一下就正中芳姐太阳穴，当场死亡。

　　法院判决，沈清明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当庭无罪释放。芳姐的家人因为这事儿大吵大闹，几次三番上门找事，当然虽然口口声声说得是什么杀人偿命，其实就是想要钱。后来不得不拿出三万块钱，才算了事。

　　沈介汶被送进医院，中度脑震荡加上一些其他的伤口，醒来之后短暂性失忆，当时沈清明正在判决期间，没有办法照顾她，只能请了保姆。

　　虽然落了半年的功课，但是沈清明一直都有自学，所以赶上进度并不是十分吃力。

　　开学当天，左臂打着石膏脸上也还挂着彩的沈清明就成为了全班同学议论的对象。因为比较孤僻，不怎么喜欢和人交流，再加上关于他的“这小子杀过人”的传言愈传愈烈，更加没有人敢靠近他，不过沈清明也乐得自在，除了老师，其他人从来都直接无视，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不过因为不喜欢说话每天独来独往，要么就是发呆，要么就是趴在课桌上睡觉，居然还有人以为他是很厉害的人物，居然找他约架，当然，沈清明只是直接告诉老师，这个年纪的混混，即使在外面再横也还是很怕老师的。

　　一直两年，除了学校的档案上，没有人知道他是女的，也没有朋友，至于苏荷也还是“那件事”之后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