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85、执意

　　风致见到少女，却是有些高兴，等她添完了水，笑吟吟道，“小剪刀，别来无恙。”
　　同样一句别来无恙，韶韵分明听出了前后有恙无恙的区别。

　　“啊，风致姐姐，你好。”银剪刀添完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把水壶搁在了金师傅的茶几上。

　　“小剪刀，刚才金师傅说，人不必委屈了自己，我可以不执意找你来为我做衣裳。”
　　“金师傅说得没错啊。”银剪刀带着微微惊讶的语气，仿佛她在说的是一个跟她不相干的人。

　　韶韵暗想，看来这小剪刀素日少不得受这个金师傅的欺负，面上还要伏低做小，端茶倒水。不过若是小剪刀一直是跟着金师傅学徒，那倒也不能算是对她不好。

　　“嗯，我也觉得金师傅说的对，不过我好像就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
　　“风致姑娘，您是客人，若是质疑要做什么事情，便做好了。”
　　韶韵发现，但从小剪刀的表情，还真不能想象她说话的内容，若是她，起码也得是憋着笑的，做不到小剪刀这般不露声色。

　　“金师傅，那就失陪了。”风致不冷不热地跟金师傅说道，此时还要礼貌礼貌，其实就是为了扫他的面皮。

　　金剪刀见风致真的找了银剪刀，还承认了自己的执著，这是借了他的话，打了他的脸啊。
　　风致也早就觉得金剪刀有些让人不舒服了，今日借着同银剪刀说话，算是敲打了一番。

　　此时银剪刀见风致也算正正经经扫了金师傅的脸面，便忽然说道，“瞧我这脑子，见了姐姐一时高兴，竟忘了迎到里间了。这城南怕是也有不少姐姐的拥趸，姐姐实在不适合抛头露面的。”

　　风致含笑点点头，动身前又转头同金剪刀说道，“有劳金师傅了，下次若是幸运，希望能得金师傅的手笔呢。”

　　金剪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三人离去，又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茶去了，客人多得是，姿态不能乱。

　　“你们铺子能不能找个伙计招呼着，我可不想每次来都先看见金剪刀那副嘴脸。”风致踏入里间，便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情。
　　“金师傅啊，他一直不就那个样子么。”银剪刀说道。“若是有伙计不小心把好的活计引到我这里，还不知道怎么被他训斥呢？现在这样，他也无话可说。”

　　“不提他了，我这次特意找了你。你可要照顾照顾我们。”风致不想再提扫兴的事情。

　　“姐姐你每次都这么说，我们云袂坊也是小本生意，再照顾铺子可要垮了。”银剪刀嗔怪道。

　　“剪子你这么说，那姐姐下次可来不起了。”风致打趣，韶韵在一旁有些惊讶，没想到风致平时言语不多，可是也是口舌伶俐呢。看来以前，她只是懒得说，而并非不会说。
　　想想也是，在万花楼，除了她韶韵，有几个不是能说会道的呢，要不就是装作口舌笨拙的样子，只有她是真正可怜的笨嘴笨脑的。她这么想着，似乎忘记当初是谁在赵修辞面前能言善辩的了。

　　“不同你开玩笑，这一次，算是给了你一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