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点心》逸清寒

166、猜枚

　　要想在糅心斋吃到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呢？

　　“这个嘛……”赵立本挠挠头，师兄可比姐姐有意思，这题目出得没有那么烦人。赵立本最烦赵心怡让他读写背诵，或是做些家务，至于猜果子，听起来一点也不累，而且即使错了，也可耍赖嘛。

　　即使严厉如赵心怡，也禁不住他的赖皮。

　　“那我便闻上一闻吧。”赵立本说道。

　　“你闻吧。”文里左右无事，便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便宜师弟。接机观察他的言动举止。

　　赵立本左手拿起一个果子，右手拿起一个果子，又看看盘中的其他果子，都长相类似，确实光凭看，是没有那么好分辨的。又瞧见文里带着笑意看他，分明是有嘲笑之意。

　　赵立本小胖手拿着果子凑近，皱起鼻子使劲闻，闻了半天他也放弃了，或许因为这盘子里的果子挨得很近，都有着海棠果的气味，一时还不那么好分辨。

　　文里见赵立本做作半天，还没个分别，心想多半他过会会耍个赖皮，不然今天是休想在文里这里吃到这果子了。

　　赵立本闻了半天，还是不放弃，又举高拿近，又是闻，甚至还用手甩动，皆没有办法分辨，他有些恼怒，将果子放在桌角，又去拿另外的，冷不防其中一个果子掉在了地上。

　　“这倒是个好办法。”赵立本说道。他作势要扔手中的果子，“我扔到桌上，大概就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了，师兄，你说如何？”

　　“怕了你了，哪有你这么猜的，你就不怕一个也吃不到？”

　　“师兄并没有规定我要怎么去猜，这是师兄的不对。”

　　“你这是狡辩。”

　　“师兄，其实我看你神情大概就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了。”赵立本收起无赖的样子，举起左手的果子，“是这个。”

　　“小鬼狡诈。”文里这时知道赵立本并非无的放矢，他是察言观色，来确认果子真假的，这一切有赖于文里的反应，赵立本的激将，也不完全是赖皮，是想让文里心中不设防，因此表情会更加真切。

　　文里知道自己的表情，多半藏不住，之前那两个果子，赵立本拿在手中，文里丝毫不担心，但是当赵立本拿了他做的果子时，确实他的眼睛便锁定果子上，这点他自己都能感知到，因此知道，赵立本确实猜中了。

　　文里叹了一口气，从桌上锦盒里取出一张纸，垫在桌上，又取来竹刀，将果子切开成六瓣，内里晶莹如琼琚，甚至泛出类似石质的光泽。
　　赵立本早就等不及，拿起了两瓣左右手一起开弓，塞进嘴里，兀自嚼着，又伸手拿了一瓣，一边又观察着文里是否有不悦的情绪。

　　文里倒不在意赵立本吃得多，只是他微微有些失望，通过观察，他发现赵立本并不是先看再闻，然后一点一点吃，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个果子是怎么做的，或许他是真的太饿了。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一个小孩子。也许赵心怡太宠溺自己的弟弟，以至于一点制果的事情都没有传授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