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易容生涯》栗觅

45、第十章 定策

　　我就这样在麦府呆了下来，慢慢熟悉着麦府的人和事。

　　在这里，看得最多的，就是麦菱和欧阳灏的脸。每天，麦菱都会早早的满心欢喜地打扮好自己，在欧阳灏必经的路上等候，只为远远地看他一眼。如果没有碰到，她就会失落不已，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我实在为她不值，也为她采取的被动手段而叹息。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点呢？真那么喜欢的话，就去争取吧！等着别人主动，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今天，麦菱又早早的等在那里，满心欢喜，满心期待。我站在麦菱身后，有些睡眼惺忪，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太阳已经升起，但光线的热度还不够，带着清晨点点的凉意。花草树木青翠的枝叶上还停留着颗颗露珠，在阳光下，闪着点点的白光。蝴蝶还没有起床，花儿寂寞冷清了一晚。下人们不见踪影，园里不见白日的喧闹。整个麦府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像我一样，部分脑子还在沉眠之中。

　　麦菱坐立不安，又带着欢喜的羞涩，矛盾之极。

　　我不屑地撇撇嘴，那个欧阳灏有什么好的，那么冷，那么傲，跟麦菱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但……爱了就是爱了，我是没办法开解的，随他们吧。

　　“小姐。”我端过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麦菱看了我一眼，继续转头看向路的尽头，无动于衷。

　　“小姐。”我把茶杯端到麦菱面前，固执地看着她，“喝茶。”

　　麦菱推开，我再接再厉。麦菱无奈地看着我：“我不喝。”

　　我固执地望着她：“喝杯热茶可以暖暖身子，现在天气这么凉，小姐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

　　我扁着嘴，好像快哭出来：“以前冬天，我想喝点热的都不行，小姐你不应该……”

　　“好了好了，我喝。”像麦菱这么心善的人，自然不想揭人伤疤，或者因为她想起他们自己的悲惨事，所以立刻出声打断我的话语。

　　小苗暗暗比出大拇指，我却只是羞涩一笑，再次站回原来的位置。我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自卑胆怯的孤儿，因为麦菱的善心，决定尽心尽力服侍麦菱，因此对麦菱好的事，我不介意固执己见，冒犯小姐的威严，而对麦菱坏的事，自然照样阻止。

　　“来了。”我眼尖，远远地看到欧阳灏的身影，立刻小声提醒。

　　麦菱立刻端正坐好，更加仔细地盯着路尽头，心“怦怦”直跳，脸上也晕出红色，娇艳之极。

　　欧阳灏从假山后转出，看到麦菱，明显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他眉头微蹙，如果此地不是必经之所，没有其他路径，他也不想天天看到她的身影。

　　在他眼里，女人是多余的东西，而且肮脏疯狂，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比商场上男子的手段更狠厉，让他都自愧不如。像麦菱这样的，或许现在不会怎样，但时间一长，得不到回应的她，恐怕……现在他只想快点结束平州城的工作，快点离开麦府，不再见这个爱慕自己的表妹麦菱。

　　并不是怕了她们的手段，欧阳灏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论手段他也毫不逊色，更何况，她们毕竟只是一群女人，一群无脑的女人。欧阳灏不屑地嘴角微扬，幅度之小，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女人，他是不怕，但有关系的女人，他还是会有一点顾忌，因为欧阳与麦家的情谊，他不想因为麦菱，而撕破脸，破坏两家关系。因此，走，是他现在最好，也是最恰当的选择。

　　欧阳灏经过麦菱所在的小亭时，眼光从我们身上一掠而过，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继续淡漠地往前走。

　　麦菱在欧阳灏接近时，已不由自主地站起，见到欧阳灏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掠过，不由心潮起伏，呼吸急促，脸泛红晕，眼现欣喜期待之光。但看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脸色渐渐苍白，欣喜之色变为黯然。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正眼看看我，或者跟我说说话呢？即使是一句淡淡的早安，或者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头，也是好的啊。麦菱心伤不已。为什么你就不了解我的情意呢？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既然爱了，就勇敢地去争取啊！！！

　　我上前一步：“小姐，你喜欢欧阳少爷吗？”

　　麦菱眼睑微合，将眼撇向一旁，幽怨之极：“喜欢啊，可他……”

　　我张大眼，一脸认真：“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也知道小姐这样是不行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是没有办法的。”麦菱幽幽地说。

　　“既然喜欢他，就告诉他啊。”我侧着头，一脸天真，“如果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呢？”

　　“可是……我是女的。”麦菱犹豫踟蹰，不敢迈过世俗礼法那条线。

　　“女的就不能告诉他吗？”我疑惑，然后抬头望天，认真想了想，“那就……委婉？暗示？……是这样说吗？”我不停地眨着眼，有些羞愧，有些脸红。乞丐身份限制了我的学识，我应该注意把握其中的分寸。

　　麦菱想想，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优美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心中的欢喜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来。她轻轻张开嘴，声如蚊呐：“你说该怎么办？”

　　“嗯……”我手托下巴思考，突然，眼前一亮，灵光一闪，“送东西！我看那些男的都送女的东西，我们也送。……送什么好呢？”定下主意，我又考虑送什么东西。年龄又是一个问题，虽然我的内在是成人，虽然乞丐生涯见识过什么叫生活，但十岁小儿就是十岁小儿，这个分寸还是要把握。

　　“不是说手帕、手绢、诗词什么的传情吗，不如我们送这些？”小苗在一旁插话，也给麦菱出主意。

　　麦菱皱眉：“不好吧？”

　　我摸摸头，感觉手帕手绢这些太私密了，不合适：“我也觉得不好，还是……做些点心什么送过去？”虽然我早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但还是要做做样子。

　　麦菱绽开笑脸：“这方法不错，很……适合。”

　　当然适合了！这么含蓄的做法，不管怎样，都没突破世俗礼法的界限，真是最恰当不过了。作为欧阳灏的表妹，而且是麦府的主人，招待些点心什么的，也是很合理的。而且这做法便于见到欧阳灏，更利于沟通彼此的感情。

　　“我们赶紧回去准备。”麦菱迫不及待地说。

　　“不急吧？欧阳少爷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叫厨子按他平时回来的时间准备好就行了，不用这么急的。”

　　麦菱立刻红了脸，吞吞吐吐的。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我疑惑：“怎么了？”

　　“我……我想……自己做。”麦菱小声地说，如果不是我练过内功，耳力又好，还真听不见。

　　哦……明白明白，不就是不会做，要练练嘛，这在富贵人家很常见。“我也想学，行不行？”我既兴奋又期待地看着麦菱。做下人的，还要为主子的脸面着想。

　　“好啊。”麦菱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