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易容生涯》栗觅

31、第三一章 易容术

　　回到小院的雀儿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我让真气在经脉中运转一个周天，舒缓因颠簸抓得过牢的手臂，它现在有些隐隐的酸痛。

　　“怎么了，雀儿？”我直视雀儿的眼睛，正色问道。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惊慌失措。

　　雀儿吞吞口水：“小……姐，是……人皮，她……她从脸上掀下一层皮啊，小姐……是一层皮啊……”雀儿越说越快，越说越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姐，我们回将军府吧，这里太可怕了……小姐……”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吞吞口水：“云……衣……云裳，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现在就她们两人比较镇定，可能会知道真实情况。

　　“是易容术。”云衣回答。

　　“易容术？”

　　“是。江湖上有一种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容貌的技术，我们就称呼它为易容术。”云衣看看雀儿，“其实刚刚那两个大人都是易了容，她们原本是妇人，只是易容成男子。她们的技术很精妙，而且我们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所以就没看出来。后来，我们看到其中一个人摸着脸，扯下……”云衣停顿一下，觉得还是不要说出人皮面具为好，以免徒增恐慌，“扯下面具，我们才想到有易容术这回事。”

　　“真的是面具？”雀儿半信半疑。

　　“应该是真的。”我安抚，即使是假的也不能说，“这里是莫游莫神医居住的村子，而且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鬼怪。”

　　雀儿抬头看看天，太阳升起，大地已经有淡淡的热气蒸腾。

　　“是吧，大太阳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有些头疼，“这样吧，我问问莫游，他这里熟，应该知道情况。”

　　“……好。”

　　我吩咐云衣去找莫游，一干人坐在太阳底下等。因为雀儿吓坏了，认为太阳底下安全些，人多也安心些。而我，虽然认可了云衣的答案，但，还是有些犹疑，所以，还是呆太阳底下吧。

　　我本想跟云裳聊聊易容术，但看看云裳，想想，还是算了。她可是很难开口的！

　　不久，云衣就回来了，身后跟着莫游和两大一小三女。

　　还没等我开口，莫游就说了：“云衣已经把情况跟我讲了。”

　　他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指指身后的三人：“她们就是你们今天见到的人，我把她们带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问她们吧。”

　　“你们……”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而且她们真是我今天见到的人？

　　“姑娘。”还没等我想好怎么问，一个大胸脯女人就开口了。我恍然，她应该是那个大胸脯的汉子，只是脸上已经找不到男子的痕迹，一张清秀的脸，笑起来十分爽朗。

　　“今天吓坏你们了，真是抱歉。”她脸上满是歉意。

　　我们忙摆手说没关系。

　　“我们平常都习惯了，没想到游哥儿竟带了你们回来，也不提醒一声。”说着，她睨了莫游一眼，“否则也不会吓到你们。”

　　莫游苦笑：“是我的不对。”

　　她也不在意，爽朗一笑：“我是莫缦，这是张家婶子，这是我儿子。”

　　“儿……子？”我张大眼，看着她，拖长声音。她看起来蛮正常的，应该不会男女不分？

　　“噢……”她恍然，脸上满是笑意，“他是我儿子，只是男扮女装，村里人都知道，也都有这个习惯。”

　　那男孩一脸扭捏，不忿，恨不身为女儿身。

　　“哦。”明白了。这个习惯可真特别，我揶揄地瞟向莫游。

　　“看我干嘛。”莫游粗声粗气的，耳朵有些泛红。

　　我有些好笑，但不为己甚，在这里还要多倚靠莫游，需要他的地方多了，不好得罪他。

　　“嗯哼！”我清了下嗓子，“你们……能让我看看……”我比比手，就是不知如何表达。

　　“易容术。”雀儿接话。虽然莫游已经把人带来，她们也承认那人就是她们，但还是不安心，希望能确认一下。

　　我明了雀儿的心思，我已经接受他们的解释，想看是因为好奇，而雀儿则是因为不安心。“是啊，你们能不能再变回早上见到的那样。”

　　“好。”莫缦也干脆。

　　莫缦和张家婶子转身，转回来时，已是早上的样貌。

　　“哇……”雀儿惊叹。她看看天，再看看她们，大白天的，她们不是鬼怪。雀儿拍拍胸口，终于放心了：“真是易容术啊！”

　　我也是吃惊，即使知道她们的女子身份，但真看脸部，还是会以为这是一男子。

　　莫缦拿下面具：“只是戴上面具，并不算真正的易容术，它还有很多破绽。”

　　“咦？”我们惊咦。

　　“好了，你们已经了解那不是鬼怪，就不要打扰她们了，她们还有事要做。”莫游打断我想继续问话的念头。

　　我探询地看着她们。

　　张家婶子微笑点头。

　　莫缦哈哈一笑：“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天，现在我先走了。”说完，她也不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出。

　　张家婶子随后也快步出门：“有空来玩啊。”不一会儿，人已远去。

　　“……一群怪人。”我只能这样下结论。

　　雀儿想想，死命点头：“都是怪人，怪得吓人，特别是那些老人。”

　　“年老成精，说的就是他们。”我睨着莫游，“你老了以后，不会也成精了吧？”

　　莫游呵呵一笑：“说不定。”

　　看来，莫游除了穿女装这事，其他时间脸皮都很厚，“脸皮真厚。”

　　“谢谢夸奖。”

　　“我这是夸奖你？”

　　“不是吗？”

　　我俩对视：“……你说是，就是吧。”

　　“不介绍一下村子，不怕这种事再发生？”我突然问。

　　“就像你说的，这里都是一些怪人，没什么好介绍的。”莫游耸耸肩，不以为意，“再说，今天以后，他们都会知道你们来了，所以就会收敛一点，你们也就不会……”莫游再次耸耸肩，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你不会介绍喽。”

　　莫游耸耸肩，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我就是不介绍，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忍不住咬牙，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办法，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等着吧！！！

　　“你说要帮我查……”我突然正色道。

　　“已经在查了。”莫游也恢复正经模样。

　　“怎么样？”我追问。

　　“他们隐藏得很深，我们很难查。不过，已经有一点眉目了。”

　　“算你说话算数。”

　　“我说过的话，几时打过折扣？”莫游有些骄傲。

　　“嗤，厚脸皮。”

　　“谢谢。”

　　……还是不在他脸皮厚不厚这问题上打转了，“谁干的？”

　　“等消息确定了，再告诉你。”

　　“好。”

　　这一件事算告一段落，我又想起一件事，问：“你想教我什么？”

　　“你想学什么？”莫游反问。

　　“我不知道。”我皱眉，“我拜你为师，是因为你说可以帮我查出那些人，我并不想进入江湖。”

　　“你以为皇帝的隆宠可以到几时？”莫游提起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不知道，伴君如伴虎，随时都有危险。”我不解，但还是回答，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你是说……”

　　“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无语。我要为自己，也为家人留条后路……

　　“江湖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莫游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

　　“……怎么感觉你一步步地把我扯向江湖，让江湖跟我联系在一起。”我苦笑，望着莫游。

　　莫游微笑：“从你要求查那些人起，你已经一步踏入江湖了，不是吗？”

　　“老狐狸。”我恨恨地骂道。

　　“彼此彼此。”

　　莫游突然直起身子，正色道：“其实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应该生在女子闺中，特别是皇朝权力圈的女子闺阁。感觉……你是睿智，聪颖的，有着七岁孩童的心灵，却更加晶莹剔透，不适合污浊的京城世界。”

　　我有这样好吗？我只是不愿想那么多，只想快快乐乐地生活就好了。

　　“京城中那些高官权臣的子女们，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学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了。你父母把你保护得很好，可正因为这样，你更不适合勾心斗角的京城生活。”

　　我惊觉，我的未来……会很悲惨。虽然我是皇朝最得皇帝宠信的将军的女儿，但就因为这样，我的婚姻难以自主，更容易成为一笔交易。而更可能，我会成为某个皇子拉拢我爹的筹码。我，不想那样！

　　“你应该是……自由的，对，自由，京城的生活会束缚你。”

　　我希望我自己自由，但……

　　“更重要的是，我跟你投缘。”因为投缘，所以更觉得你比我适合生活在我们莫门。莫游微笑，带着深意。

　　总觉得你有阴谋。

　　“你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因为，你睿智，聪颖……”

　　我恨恨地瞪着他脸上可恶的笑容：“你想怎样？”

　　“留下来，留在莫门。”

　　“什么意思？”我警觉，怎么感觉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意思。

　　莫游看看云衣她们，不客气地直接道：“快中午了，做饭去。”

　　云衣她们看向我，我知道莫游是要支开她们：“去吧。”

　　莫游附在我耳边，小声：“我有办法让你脱离将军女的身份……”

　　我浑身一颤，强自镇定：“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我爹娘，一直希望我快乐的生活，他们让我拜你为师，恐怕，也有这个意思。”

　　“那我说了。”

　　“说吧。”我有些胆战心惊，就怕是我做不到的要求。

　　“你替我执掌莫门吧。”

　　“啊？”他说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自己幻听了。

　　“大姐啊，求求你了……那些老家伙竟然要我执掌莫门，你刚来，也说这里怪人多，他们简直就是怪物啊……”莫游哭丧着脸。

　　情势大逆转，我傻眼了：“所以……”

　　“所以我以穿女装为代价，出去想找个人代替我，这个人，就是你。”莫游快速地说完前因后果。

　　“你……传我医术，内功心法，都是为了……”我难以置信。

　　“对。”

　　“用那些人的来历，诱惑我拜师，还扔出脱离将军女身份的办法，也是为了这个？”我越说越大声，后来简直是尖着嗓音在喊。

　　“是。”

　　My，God！我抚着额头，简直有些无语。

　　“答不答应，答不答应？”莫游紧张地一迭声问。

　　“答应。”我无力地回答。这么好的事情，不答应才是白痴吧，最重要的是，我可以脱离那个身份。

　　“那就好。”莫游松了口气。

　　“唉……”我无力，还是无力。怎么有这种人？或许那些怪物真的很可怕……我惊得坐起：“莫游！”

　　莫游被我吓了一跳：“怎么了，你不会反悔了吧？”

　　我瞪着莫游，样子有些狰狞：“他们怎么可怕法，竟让你怕成这样？”

　　莫游有些被我的样子吓到：“……”

　　“说不说……”我使劲扯着他的衣襟。

　　“我说！我说！！我说！！！”莫游感觉有些冤枉，“我说，还不行吗？”

　　“说！”我声色俱厉。

　　“他们……就是喜欢吓吓人，还……”莫游吞吞吐吐的。

　　“怎么吓人？”我打断。

　　莫游犹豫了一下，看到我突然狰狞的表情，立刻说：“就像今天莫缦那样。”

　　把人吓成雀儿那样？我有些心寒：“接着说！”

　　“也没什么，他们就是喜欢玩……”莫游不想吓跑我，就往轻了说。

　　“怎么玩！”我大喝着打断。

　　莫游支支吾吾。

　　他越是这样，我越心寒。“我不玩了！”

　　“别啊……”莫游拉住我，“他们只是对外人这样，而且也不会对女孩子怎样。我只是见了他们对待敌人的手段，才不想……才有些怕他们，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他们，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很难受。但女孩子不一样，他们不会对女孩子动手。真的，我发誓！”看到我怀疑的目光，莫游举手发誓。

　　“……明白了，我考虑考虑。”我还是不想浪费爹娘为我争取的机会，毕竟再找一个脱身的方法，实在困难。

　　莫游松了口气，真怕我直接拒绝：“想好了，告诉我。”

　　“嗯。”我已经不想搭理任何人了。

　　“我走了。”

　　“嗯。”

　　……

　　“……唉。”保佑莫游说的是真的。

　　我抬头看天，好蓝，好辽阔，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