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易容生涯》栗觅

13、第十三章 过年，刺客

　　今年这个春节过得比往年热闹喜庆。为了驱走邪气（多灾多难的一年哪，又是坠崖，又是落水的），并庆祝我的腿疾治愈有望，将军府大肆操办了一番。我很喜欢这种喜庆的气氛，感觉已经好多年没过过这样高兴的新年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真心的笑容，欢笑声在将军府中随处可闻，鞭炮声在街头巷尾此起彼伏。好热闹啊！
　　随着年关的接近，各府间的迎来送往多了，但将军府闭门谢客，着着实实过了个平静的新年。大哥薛彦修、二哥薛彦锦忙碌了几天后，就消停了，整天呆在我的小院中。爹娘自从知道我“制服”了怪神医莫游后，就走出起居院落，开始忙碌起来。我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整天神神秘秘的。
　　莫游成了我院里的常客，不知是为了我这个朋友而来，还是为了我院里的美食，毕竟玉娘的手艺是一流的，而且他每次来都忙着往肚里填东西，简直是饿死鬼投胎。至于治疗，还是处于调养身体阶段，莫游说这是急不得的，不然真到治疗时，我会吃不消。

　　除夕夜
　　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只是多了莫游这个外人。看着莫游吃饭的样子，我就觉得奇怪：“莫游，你的胡子不影响你吃饭啊？”
　　“不会。”莫游忙着吃菜，含糊地回答。
　　“我看着觉得脏兮兮的。”
　　“可儿，不得无礼！”娘叱道，“先生你别见怪……”
　　“真的脏兮兮的？”莫游仿佛没听见我娘的话。
　　“我娘跟你讲话呢！”我不满。
　　“哦。”莫游转向娘，“抱歉，我没听到，你讲什么？”
　　一点诚意也没有，我撇撇嘴。
　　“没事，吃菜吃菜。”娘无奈，既然怪神医都不计较，我还计较什么。
　　“哦。”莫游又埋头吃菜，看来这些菜的吸引力比我们还大，真是……失败！
　　我咬着筷子，锲而不舍：“莫游，你留胡子的样子，我看着难受。”
　　“哦。”莫游没有反应，依旧埋头痛吃。
　　“看着脏兮兮的。”
　　“哦。”
　　“刮了吧。”我终于把我的目的讲出来了。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长什么样啊，因为他说他留胡子是为了遮丑，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丑，可惜他一直不让。可他越不让，我就越好奇，于是就这样跟他耗下去了。
　　爹娘不动声色，看着怪神医进入陷阱，暗想，也该让他出出丑了，谁让他那么嚣张，现在也该让我们出出气了。
　　薛彦修、薛彦锦相视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看热闹喽。
　　“哦……啊？”莫游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我诡计得逞的笑脸，一脸后悔。
　　“嘿，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哦。”我赶紧打预防针，好不容易把他套进来，不能让他逃了。
　　“……”莫游无语。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快点，我要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你立刻去刮胡子，不，就在这里刮吧，我怕你跑了。”我心急地道。
　　大家都一脸趣味，十分赞同我的话。
　　“……好吧。”莫游妥协，“但是……”
　　听到他答应刮胡子，我特别高兴，可是一听到“但是”两字，心就提了起来，不会又出什么问题吧？
　　“我只是答应刮，没有说现在就刮哦。”
　　虽然不知道藏在他胡子底下的表情，但我能想象他嘴角那得意的可恶的笑容。
　　“早刮晚刮还不是刮，一样的。”我急了。
　　“不一样。”说完，他就闷声不响地埋头痛吃，任我怎么说，都不再开口。
　　我恨恨地咬着筷子，就差一点啊。
　　算了，至少他答应了，离目标也更近一步了，总有一天，会达成目标的，不管采取什么手段。我阴阴地笑。
　　莫游偷偷看我一眼，只觉一阵冷风拂身，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我是不是不该与她认识？
　　将军府的规矩一向宽松，也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因此宴后吩咐下人自由行动后，就散场了。每年这个时候，将军府都会发下几两酒，请戏班过来表演，这算是下人们最好的消遣了，他们纷纷几人一起，或饮酒，或闲聊，或者看戏，开开心心地守岁去了。
　　将军府不在乎守不守岁，毕竟在外打战时，有时也顾不上，因此也就没有硬性规定必须守岁。我们兄妹自然是更不在乎了，我就打算回去睡觉，在现代我可没有守岁的习惯。但还没等我离开，娘就一脸笑意地叫住了我：“可儿，你忘了什么吗？”
　　有吗？我疑惑地望着娘，摇摇头。
　　“压岁钱。”娘给我解惑。
　　我恍然大悟，喜笑颜开：“压岁钱拿来。”我好多年没拿到压岁钱了，现在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真是高兴啊。
　　当个小孩也不错。我拿着装压岁钱的红包，不由想到。
　　“可儿，今年娘和你一起守岁。”娘说。
　　“啊？为什么？”我不情愿地噘起嘴，“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娘抱住我，温言劝道：“通宵守岁，可以把一切邪瘟病疫驱走，你今年……”娘认真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知道了。”又是为了我啊！难道子女生来就是让父母担心的吗？我无奈。
　　薛彦锦见我们讲完了，忙过来推轮椅，兴冲冲地说：“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薛彦锦一脸兴奋。
　　爹娘大哥都是一脸笑意，连陈嬷嬷、玉娘她们也是笑呵呵的，只有莫游一脸莫名。
　　又瞒了我什么事啊？上次不告诉我怪神医的事，现在呢？我有些埋怨，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二哥薛彦锦推着我进了一个院子，只见那里已经搭起了一个台子。唱戏？
　　我们刚在堂屋中坐定，大哥薛彦修拍拍手，顿时两旁厢房中翻出许多身影，或前空翻，或后空翻，或翻转360度，花样繁多，却都如燕子般，轻盈跳跃，穿插飞舞。我不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看得眼花缭乱，只恨不多长几只眼睛。
　　从不知道现场观看杂技表演，是这么刺激，这么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走钢丝的惊险刺激；蹬缸时彩缸或飞速旋转，或腾越自如，蹬得飞旋如轮，只见影子不见物象的精彩；还有“耍坛子”、“转碟”、“抖空竹”、“变脸”等等节目，都精彩之极，看得我目不转睛，喝彩连连。
　　“好看吗？”不知是谁在我耳边说话。
　　我舍不得移开眼睛，连连点头：“好看好看。”
　　“喜欢吗？”
　　“喜欢喜欢。”
　　“那就好。”薛彦修满是欣慰，也不枉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让他们来表演。
　　咦，刚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转头四看，却见身边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表演，都不像是跟我说话的人。幻觉？我疑惑地摇摇头，甩开这个想法，继续观看表演。
　　黑暗处，“给我……盯牢……杂技团……不要……惊了小姐……下去……”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隐隐传来，然后恢复平静。良久，才有人从黑暗中走出，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赫然是薛彦修。
　　薛彦锦匆匆而至，压低声音：“怎么样？”
　　“没问题。”薛彦修自信满满。
　　两兄弟相□□头示意，错身而过。
　　连个安生年都不让人过，还让不让人活了？看我们怎么整治你们！
　　薛彦修回到院子，迎上爹探寻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才微笑着缓步踱回座位。
　　好戏正要上演！
　　可是……
　　“***，不是说他们不守岁的吗，侍卫仆人也都放假了嘛，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暗处响起。
　　“看来他们有防范。”一个淡漠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又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办，凉拌！”不甘心地看着灯火通明下喝彩连连的众人，目光胶着在薛东（我爹）身上，恨恨地一咬牙，“撤！”
　　细微而繁杂的脚步声纷纷退去，不留一丝痕迹，只余冷风盘旋。
　　杂技表演已近尾声，薛氏兄弟不由心焦，难道消息错误，或者走漏了风声？
　　薛彦修正焦急间，眼角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其势迅疾如电，快若奔雷，目标，赫然是薛东！众人都没有防范，措手不及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向爹快速挺进……电光石火，爹一把抓起茶几，挡向来剑。“哧”，剑利落地穿透茶几，犹有余势地继续挺进。我们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看长剑如遇无物的样子，可见其锋利与强势，爹危矣！
　　正当我们焦灼心惊时，爹快速地往后退去，与对方挺进之势恰好保持了一个平衡，还没等我们松口气，我们就惊骇地发现爹身后有根门槛……
　　就在我们的惊叫快要出口时，趁着爹争取的几秒时间，薛彦修已反应过来，迅速飞身向前，一举攻向对方要害，围魏救赵！对方不得不回剑自救。
　　两人“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你来我往，腾挪旋转，惊险之极。
　　事情发生的瞬间，周围侍卫反应迅速地护住我和娘，同时门外涌进大群侍卫，呼喝着围了上去。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护在当中，并看见了侍卫围住的那人。那是杂技团的人，刚刚我还见他耍坛子来着。
　　看到大哥解了爹的围，我们还没缓过一口气，就见慌乱的人群中又跃出两个人，扬剑攻向爹的同时，顺手又甩出一把暗器。侍卫们的注意力都在与大哥对攻的那人身上，一时没有提防，纷纷被暗器射中，萎顿在地。
　　爹皱了皱眉，却依旧面不改色。暗处却瞬间跃出三人，分别磕飞飞向我们和爹身前的暗器，然后护在我们身前。反应过来的侍卫急忙迎向两人，打了起来。
　　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两人无论如何也伤害不到我们，互视一眼，都知道事不可为，因此呼喝一声，奋起冲出了重围。爹也不叫侍卫追赶，只留下了与大哥交战的那人。
　　此时天已微晓……
　　爹吩咐侍卫将刺客押下，然后转向我们：“没想到新年第一天是这样过来的，你们也累了，吃了早饭就先下去休息吧。”
　　“好。”先是惊喜，后是惊吓，现在精神松懈下来，我实在有些熬不住了。
　　刺客是谁派来的呢，是不是那批人？这，是全将军府人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连睡梦中，我都在不断地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