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男人养成记》14时

31、恨生（七）

　　阿香曾经听爸爸说过，在世等于享福，所以他从来不让她和妈妈受罪。阿香不懂，因为爸爸也在世阿香认为爸爸没有想过福。阿香爸爸又告诉她，自己是保护伞只有保护伞在她们才可以有家，只要保护伞在她们在世才可以幸福。后来爸爸走了，阿香才明白了在世的前提是有保护伞。拥有保护伞的资本，是在世。

　　在世的人们不定非要是群居，离开群居生活的人不是背叛，而是看透了....

　　那天晚上之后又过去一周，常恩跟她的感情仍好，他待阿香总是真情惬意会顾及阿香的感受。让她只觉得自己有幸，能遇见他。常恩说即使寺庙建好了，也不会带人来拆除这里，反而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将客厅塌陷的墙面修好，这样二楼阶梯的门就不用上锁。

　　要不是他说的认真目光坚韧，阿香会以为他只是在说笑，没想过常恩等建好寺庙后还愿意和自己待在这里，待在这个随时都会塌陷的地方。

　　她那时就想，这个人或许可以把她重新带回群体。

　　这天常恩出门去检查寺庙的整体构成样，阿香还在房里睡的熟自从有人在身边陪着她的觉就不怎么浅了。临走前回头看眼，确定她没下楼这才翻墙预备出去。

　　“又要走了？”揉着眼睛睡眼惺忪，鼻音浓重。

　　常恩又急忙翻墙回来到阿香面前，将她横抱起上楼，“我吵醒你了？再去睡会儿，我今天中午就会回来。过了上午工地上的人就撤了...”

　　她两手环抱住他颈部，调皮的用鼻尖曾他的脸颊。“这些我都知道，你昨天晚上已经说过，还有啊，早点回来。”常恩在她脸上啄，不舍得将她放下，“等我。”他道。阿香被他鼻息弄的耳痒，笑了好几声才放开他。

　　再次翻墙出门，回头看了眼阿香乖乖听他的话没有下来。端看了好久觉得墙外的窟窿太大，光是从外面看几乎就能看清客厅。心里有些不安，以防万一从老房区的后山找了快木板，用来遮挡住整个大窟窿。

　　工地上的器材尽数都整理完毕整个寺庙看起来昂然力挺，只有些不怎么解风情的落叶堆积在小道上。常恩拿工具将它们扫去，看着终于建好的寺庙满意起来。就差山神石像的入住，便不再缺少些什么了。

　　李方虽然离他总有些距离，但目光始终停留在常恩身上。他那看似冷淡实则满意松气的样子让他不快，他那径自拿起扫帚拂去最后几片尘埃的样子同样让他不快。那些落叶是李方收拾东西时故意将路上的落叶踢过去的，看到常恩这么简单的从容的将它们扫干净心里总没什么滋味。“切。”故意在他身后冷哼出声。

　　工地上几个同李方做工的人也跟在后面唏嘘，村长和屯里委会等人的车开到入口。常恩带头去迎接委员会队伍，先是书记含笑领着村长下车，书记身后有跟着一众委员在后面含笑探讨，留心听了两句都是在期待这座庙的样子。随行的委员有十人，南树在队伍的末端用眼神对常恩示意认可。常恩对他轻点了脑袋，工人们自觉排成横排个个都激动不已，村长的到来代表着他们终于可以领赏钱收工回家了。

　　“嗨，来个人，把这几块挡路的木板拆了啊！”书记助理上前探路，哀怨的在用木板简单做的门前发牢骚。

　　“这还不简单么？”书记笑脸盈盈让村长站到旁边，其余几个委员纷纷狗腿地挡在村长面前作势保护。书记上前打量距离，后退几步蓄力对准木门踹去。一脚下去木门并没什么损坏，他又连续踹了好几脚那木门，这才终于为他们打开条道。

　　排队等候的工人还有委员，纷纷偷笑起来。他那顶着啤酒肚子，愤恨运动的样让村长也忍俊不禁起来。“好了书记，大家都站好，我们进去吧。”村长开口道，第一个进入常恩自觉的跟在他身边为他介绍。

　　“通过寺庙的这条道，我给它种上了桃花，还有地上特意铺了鹅卵石.....” 村长边欣赏边夸赞道，“你小子不愧是在城里读大学回来的，这里被你建造的美极了，美极了....”

　　听的书记各种不满，在哪里找茬，“什么桃花啊，不能多种点别的么...”

　　村长，“这样很好啊桃花的香气最是伊人，我就很喜欢桃花你有意见？” 对方立马变了脸色笑容谦卑，“对对对，村长您说的对，我其实也很喜欢桃花的。”

　　在鹅卵石造成的道路上行走，书记的鞋底不厚石头在他脚下硌的慌。“这石头真有创意，明明有好的水泥路不铺设，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些鹅卵石踩在脚下，刺激脚底有按摩的作用，还可以防滑。”常恩耐心解释，也没有因为他的找茬行为不耐烦。南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这里可真美....”有些不愿意狗腿跟在书记那波的几个委员，随即应和，“对啊，真期待寺庙的样子。”

　　书记听后脸发紫，还预备再说些什么。“好了，你就耐心些好好欣赏不行么？记得当年我身为书记时从来不同你这般聒噪。”村长快他步打断，“聒噪”这词向来都是用来形容村里头爱说闲话逢人就愿意唠家常的妇女，村长讲这次用到书记身上，也是在说他眼里书记同那些妇女没什么两样。

　　“是.....”这才愿意消停下来，哀怨的看了眼常恩。再经过李方时比了眼神，用手肘戳身旁紧跟的助理，“去。”他道。

　　走完门口的桃花路，众人步入正题。眼前的寺庙远望去令人心动不已，整体以红色为主金色为辅。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周围还有与红色相称的杏树它还是葱茏碧翠，若是等到秋天来，这里一定更美了...

　　“小常，你这路是将水泥路刷上红漆？”村长拉过他的衣角，伸手指向通往寺庙的路。“您以为呢？”常恩反问。“看着像刷了红漆，但这色泽不像。”村长肯定道。

　　常恩弯下腰在用红木铺成的道路上抚摸下，村长这才明白了，笑声爽朗“你小子，为了防止不掉漆所以用了红木头铺路，用心！我看啊光是这条路就要成为咱们天堂屯的又一特色。”

　　“不愧是村长，一眼就瞧出了里面的端倪。”书记在他身后夸赞。书记派的委员也跟着在身后跟风夸赞，“村长就是阅历丰富，像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还以为这就是刷漆的水泥路呢....”

　　常恩垂眸不在意他人的阿谀奉承，仍旧弯腰姿态在那红木上轻抚。“要是能做个桥就好了....”这样一来就可以在桥下造个人工小湖，可惜时间有限来不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带我们进去看看山神要搬的家。”村长开口道。

　　常恩点头起身，但是眼里或多或少有失落。脑海里浮现出夜晚里阿香身穿红裙的模样，要是能带着她来这里那该多好啊，阿香会很高兴他就高兴。

　　在众人的络绎赞许下参观完整座寺庙，大到寺庙正厅那就是山神的卧室，小到寺庙的院子那是人们的集会处。常恩见村长满意的头直点，心里才终于放松些，趁着结束大家自由参观的空闲去到南树那里。

　　“怎么样？”他开口，语气里带了些自豪。

　　南树见他来，眉宇间染上笑为他的成果而感到骄傲，“很棒，我和你姐都以你为傲。”伸手轻拍他的肩膀，这是他们见面总会做的动作。

　　听到他南树的肯定常恩这才轻笑出声，他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只在意家人的看法。“看到你满意我就放心了，毕竟姐夫的眼光是代表我姐的...”

　　“干大事儿就可以揩姐夫的油了？”

　　“事情结束，我要带你去见个人，嗯....”常恩停顿片刻不好意思道，“是我喜欢的人。”他有喜欢的人了，他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姐夫南树。

　　南树微愣，见他难得有这样的神情，“好，欢迎带她回家。”他道。

　　“嗯，呵呵。”瞬即二人在寺庙的门口笑起来。

　　二人开始闲谈起来，常恩问了姐姐雅美的近况。南树说，雅美已经在医院待产预产期临近就等着小家伙出来了。南树也会问常恩是怎么和对方认识的，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常恩没说自己是怎么找到阿香，只在他问道阿香是个怎样的人时道：“是我喜欢的，爱的。”迎得姐夫南树嘲笑调侃。

　　“多日不见，你们聊起来可比以往有劲多了....”李方的声音传来，他一直都没有进去就待在门外。“南委员，以及即将成为副书记的常工头。”目光停留在二人身上。

　　“你看这有些面熟，常恩的朋友？”南树疑惑着看向常恩，他面色转而冷淡起来。“雅美还没住进医院之前，他以你朋友的身份去了趟家里。”

　　“姐给他开门了？”常恩问道。

　　南树颇为无奈道，“听到是你的朋友，不但开了门还倒了茶。”为这事儿自己还吃阵醋来着。“无语...”并不是对姐姐雅美，外人只要在家人的面前提起自己，家人会变得热情只为对方可以用这样的热情来对待家人。

　　“我带了礼物的，雅美姐很喜欢不是么？”李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常恩，别这么看我，等会儿你要后悔的。”下颌随着腰杆挺直，姿态看上去高傲。

　　南树对他摇头，“李方，常恩若是让你不快你大可避开。我记得从我进门以来和前几次来看他，你总是在不远处看常恩，甚至这次还故意上来找不愉快？敢问李方，你是心理扭曲吗？”

　　“哼，老子只是看不惯。”被他的话激的咬牙，“呵呵，没关系南委员。我不怪你，因为你说的都是实话....”

　　自由参观完毕，众人在以村长为首的队伍出了寺庙的大门。与门外的常恩等人打了照面，“小常啊，我很感激你！我决定让这里也成为旅游的景点，到时候我们屯的旅客量又可以翻个倍。”激动地双手握住常恩的双手，“说吧，我决定特别许你个承诺。”

　　常恩冷面如常，不准备接话。

　　“等等啊村长，我觉得这庙建的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李方的话截走了村长想要再问常恩一遍的动作，“村长是我在说话，您倒是看着我啊....”

　　常恩自觉让道，眼神仿佛在说我给你这个发挥的机会。南树同他站在一旁，他见到书记和他助理那兴奋的眼神。果然，是结队作案。

　　“村长，我觉得这个庙他还不能请山神住进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着寺庙有什么不满？”

　　李方舔了唇，痞笑开口，“村长，常恩在施工的时候偷工减料，我认为这样掺了水分的庙不可以成为什么天堂旅游景点。”

　　“亲眼所见？”村长挑眉，话音沉重。

　　“不止是亲眼所见，还是常恩让我干的，我跟他是好友所以可以很好的证明。”李方对着他们挑眉，“前段时间我还去街上买了山楂干，作为代替常恩回家探访姐姐的礼物。”

　　书记当即忍不住开口教唆，“那就是朋友啊，不是朋友干嘛要买东西？干嘛要去别人家？这很明显啊！”

　　“我能听懂，不用你解释的那么大声。”说着用手上的拐杖对着书记打了下，“我觉得你说这些没什么作用，反倒让我认为你是在无脑嫉妒。”南树听后认同地点头。

　　李方笑的可人儿，“不不，这不是废话。”转而又道，“大家最好先退开，按照偷工减料的方法来说它就要塌陷了...”李方先一步退出了这里，众人都互相观望不知所措。

　　常恩南树双手抱在胸前，两人都在等着李方和书记的好戏如何上演。“随机应变。”常恩对姐夫南树道，“没有把柄就行。”南树点头了解道。

　　李方刚好走到红木版道路的另头，寺庙的棱角处塌陷大块。众人惊呼着，撒腿往对面跑。“来几个人扶村长啊！”书记助理在人群后面喊，最后是两人一块将他托运到安全地带。李方冷哼，只有常恩和南树还站在那里。

　　村长惊魂未定中，对着他们喊，“小常，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快点过来避避！”招手唤他们到安全地带来。“村长，常恩是被自己的水分建筑坍塌吓住，所以不敢过来。我们理解，大伙都理解理解啊！”书记在他身旁开口。

　　“哼。”常恩冷笑声，“书记，您做这样的事心难到不会虚么？”随着南树的步伐，二人甚至大胆的直接站在塌陷处的下面。方才只不过坍塌了一角，并没有什么砖头从头上落下来。常恩对李方道，“李工，这里好像是你带人盖的。”伸手值了塌陷露出的砖，“这里的砖，排列与未塌陷处地方的砖不同。”

　　“书记，你跑的好快，屯委员运动会上都没见您发挥这么好过，甚至这次您还架着腿脚不便的村长...”南树合时宜的在旁接话，显然就是在提醒大家他们早已统一战线。

　　村长仔细看了看，终是发现其的端倪。“书记，我也同南委员说的那样，从未见您跑的这么利索过，不仅跑的利索反应还很快。”

　　“啊，这个！我也是信了李方的话，所以下意识就立马躲开了，怕您出什么意外冲的就比以往更猛烈些...”尴尬开口解释，责备的眼神是不是的往里放的身上投。

　　见常恩和南树来到他们身边，这才痞笑开口，“村长我话还没说完呢，不知您还记不还记得，十年前的老房区....”

　　“老房废墟？提这个做什么。”村长语气寒凉，老房区的事情是他的禁忌。

　　李方笑看眼，丝毫不畏惧的在他极致幽冷的瞩目下挑眉开口，“常恩的女人，就是当年在老房区拆迁队里丧命工头的女儿，阿香。”

　　“阿香？这个丫头不是被赶出天堂屯了么？！咳咳咳...”村长语气激动起来，“给天堂屯带来耻辱和笑话的一家，怎么可以住在这里！”

　　李方盯着他那嗜血的寒眸，“阿香是常恩的女人，当然会知道阿香的遭遇，听了之后实在是心软想为她报仇，所以这不！”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寺庙有紧接着塌陷了大板块，发出轰隆声响，足以震动整个温泉后山。众人抱团取暖，生怕自己不能完整的回去，

　　“这不就故意把这里建造的如此豆腐渣吗.....”李方的眉梢弧度挑的更加深层，他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常恩眸里的抖动越深他便越兴奋。

　　“常恩！”书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搞什么！”村长在旁质问，“他说的是真的？阿香还在天堂屯？她是你女人！？”南树也跟着急起来，他也是才知道小舅子有了喜欢的人，还没来及问对方是谁李方就出现了。

　　“对。”他道，不否认。

　　村长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真的为了个女人故意建毁这里？！我对你很失望！”李方在旁继续补刀子，“看吧，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毕竟我和常恩是朋友。”

　　“叛徒！”

　　“这么多天的心血全没了”

　　“妈的，我想起来了阿香！那个小赖子！”

　　常恩听后激动，想起那天晚上阿香在他怀里哭的模样。对方那事不关己，肆意评价激怒他最后的底线。挣脱书记揪住衣襟的手，上前对着嚼舌根之人扬起拳头，他力气很大一拳将他揍倒在地。拳头打累他就换成扇脸，“我让你嘴丑！让你小赖子！嗯？你说谁小赖子”每拳都夹杂着怒气。

　　“不好啦，我们的众望所归为情所困，开始打人啦！”李方在旁看得津津有味，乐不思蜀般地在旁大喊。众人都开始惧怕起来，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常恩包括南树在内。

　　事已成定局，不管常恩有没有故意将寺庙建造成豆腐渣工程，他的预备副书记以及村长许诺他的愿都成为无望。被他掌掴的人晕厥在地，是南树出面将常恩拉开的。村长全程不语，由着书记等人怎么处理他。常恩被带走了，南树想跟着去但被书记派的委员们拦住。

　　常恩被带走，他没有逃开被指点的画面...

　　人不就是这样么，无论什么状态都避免不了议论，尽管事不关己却还是乐于参与。他们的语言事不关己，他们的语言恶毒至极，他们的语言罪不可赦，他们的语言罪大恶极。

　　南山听的入神，张叔突然顿住不语。“那常恩后来呢，被带到哪里去了？”看了眼身边坐着的林篱离，手放在嘴边小心靠过去在他耳边开口，林篱离见状尴尬地咳嗽声靠近，“靓仔，你听懂了什么么？”

　　林篱离，“常恩是你舅，常相思是你弟。”凉声开口。

　　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