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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版气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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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阳光落在脸上痒酥酥的,余不鸣就这么痒酥酥地醒了过来。
抬手遮了遮穿透窗帘缝隙,打到脸上的阳光,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多了。
昨个警察来了之后,又做了半晚笔录,才被放行离开,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余不鸣是在两三岁不记事的年纪,被玄机观的老道士捡回来,带到山上,收为关门弟子,从小修行道法。他们这一支是从茅山天师府分离出来的分支,修的是天师府中的符咒术。
余不鸣拿着手机正琢磨今天中午是自己做饭呢,还是点外卖呢,电话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师兄两个字。
滑动接听键,余不鸣懒洋洋的哼唧了一声。
“怎么?还没起呢?”听筒里传出一道冷冽甘甜地男声。
余不鸣挪了挪,后背靠着床头,说:“昨晚出了点事,在警局呆了半晚,就起迟了。”
“你没事吧?怎么还弄到警局去了?”
“嗨,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啊,是我一朋友,他出事了,不说这个,师兄你居然还能想起给我打电话?你不是一心休道,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你想多了”电话对面的余一凡毫不在意的往自家师弟心口插了一刀,说:“是师傅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他老人家说,你红鸾星动,缘份在西北方,速速去寻,事成之后带回道观来让他老人家见见。”
“红鸾星动?”余不鸣听到这,下意识就打算拒绝,什么红鸾星动,这不就是道家版的催婚,相亲么,话要出口,心头突然一动,余不鸣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抹军绿色的身影,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个浅淡地笑容,口中的话变成了:“好的,我知道了,正想出去旅旅游呢,刚好,那我就往西北方走。”
打完电话,余不鸣手机往旁边一撂,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哼着轻快的小调,洗漱去了,他决定了,今天中午就自己做饭,无他,唯心情好尔。
………………
帝里春无意,归山对物华。
既应来去日,九陌踏槐花。
六月是毕业季,而六月的槐花镇,正是槐花盛开的时候,一团一团洁白的花串隐于绿叶之间,为本就美轮美奂的槐花镇更添加了几分仙气。
余不鸣刚来到这个颇具古风仙味的小镇,就喜欢上了这里,他学的是服装设计,还是专攻古装汉服的,在这个古趣盎然的小镇里转了一大圈下来,给了他不少设计上的灵感,恨不得停下来好好呆几天,将各种灵感变为实物。
可是想想自家师傅给他的批语,他又觉得应该继续走下去,对这次出行和未知的缘分,他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就好像,还能碰到那个一面之缘的人一样。
余不鸣颇为纠结的啃着手里刚新鲜出炉的,槐花镇特有的小吃,想了想,决定今天再好好游玩一天,明天收拾东西,前往下一个目标地点。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低沉压抑的丧乐,在槐花镇,就好像唯美的画风中突然乱入了残暴的异形一样不和谐。
随着丧乐声逐渐响亮,街角处一队披麻戴孝的人拐了个弯,向着这条街缓缓而行。
买完小吃,准备离开的余不鸣转过头看向开始做下一份小吃的大爷,问道:“大爷,虽然我刚来槐花镇旅游,可槐花镇我也算挨着走了一遍,丧事这么大的事,完全没看到谁家设有灵堂,怎么突然就有人出殡了呢?”
“这个啊”老大爷抬头看了看出殡的队伍,叹了口气说:“这事说来也邪门的很,最早啊,出事的是刘家的闺女,出事那天跟人提起了一个做的怪异的噩梦,梦嘛,也没人在意,谁还不做几个噩梦?可是谁知,到了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刘家闺女突然指着一处空地,发了疯似的大喊‘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然后突然就倒下了,等人们反应过来上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啊,那刘家闺女已经死了。”
“那确实是有点子邪门。”余不鸣看了看手里的小吃,决定装起来,先听老爷子讲故事:“您说了最早,意思是在这次出殡之前还出过事?那和这次这家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也是同样的遭遇?”
“哎呀,那可不咋滴。”旁边一个同样买小吃的本地大妈忍不住了,稍稍挽起袖子,凑上来神神秘秘地说:“这次去了的这个叫岳洋,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前个听说也是做了一个同样的噩梦,一点不差,然后下午人就去了,这连着两家,还是前后脚的,哎呦,作孽呦。”
余不鸣愣住了,这怎么听怎么不像是自然事件,同样的噩梦,都出了人命,巧合的有点过份了吧。
“报警了?警察怎么说?”余不鸣问道。
大爷手脚麻利的继续做下一份小吃,闻言说:“当然报警了,刘家闺女刘秀出事时就报警了,刘秀出事,刘秀爹当时就报了警,坚持认为自己闺女是被人害死的。”
“警察怎么说?”
“警察过来挨着调查过,那个什么法什么医的医生问仔细做了鉴定,就是劳累过度,压力过大,心脏骤然紧缩,猝死的。”
“不能吧”余不鸣咂咂嘴。
大妈一边催促着大爷给多加点料,一边接过话茬:“本来也没谁在意,可又出了岳洋这事,一模一样的死法,这谁还能觉得是赶巧了?”大妈左右看看,往余不鸣前凑凑,低声说:“我可是听说了,他们这是坏事做多了,八成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惹祸上身的。”
余不鸣还没说话,旁边的大爷就挥着铲子说:“胡说八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你们女人啊,就喜欢传这些,神神叨叨,没影的事,就不兴是什么病啥的,我们这是小地方,查出来,是不是,小伙子。”
余不鸣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大爷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面前这个帅气,又聪明的好小伙,就会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鸭。
大妈白了大爷一眼,一把抢过大爷刚做好的小吃,一手叉着腰,摆开架势,说道:“那怎么别家都好好的,今天出殡的老岳家咱不说,就说那刘家,还不是他们家弄的那个塑料厂,污水排的到处都是,弄的好好的槐花镇,现在只要过了花期,就臭气熏天的。去年我们家那半片果树,结的果子都又小又涩,我也不说我,就说你儿子,那养的蜂的蜂蜜越来越差,难道不是他们乱排污水造成的?”
大爷哽住了,挥挥手无奈道:“行行行,你有理,你说的都对,我说不过你。”转过身去拿佐料,准备做下一份小吃,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余不鸣看了看街上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纷纷避开出殡队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群,隔着老远指指点点,轻声谈论着什么,到引的旁边过来旅游的人好奇张望。
若有所思地转转眼睛,轻轻说道:“所以人们都觉得这种事情既诡异,又不详,不适合大张旗鼓的操办,就没有设灵堂,只想快快出殡,为这件事画个句号。”怕就怕弄出这个事情的人不这么想,余不鸣暗暗思索,看来,他暂时是走不了了,身为道家弟子,没碰上则罢,既然让他遇上了,是人为还是自然事件,总得有个说道。
“唉!”老大爷叹了口气,手上利索的动作都慢了些许:“谁说不是呢,这两件事这么诡异,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谁说的准就不会有第三个受害人?谁能肯定第三个不是自己?自然是人心慌慌,流言纷飞……”
余不鸣没心思再去细听老大爷还在说些什么,看着已经走到身前的出殡队伍,定定神,既然决定要管,自然要先查查看,手背在身后,结三清印,低声念道:“天清地明,四方无碍,摄。”
一缕肉眼不可见的灰色气体从棺木中飘出,无声无息地缠绕在余不鸣结三清印的手指上面。
细细辨别后,余不鸣有些神不思属,啧,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下恐怕还真是让他猜对了,还是最不好,最复杂的那种。
这正在出殡的这人,确实不是正常死亡,也不是大妈猜测的那样,中邪之类的,而是最麻烦的一种,被人用邪术害死的,魂魄完全不见了,一点残留都没有,除了修炼邪法的人,也没什么东西能把魂魄弄的干干净净啥也不剩。
话说回来,这种炁的感觉,不会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吧?听师傅说那东西早就失传了啊?应该不是,这个有些似是而非,但是却要命的熟悉,该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旁边一家特色小店里,餐桌上,一位面色冷峻的青年在余不鸣念咒的瞬间,耳朵微微动了动,转过头看去,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余不鸣,意外的挑了挑眉头,显然是认出了他,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中和了身上凌厉的铁血气息,让人移不开眼,挪不动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