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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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转学事情还不着急，透其实没什么感觉，班里的同学，他几乎没什么印象，他从不会主动和同学交流，毕竟他在外有着左文字家一贯的冷清气质作为盾牌。转学就转学吧，无所畏惧，反正也不认识什么人。
透与人类的粘性很低，他每日晨起后也甚至连衣服都是刀剑男士帮他穿的，他从不关心自己身边的人类，刀剑男士一边担心着透会无法独立在人类世界里生活，一边有意无意的把透带到距离人类更远的距离。透很自觉的孤立自己，他也欺骗自己只需要本丸里的刀剑男士，而真正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逼着自己上。
那是柳生重宝展出的最后一天，出阵参与刀剑特展的是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堀川国广、包丁藤四郎以及药研藤四郎，而博多藤四郎作为当日的近侍，带了一打的账本，给透解释柳生家的产业发展，听得透只想打瞌睡。
其实透应该仔细听听，不然他也不会看都看不懂，并且非逼着自己学会。
那天的特展按时结束，他们相携回家，透还有着自己的日课，每周六都有剑道课程，每次都会被青江弄得信心崩毁，透每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像模像样了，紧接着被青江教训得很惨，摁在地上捶的那种。
透手执木刀在道场里站定，他现在却有点奇怪，他两手换着刀，似乎在找手感，他最后甚至换了把木刀。
“透酱，那个太长了。”透常用不过是胁差长短，但这把木刀，已经接近太刀，青江皱眉头：“透酱，你在听吗？”
“啊，我准备好了。”透最后把木刀换到了左手，单手执刀，他的眼神也恨不错，看得青江有点头皮发麻。
“透酱，你怎么了？”青江收刀走到透身边，透所持木刀的刀尖却已经顶到他的喉咙口，这种突刺动作来自清光和安定，这动作真漂亮，也包含了杀机，青江必须要赞叹一句。
青江立刻提刀对敌，这不对劲，透受到的剑道训练可算是杂糅，精通剑道的刀剑男士都参与过剑道训练的制定，但绝对是不偏不倚的正统剑道。但透现在的动作冒进不说，这是一种搏杀动作。而透即使只是左手的单手执刀，刀术也极有分寸和条理，像是长期磨砺下的结果。并且，这是天然理心流，却是一种扭曲态势下极端发展的天然理心流，非常高效，也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透更没可能一夜之间就精通了天然理心流，更磨砺出自己的风格。
左手，更不是透的惯用手。不是左撇子却勉强自己使用左手还有多少的可能性，只可能是右手重伤到某种完全无法再使用的程度了吧。
不用右手，便是最大的疏漏，不管透的剑道如何突飞猛进的，弱点是摆在眼前的。青江的木刀挥砍向透的右身侧的时候，透竟然直接举起自己的右手格挡。
如果青江用的是实战刀，他有可能把透的右手干脆利落的砍下来。不说青江教习透的剑道向来走正统路子，他教透剑道就不是为了让透弄伤自己的。不过在他的刀砍到透手臂的时候，透手持的刀也划向他的脖子。
青江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透的木刀在距离他脖子极近的位置停下，而他的木刀却实打实的砍到透的右手臂上，那声音有点微妙。透脸色都没有变化，甚至抬起右手活动一下，脑门上却出了冷汗，他说：“我没事，轻微的骨裂。”
“药研，药研在那里。”青江抽走透手里的刀，扔了自己的刀抱起透就往粟田口的和室跑去，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早晨离开的透还对他们撒着娇，甚至连路都不想多走，说着自己走多路会脚疼。透到底怎么了，不过一日的出行，这是发生了什么。
骨裂的伤势，本丸内不好处理，药研和一期一振立刻带着透去现世的医院处理，回去的时候，所有刀剑正聚集在大广间，也在等候透回来吃完饭。青江一时陷入自我怀疑，致歉也是必须的。
“没事，我不要紧。”透对着青江点头后就越过他坐上大广间的上座，气质、气势一类的东西很微妙，但透身上就是有了铁血的气息，宛如魔王，什么东西就在突然间变化了。晚餐前少有的寂静，一般都会有短刀到透面前闹一闹，甚至要到药研提醒才会开饭，但今天，透太奇怪了，短刀都察觉到了。
透却没吃几口饭就放下，他捧起茶杯，今天的饭菜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应该是他喜欢的——透记得这不过是普通的一天，早晨带着刀剑去参加特展，他是不是忘了点东西。
他今日穿的就是袴服，是夏装，所以是短袖，右手打上石膏，透单用左手也没有障碍，会用筷子，很习惯使用左手。
这是坐在三日月旁边的今剑，他看到透没用多少的饭菜，不免担心说：“透酱，是不是不方便，我可以喂你。”
“不用。”透低头，他却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一个绣有柳生大纹的布袋，里面是块宝石，蓝绿之柳之一，透打开袋子，倒出的不仅仅是宝石，还有一张契纸。
透愣怔怔地看了那张契纸很久，直到三日月把那张纸拿到自己手中查阅，契纸在多个刀剑男士手中查阅后，之后便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大正十年，这块宝石被人经手售出，而契纸上留下的名字是——柳生透。
“去，检查时间转换器，还有全部便携式的时间转换器。”三日月冷着脸发号施令。
时间转换器是每个本丸中最重要的东西，而便携式的，一个本丸内一般有一个，给刀剑男士外出修行，但他们的本丸里，有很多，虽然做不到人手一个，但大多数刀剑男士都会配备，为了方便出行。
本丸内的时间转换器被排查后，就是一个个便携式的转换器检查，一个个都是没有问题的，直到堀川颤抖着拿出一个破碎的便携式转换器。时间转换器在本丸里有多少是被明确统计过的，但堀川手里，这是多出来的一个。
“我不知道，透酱，我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个，我不知道。”堀川跪在透面前，他语无伦次，他只是看着自己的那枚转换器，“主人，我不知道。”
“我知道，堀川，嗯，我想吃咖喱。”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拐到那个方向去，透不想追究这个，这不是堀川的错。堀川接受命令后还是去厨房，但大广间里依旧压抑的过分。
“山姥切——”透皱眉，他说：“被被，这是你的吧。”
山姥切国广在透面前行跪礼：“是。”
“我知道了，这事情既然我也记不得，那就当没发生过吧，谁都不要再追究了。”透拿过地上破碎的时间转换器，这样的转换器会不稳定，三日月不想透再去碰这个，而透竟然是会使用这个，他一点点翻阅时间转换器内的记录。
记录非常少，基本就是往返万屋的，穿越了时空的只有大正和镰仓。
透问：“太郎，上次你们在镰仓时代的什么地方遇到了检非违使？”以前的透可不会把这些事情都联想到一起。
大郎太刀回答：“镰仓幕府的根据地。”
“本丸里有人在那里长时间停留过。”这样才会招来检非违使，透问：“被被，你能解释吗？”透皱眉，他有些不算好的联想，他脑子里甚至有弯弯绕绕的阴谋论，他什么时候开始，脑子里会有这么弯弯绕绕的东西。
“我……主上，这座本丸是完全由你塑造出来的，即使我是二主的刀剑，我也只会忠于你，抱歉，主上，让你失望了。”他也只能解释这么多。透没见过其他的山姥切国广，但这振山姥切国广绝对不正常，而本丸里的刀剑都对这样的被被习以为常。
透不知道自己的情绪是从哪里涌上来的，他一时哽咽：“只有你还记得吗？”
“这样挺好的。”被被埋头不再说话，把透带进这样的本丸，对于透也是种折磨。透站起来，他慢慢走到被被身边，他单手拥上被被，他说：“辛苦你了，背负这座本丸的记忆，你是——”
“我是这么这座本丸的初始刀，我是山姥切国广。在足利城主长尾显长的依赖下锻造的刀。同时是国广的第一杰作，现在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刀。重要的就只有这些。”
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也是惊讶的，他们的本丸很不正常，他们也一直以为本丸里是不存在初始刀剑的。
三日月一直板着脸，这事情不寻常，也非常事关紧要，他问：“本丸的锻造室从来没有开启过，也没有过狐之助，怎么会有初始刀？”
三日月无疑是本丸刀剑的统领，而被被在重压下，依旧能够不偏不倚的回答：“你们，我们都是——起码二主的刀剑。主上从没有锻造，我们只是背叛、再认主，周而复始……”
透打断了被被，他说：“够了，这事情不要再提了，我现在什么事情都没，这事情，就撇过去吧。”不管那是未来，还是他刚刚经历过的过去，现在的这座本丸里，谁都还在，谁都还好，这些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堀川在这时候捧矮桌过来，把透面前的矮桌换掉，他轻声说：“主人，咖喱饭。”他眼中有散不开的忧虑和自责。
“没事，你做的很好。”透扯了扯嘴角，却笑得有些僵硬，他说：“这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我有感觉，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总觉得，那不是坏事，只是忘记了，有些可惜，到哪一天，突然想起来也有可能呢。”
透拿起那块晶莹的宝石，他举起那颗磷叶宝石，放在自己的眼前，他说：“这颗宝石，是展出结束后，博物馆长直接交还给我的。小而轻便，更有着永恒的价值，可以卖出高价，蓝绿之柳，也难怪代表了柳生复生，没想到柳生家的历史，我也有参与其中。”
也没人回应透，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他说：“其实，人类都是贪婪的，贪婪的如同饿鬼，我不管是我招惹了你们，还是你们招惹了我，我会狠狠把你们抓在手里，你们都是我的。”透看向所有人，他的眼圈通红，执拗的惊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