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算命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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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群小鬼计较：“我是不是算命师，你们试试就知道了！谁先来？”
让姜瑶付钱的小乞丐小九率先举手：“我先来！算我！”
姜瑶点点头，学着记忆中国师的样子假装在掐指头，眼睛却往小九头顶看。
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财运在身，有些人天生跟“穷”字挂钩，姜瑶就是想算也算不出来，但这个小萝卜头还算幸运的。
“西街酒楼，看到穿紫衣服的男子你就上去恭喜他喜得良缘，必成！”
姜瑶说的那么详细，小乞丐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小九勉强有些理智，眼里乐开了花，嘴巴却放狠话：“那行！我先去看看，如果一天都没遇到，就把你赶出去！！”
说完就跑了，还安排小乞丐们盯住姜瑶，其他小孩特别听那个叫小九的话，还真围着姜瑶坐了一圈，捧着脸盯着她。
姜瑶一时间哭笑不得，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她算是发现了，自己越来越没有公主的架子了，要是以前，她肯定趾高气扬地让这群脏兮兮的小萝卜头滚出自己视野，也不会这么坦然地坐在脏兮兮的干草上，还期待从这群小乞丐手里骗点吃的。
“你们不是还有个爷爷？人呢？怎么都是小豆丁？”姜瑶笑眯眯地问，准备先套套近乎。
结果小乞丐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理姜瑶，还有个小丫头很嚣张地说：“在小九哥回来之前，我们不会放你走的！你休想套我们话！”
姜瑶：“……”她果然还是不喜欢小乞丐，一点都不可爱！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姜瑶都快睡着了的时候，小九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浓浓的包子香味。
小乞丐们眼睛都看直了，姜瑶的瞌睡虫也跑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快给我也分个包子！”
小九傲娇地哼了一声，蹲下来把怀里的包裹摊开，果然是十几个白胖胖软乎乎的肉包子：“这丑八怪算的挺准，那老板给了我几个金豆子！”
金豆子！！
小乞丐们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尖叫起来，好像得了金豆子的不是小九，而是他们。
“快吃吧！”小九大方地说，还拿了一个最大的肉包子给姜瑶。
姜瑶笑眯眯地接过去，咬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跟昨天一样好吃。”
一群人狼吞虎咽吃完肉包子，眼珠子又不约而同地黏在了姜瑶身上，眼巴巴的样子，跟路边的小狗狗一样。
姜瑶可受不了这么多可怜兮兮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算卦”——
“东街菜市场萝卜铺，能捡到钱。”
“西街镇长家，今天施粥！”
“东……你不行，今天不准出门！三天之后再出去，摔跟头的时候注意看脚下！”
“镇子门口见到白衣服妇人就喊娘！”
……
姜瑶仿佛指点江山的将王，把大部分小乞丐都派出去了，今天小九的财运用光了，就守在破庙里，还又给姜瑶塞了一个包子。
姜瑶很惊讶：“对我这么好？”
小九黑溜溜的脸蛋瞬间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谁让你胖呢！吃一个肯定吃不饱，要是饿死了，我们可抬不动你！”
姜瑶捂着嘴笑了笑，开始跟小九打听破庙的事。
据小九说，他们都是一个叫刘老三的断臂老大爷捡回来的，刘老三没有儿女，又少了一天胳膊，连媳妇都娶不上，便做了乞丐，许是心善，也许是无聊，碰到被扔到的孩子他就捡回来，不知不觉就捡了一大群。
不过捡的孩子多了，刘老三也就不用亲自出去乞讨了，每天靠孩子们挤出来的吃食过活，吃饱了就去围观别的老大爷下棋，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昨天就是刘老三提前听说隔壁镇子有个大富人家办婚宴，大摆流水席，招待宾客，连乞丐还有专桌，他们便早早赶过去，吃了一大顿好的，半夜才慢悠悠赶回来。
“等我们长大了，有力气了，就可以出去做工挣钱，不用再乞讨了。”小九小声说，黑漆漆的眸子特别亮，像星星。
姜瑶没忍住，帮他算了一卦：“你以后会挣大钱的，不过……”
“不过什么？”小九急切地问。
姜瑶笑了笑：“不过你长大了碰见心仪的姑娘，可不能也臭着脸，要不然最后财运滚滚，身边却没个贴己人。”
小九今年都十岁了，本来就早熟，一下子就听懂了姜瑶的意思，他红着脸，羞愤欲死：“才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你别胡说！”
姜瑶顿了顿，捂着嘴笑了起来。
到了黄昏，小乞丐们陆陆续续都赶回来了，每个回来的都会去找姜瑶，向她炫耀一下自己今天的收获，对姜瑶的称呼也从“丑八怪”变成了“胖姨姨”“胖姐姐”。
姜瑶：“……”
晚上的时候，老乞丐刘老三慢悠悠回来了，小九拉着姜瑶给刘老三介绍，重点说了姜瑶算命有多神。
刘老三大概五六十岁，衣服满是布丁，但不像小孩子一样脏兮兮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起来是个心善和气的老头。
他并不信姜瑶会算命的事，看着姜瑶白皙的皮肤，硬生生拽文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就……住下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第二天一大早，姜瑶就起来了。
她准备做个牌子，然后去大街小巷算命赚钱，收的钱也不多，够她吃饭就行。
不过在破庙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合适的材料，最后还是小九看出来她在找东西，问清楚以后，在佛像后面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陈旧的幡布，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算命”。
姜瑶眼睛立马亮了，连忙道谢。
小九摸了摸脑袋说：“爷爷之前也出去算过命，不过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要是你去，应该会有生意。”
姜瑶也这么觉得，她特意用手绢简单清洗了一下脸，这才带着幡布，意气风发地去摆摊了。
不过她同样没有什么生意。
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还有人骂她“肥婆”，总之没有人觉得“算命师”长姜瑶这个样子。
走了大半天，一个生意没揽到，还把自己走饿了，姜瑶只好找些破布席地而坐，捂着肚子忍受饥饿。
“没道理啊！明明出门前算到今天自己有财运的！”姜瑶小声嘀咕着，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一个垂头丧气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不俗，眉眼清俊，气质非凡，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但姜瑶却仿佛看到了太阳！
她揣起幡布，兴冲冲跑到少年面前，激动地说：“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算一卦吧！我的卦特别灵！”
少年愣了一下，眼睛亮了一下，但感受到姜瑶身上轻微的接近于无的灵气，又垂下脑袋喃喃道：“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但他还是掏出一点碎银子给姜瑶，看出来也是非常善良的人。
眼看少年迈着沉重的步伐准备走人，姜瑶顾不得保持“算命师的神秘”，着急地说：“不就是桃花运要没了，那不是还没结束吗！难道你不想挽回吗？”
少年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半晌才转过头来，狐疑地盯着姜瑶打量：“你跟踪我？”
姜瑶：“……”她并没有那么闲好吗？
“我是算出来的，我还算出来你的桃花其实还有一线转机，明日卯时三刻，你在北郊风雨亭守着，还能见到你心上人最后一面，至于能不能让人回心转意，就要看你自己了。”
少年盯着姜瑶看了许久，他想劝自己不要相信一个凡人的鬼话，毕竟他从没见过胖大姐算命！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鼓舞着他：说不定呢？说不定她说的是真的！去看看也不吃亏，总比自己一个人仿佛无头苍蝇乱转的好。
少年一下子激动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全都塞在姜瑶手里说：“我信你一次！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明日必定重金酬谢！”
说完就一溜烟儿跑掉了，直奔东郊的方向，看来是打算现在就去蹲点！
“年轻啊，就是容易为了情爱昏了头。”
姜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长吁短叹几声，把银子装好，喜滋滋地去买肉包子了。
因为今日得的银子挺多，她还给自己买了身干净的衣服，又买了一些糖果和糕点准备带回去给小豆丁们当零嘴，这才悠哉悠哉地回去。
回到破庙，姜瑶让小九把糖果糕点给孩子们分了分，捧着新衣服跟小九打听：“小九，附近有没有什么温泉啊，湖啊什么的？”
她自从下山，就再没洗过一次澡，头发也脏的要死，能忍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
小九吃着糖果，给姜瑶指了一个方向：“出了破庙左拐，有片竹林，走过林子就是湖，不过你别往里面游……”
“水很深吗？”
“还行，就是你太胖了，小心淤泥把你吸进去！”
姜瑶：“……”
姜瑶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抱着衣服出门了，因为是晚上，周围空荡荡的，连青蛙的叫声都没有，还是有些骇人的。
不过姜瑶发现竹林和湖泊地势低，一扭头就能看到破庙的灯光，这微弱的灯光仿佛黑夜里的引路神，让她心里平静了不少。
湖泊的水有点凉，姜瑶匆匆忙忙洗了洗就出来了，刚把衣服穿好，就听见不远处竹林里传来一声异响。
姜瑶顺着声音看过去，恍惚中一个黑影闪过，吓得她声音都变了：“谁在那里？是人是鬼？”
黑影却隐藏进竹林里，再也没了声音，姜瑶也不敢过去看，咽了咽唾沫，抱着脏衣服就跑。
“呼哧呼哧——”
到了破庙门口，姜瑶才停下来，主殿传来小乞丐们玩笑打闹的声音，恐惧也渐渐消散。
她真笨！干嘛一个人去洗澡？完全可以找几个小丫头陪着，刚好她们也脏兮兮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算命第五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