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涧镇》绿犬

3、蝶馆少女死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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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夏的尸检结果是八月十七日上午才出来。
　　“翁嗡嗡。”口袋里传出一阵震动，伍稳稳掏出手机，“方一，结果怎么样。”
　　“小伍姐姐，你听我说，死者身体多处淤青，□□撕裂，有被□□的痕迹，但体内无法检验出□□，还有死者是窒息死亡。”
　　“喂喂喂，小伍姐姐！喂！”
　　伍稳稳再一次感觉到天旋地转，手机都握不住，齐六九见状不对接过电话。
　　“方一。”
　　“齐哥！死者的具体情况我和小伍姐说过了，昨夜雨太大了，现场基本上找不出什么痕迹，但是那里绝对不是第一现场，总之这可能是一起恶性他杀案!”
　　齐六九握着电话的指尖泛白，桑涧镇出现杀人犯了。
　　“六九，你觉得到底是谁？”午饭的时候，伍稳稳戳着碗里的面，生生将面捣成了浆糊。
　　齐六九把自己的那份推到伍稳稳面前，把那份稀巴烂的面要过来，唏哩呼噜吃起来，“小卖部的小孩好像很怕陆勤山。”
　　“是啊小飞好像很怕老虎，一直颠三倒四的喊，老虎害怕救命，害怕老虎救命，不然就是救命救命。”伍稳稳叹了口气，端起面条，忽然又放下了，还是没胃口。
　　“那小孩十六日零点左右到过蝶馆。”齐六九喝完碗里的汤，抹了把嘴，靠在椅子上。
　　伍稳稳忽然意识到什么，可又无法将所有的东西拼在一起，宛如一幅拼图少了最关键的一块，她需要一个人帮助她捋清这交错相缠的线。
　　伍稳稳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六九，月夏是我闺蜜，不过她从来不让我去蝶馆，一般都是她来我家，她和我提过谈恋爱的事，可并没有告诉我对方是谁。”
　　齐六九又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白烟后才开口，“你在怀疑谁？”
　　“陆勤山。”
　　“理由。”
　　“他和月夏描述中的情人神似。”
　　“这不成立。”
　　伍稳稳急了，站起身怒气冲冲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我们一定漏了什么东西，一定是他杀了月夏。对，来小飞，他一定看见了！”
　　“如果他们是情侣关系，陆勤山□□月夏就不成立。”
　　伍稳稳听后宛如一朵枯萎的花，蔫了一般坐回椅子上，究竟是谁，那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其实很没有说服力，唯一有不在场证明的陆勤山却是疑点最多的人。
　　“小伍，我交了男朋友，他很有力量，你知道么他可以徒手抬起一只老虎。”月夏少女的面孔不断在眼前闪过，从幸福的表情化为痛苦，她将手伸向自己，好像喊着什么。
　　“小伍，救救我。”
　　伍稳稳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齐六九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瞧着她。
　　“我梦见月夏了。”
　　“她告诉你凶手了。”
　　伍稳稳撇着嘴，摇了摇头，“不过我想起这几天月夏的心情确实不太好，和我抱怨了好几次对象脾气暴躁，经常打她。”
　　“嗡嗡嗡。”
　　“喂，您好。”伍稳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
　　“警官，陆先生要退房，我拦不住。”是蝶馆的前台小星。
　　“好我知道了。”伍稳稳挂了电话，着急道：“陆勤山要逃跑！”
　　齐六九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去蝶馆。”
　　两人到达蝶馆的时候，屠夫，工人，作家，裁缝竟然都在。
　　伍稳稳又看见来小飞趴在墙角，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她，伍稳稳朝他挥了挥手，“小飞回家去！”
　　“小伍。”
　　“回家去！”
　　来小飞忽然趴在地上朝小卖部里爬去，老板娘看见只当儿子又闹病了，气得跑出来拽起来小飞的腿往家里拖，“还不起来！”
　　“小伍救救我！”来小飞的嘴巴动了动，声音很小，可伍稳稳听见了，伍稳稳忽然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
　　伍稳稳摇摇晃晃扶着门走入蝶馆时，齐六九已经把陆勤山拷上了，死死摁在地上，陆勤山还在挣扎，其他人都面色沉重的坐在沙发上。
　　“我已经喊方一过来化验房间里的血迹了。”齐六九挤出力气对伍稳稳道，陆勤山的蛮力真的太可怕了。
　　伍稳稳冲入陆勤山的房间，左右手是巨大的铁笼，膻味铺面而来。伍稳稳直径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虽然窗外是阴天但是巨大的落地窗还是引入了足够的光。伍稳稳一眼就看见了遗落在笼子角落里的黑色皮鞋，另一只不知道去哪里了。
　　此刻伍稳稳感觉自己仿佛踩在棉花上，晃到了陆勤山面前，“月夏她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陆勤山挣扎的动作忽然停止了，他冷笑着，嗤之以鼻道：“她不喜欢我！她厌恶我无趣，她嘲笑我是个屠夫，她并不爱我！”
　　“可月夏为你重新装修了一楼，把整个一楼都留给你养老虎，她为你做了这么多。”
　　“那是因为她迷恋的是的老虎的力量，不是我！”陆勤山咆哮，额角凸起青筋，齐六九有些压不住身下的人，齐六九冷声道：“所以你就杀了她？”
　　陆勤山不挣扎了，有些痛苦的说，“我没有想要杀死她，她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驯服不了她，我可以驯服老虎，为什么驯服不了她！所以我威胁她，控制她，让她不敢告诉别人。”
　　伍稳稳的耳边嗡嗡地响，齐六九的声音真的好烦啊，听他又问，“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约她来看最后一只老虎，她想逃跑，被我拖回去了，她一直喊着，小伍救救我，你看她根本就不爱我。”
　　轰隆隆，伍稳稳想自己大概要被雷劈了，怎么眼前天璇地转的啊。　
　　方一的检验结果出来了，陆勤山房间里的血迹有月夏的，陆勤山交代了事情经过，但是伍稳稳并不想听，她从来小飞那里已经看到所有的经过，她可以想像到月夏被拖回那扇门里的绝望模样。
　　是她太迟钝了，太迟钝了，从月夏告知她男朋友有暴力倾向的时候，自己就应该禁止她再和此人往来，可她都无动于衷，伍稳稳捂住自己的脸，我是个糟糕的朋友吧。
　　“伍稳稳！”齐六九对着伍稳稳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不过他打的很轻，“上班时间，别开小差，和我去巡逻。”
　　伍稳稳揉了揉脑袋，又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跟着齐六九骑上巡逻小车。
　　台风刚过的天气里，微风习习，夏日的燥热淡了几分，伍稳稳深深吸了一口凉气，鼻尖都是齐六九薄荷烟的味道，伍稳稳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六九。”
　　“嗯。”
　　“月夏的蝶馆写的继承人是我。”
　　齐六九的手一抖，小车差点撞到路边电线杆，齐六九冷静了几秒，将身后的大款载稳了，“恭喜。”
　　“我在考虑要不要辞职。”
　　齐六九的车又颠簸了一下，又听伍稳稳说，“我想弥补她，是我没能救下她，我们还约了一起去拍照，可是都来不及了。”伍稳稳吸了吸鼻子，拽起齐六九的衣服抹了一把脸，“我是不是好没用啊！”
　　“嗡嗡嗡。”
　　伍稳稳抹了把眼泪，稳了稳声音，摁下接听键，“方一，怎么了。”
　　“小伍姐姐，我丢东西了！你快来啊！”
　　“丢什么东西了？”
　　“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