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演义》过客匆葱

139、第139章 铁拳无惧

　　“这玩意儿真能让人踩着空气跳跃？”将闪闪发亮的“狮鹫之羽”小心的系在脖子上，怀钰兀自有些半信半疑，小心翼翼的试着轻轻纵身一跃。
　　“嗖——”下一瞬间他的身躯划破空气，竟然已到了十余米的高空之中！
　　眼看上跃之势将尽，怀钰心中一动，在空中双腿一蹬，又是一个上跳的动作，身形倏忽间又拔高了十余米…
　　…连续跳了百余次后，他已稳稳站在了塔楼最高层那宽阔的露台之上。
　　将狮鹫之羽收入空间戒指中，怀钰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瓶蓝色的药水喝下，又盘膝休息了大约五分钟，遂起身向正面那座高达十米的雄伟大门一步一步的行去。
　　…
　　大殿内外就似是分别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样，殿内空旷之极，完全没有任何神像、祭坛之类的物事。然而它已经不需要任何修饰了，单是巨大的空间本身，已经是至高无上的震撼力量，足以折服众生卑微的灵魂！
　　整座大殿高达百米，全无一根石柱支撑。怀钰立于神殿中央，感觉踏足之处，距离任何一面墙壁竟似都有千米之遥！
　　“啪啪啪啪啪啪啪——”怀钰未及被这座大殿的恢弘气势继续震撼一番，伴着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云秦人，没想到你真能来到这儿，而且居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看来还真是小觑你了，我要为你鼓掌…”
　　“非动手不可么？据说卡蒂丝是要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但是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新世界比眼下这个世界更完美？这个世界难道便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怀钰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一字一句诚恳的劝说道。
　　狄奥基尼斯却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云秦人，我问你，什么是悲剧？”
　　“悲剧就是眼看着美好的事物在眼前毁灭…”怀钰搜索枯肠，抬出一位格罗里亚著名哲人的语录来。
　　“所以说，美好本身便是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世间最大的原罪，没有美好就不会有悲剧，而没有存在就没有美好…我并不关心女神是否能创造一个美好的新世界，我只想彻底摧毁当下所有不美好的根源，顺便尽情享受这种乐趣罢了…”狄奥基尼斯说话间来回扭动脖子，将颈椎弄得“噼啪”作响，脚下也开始惦着足尖不住轻轻跳跃…他本是条昂藏大汉，但这几个动作却如同少女般的轻盈柔软，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起格罗里亚大陆某种著名的古典舞蹈来。
　　见对手跃跃欲试，怀钰…突然极其没有高手风度的一抬手！
　　“嗖——”三支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狄奥基尼斯的腹部袭去！
　　“啪啪啪”只闻三声几乎微不可闻的闷响，三支小巧却声势惊人的弩箭如中败革，颓然无力的坠落于地。
　　再看对手的腹部，却连油皮都没有蹭破一块。
　　怀钰那双炼金术士特有的精密慧眼看得真切：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眼看弩箭就要命中的刹那，忽然在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作用下骤然减速，待命中时速度已然无限接近于零…
　　一击无功，怀钰毫不气馁，左手旋即抬起直指前方。“轰——”下一秒，一颗巨大的火球陡然在狄奥基尼斯的上半身爆炸开来，巨大的火光和气浪一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看来你已经正确了解了卡蒂丝的守护，是那两个家伙告诉你的吧…那种半路变节的家伙果然靠不住。”烟尘散去后，却见狄奥基尼斯别说受伤，就连头发丝都没烤焦一根。见对手一丝不苟的将身上那件铠甲一块块卸下，仔细的收进空间戒指中，他面带嘲讽之色满不在乎的道。
　　“云秦人，准备好没有？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见对方并未把握刚才的机会偷袭，反而慢条斯理的在原地做出了几个有些古怪的动作，狄奥基尼斯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稍等…”怀钰双眼紧闭，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单手撑地一跃而起。他旋即睁开双眼，那双不大的纯黑色眸子此刻已是一片清明，再无丝毫犹疑之色…
　　狄奥基尼斯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在哪里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双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
　　“请——”怀钰深吸一口气，体内日轮不断转动，源源不绝的将真气送入四肢百骸，五感旋即进入了最敏锐的状态，脚下稳稳扎着马步，不慌不忙的道。
　　“嗖——”狄奥基尼斯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下一瞬间却是双膝微沉，整个人旋即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向怀钰，右拳毫无花俏的一记“冲天炮”迎面砸来！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划破了空气，带起一串肉眼几不可辨的残影。
　　见他来势汹汹，怀钰本可轻松避开，但高手过招首重气势，他一来不愿上来气势便落于下风，二来也想借机试探试探对手的实力…眼见铁拳扑面，竟然不闪不避，左脚闪电般迈前半步，双膝微沉成弓箭步，右脚骤然发力，借拧腰之势右手迎上，竟是一把抓住了那个沙煲大的拳头！
　　只闻“啪”的一声闷响，二人拳掌相交之处竟似出现了短暂的真空，一股凭空而生的劲风旋即将周围一丈方圆内吹拂的纤尘不染！
　　怀钰只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右掌中涌来，右臂已被震得有些隐隐酸麻，整个人更是被这一拳之威硬生生推得倒退了两米，双脚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犁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眼见自己志在必得的一记突击竟然被这个小个子正面硬接了下来，狄奥基尼斯饶是狂傲不羁也不禁微觉凛然，心道这个云秦人身材虽然单薄，力道却也不小，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正待再攻，只见对手那双不大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宛如黑夜里划过的一道闪电！
　　几乎与此同时，一记蓄势已久的左勾拳已无声无息的朝自己的下颌袭来，拳未到，挟着的劲风已是刮得肌肤隐隐生疼。
　　饶是他六千年来不断转生身经万战，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此刻也从心底涌起了一丝久违的战栗感，情急之下也是左手迎上，一把捏住了这只铁拳！
　　狄奥基尼斯突袭不成险遭反杀，却是被这个貌不惊人的对手激发起了前所未有的高昂战意，右拳骤然一缩，已是摆脱了对方的抓握，旋即反客为主化拳为爪，如铁箍般的抓住了怀钰的右腕。
　　“喝啊——”说时迟、那时快，狄奥基尼斯一声爆喝，神力陡发，向后猛地一扯，竟将怀钰整个人甩到了空中！
　　他一击得手，心中杀意大盛，双手发力一绞，将身在空中无从借力的对手整个人扭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势，左手旋即一松，闪电般侧身急进，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了身体凌空的怀钰左脚踝，铁锤般的右膝猛然抬起，势挟劲风，从下方重重顶向了对手的后腰！
　　这一下若是击实，怀钰只怕下半辈子都得在轮椅上度过了…眼看就要一招废掉对手，狄奥基尼斯正自得意，腹部忽然传来一股剧痛，浑身旋即如同触电般的一阵酸麻，双手不由自主的一松，那一记夺命膝撞登时夭折了。
　　电光火石间，怀钰已摆脱了对手的抓握，在空中灵活的一个鹞子翻身已稳稳落在丈外。
　　原来刚才这一瞬间，怀钰急中生智，辅得自由的左手食中二指齐出，戳中了对手腹部的命门穴，此穴位一旦被点，轻者浑身酸软无力，重者立时倒地动弹不得。
　　此招乃受当日海沁妍那如天外惊鸿般的一指启发，生死存亡之际怀钰脑中骤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的使了出来。他虽无用指劲隔空伤人的功力，但情急之下骤然近距离偷袭，狄奥基尼斯饶是强悍却也抵敌不住。
　　虽然化险为夷，怀钰却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交手一个回合，彼此都已知对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狄奥基尼斯收起了轻视之色，略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将双拳举至头部两侧，微微躬身，脚下却是足尖点地，如跳舞般的迈着小碎步，以飘忽不定的节奏绕着怀钰兜起了圈子。
　　后者依然扎着马步，脚下不丁不八，身体随着对手的动作也不断转动，双眼则死死的盯住了狄奥基尼斯的肩膀，连一丝一毫最细微的颤动都没有放过…
　　转得七八个圈子，狄奥基尼斯双肩纹丝不动，脚下却是骤然发力，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如风一般欺近。人未到，半途中一记阴险的右摆拳已从侧方袭来！
　　“这厮虽然长大，动作却极是迅捷…”怀钰误判了对手的速度，不及抵挡，情急之下条件反射般的上身后仰，与此同时一只铁拳的残影几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挟着的劲风刮得脸颊隐隐生疼！
　　这记攻击带起的风声很奇怪，明明是在出拳，却发出了如同极薄刀刃破空时产生的尖锐呼啸之声！
　　狄奥基尼斯一击虽未中，却是得势不饶人，脚下迈着变幻莫测的步伐，如蝴蝶穿花一般左移右晃，忽进忽退，双拳左右开弓，向怀钰发起了如狂风骤雨般的猛攻，直拳、勾拳、刺拳、摆拳…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部，每一块肌肉都在兴奋的颤抖着，他亢奋的低声咆哮，出拳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竟如有八条手臂在同时攻击般带起了一片密集的拳影！
　　见对手臂长拳猛，怀钰心知与对方正面硬拼占不到丝毫便宜，当下展开小巧身法，一边腾挪闪躲一边思索破敌之策。如此一来虽一时不至落败，但取胜却也绝无可能...时间一久，他难免有些焦躁，稍不留神左肩已是被对手的拳锋擦过，衣衫登时裂开了一道口子，肩头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怀钰吃痛之下心道：
　　“这厮的拳头好生厉害，直如刀剑一般…”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募地想起大哥好像曾经说过：
　　剑之所以为百兵之君，正因剑身开双刃且足够长，因此攻防之际几乎没有破绽…此外，拳法也好，剑术也罢，都只是攻击手段之一，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一样可以使出上乘剑法来…
　　想到这儿他登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下已然有了克敌之策。
　　此时适逢一记凶狠的右摆拳扑面而至，怀钰抖擞精神，看准来势，左手陡然间化拳为掌，一“剑”斩向对手的手腕，掌缘不偏不倚的砍中狄奥基尼斯手腕的一处麻筋；后者手臂陡然一酸，一记原本无坚不摧的铁拳登时后继无力。
　　狄奥基尼斯震惊之下一时中门大开，怀钰岂能坐失良机，脚下一点瞬间欺入对手门户，暗中蓄势的右拳骤然爆发，在极近的距离内如打桩机一般在对手胸口瞬间连捣数十记！
　　“砰砰砰砰砰砰——”狄奥基尼斯只觉得喉头一甜，强行咽下一口到了嘴边的鲜血，脚下连连后退，同时勉力挥出一记左摆拳逼退了对手。
　　交手至今，双方身上都挂了些彩，倒是怀钰受伤较轻。
　　狄奥基尼斯恨恨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忽然冲怀钰有些爽朗的一笑：
　　“云秦人，你很不错，真令我兴奋。在女神毁灭这个世界之前，我要抓紧时间尽情享受今生这最后的快乐...”话音未落，只见他双脚闪电般交叉移动，身形随之高速左右疾闪，倏分倏合，仿佛霎时间化出了三四个分身一般。
　　怀钰正感有些眼花缭乱...不知怎的，对手下一瞬竟已如幻影般的欺近身来，一记右摆拳已呼之欲出！
　　怀钰故伎重演，一掌斩向对方的手腕，不料这回竟斩了个空！
　　“是假动作！”狄奥基尼斯嘲讽的低喝道，脚下却骤然发力提速，中宫直进，双拳左右开弓快如闪电的冲着怀钰打出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短刺拳，速度威力竟丝毫不逊于后者之前的那记连续寸拳！
　　“砰——”怀钰光顾着招架正面排山倒海般的拳影，一不留神左肋已是中了一记阴险的勾拳。
　　仿佛被重型链枷击中般，一股巨大的震荡以中拳处为中心在体内瞬间蔓延开来，五脏六腑登时如同翻转了一般...怀钰喉头一甜，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对手一头一脸。
　　狄奥基尼斯猝不及防之下也有些狼狈，百忙中抹了一把脸，正待再攻，却发现对手竟然诡异的从眼前消失了。
　　几乎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小腹一阵剧痛已是中了一记阴险的刺拳，不过他抗击打能力着实惊人，不退反进，右臂高高抬起势挟劲风砸向正扎着弓箭步半蹲于地的对手后脑。
　　怀钰早防着他这一招，听得头顶风声劲急，立时如青蛙般的双腿一蹬，借站起之势右手向上挥出，食中二指准确戳中对手的右侧腋窝，那条如铁棍般砸下的手臂登时一软，无力的垂了下来。
　　怀钰一击得手更不稍停，扭腰拧胯，暗中蓄势的左拳已自下而上重重砸向了对手下颌。
　　眼看就要得手，他忽而眼瞳一缩，右肘陡然下沉，堪堪挡住了从下方无声无息袭来的那记膝撞，左拳同时擦着狄奥基尼斯的下巴掠过。
　　二人都是一击不中，被对方的力量震得各退出三步。狄奥基尼斯甩了甩有些酸麻的右臂，纵身再上，却是没再出拳，忽而扭腰拧胯，左腿如钢鞭般呼啸着扫向怀钰的右侧太阳穴，后者右肘及时抬起挡在脸侧截住了这一记凶狠的扫踢。
　　未等左脚着地，狄奥基尼斯右脚猛然蹬地，整个人飞身而起，右膝凌空撞向怀钰的面门，右拳同时高高举起作势欲砸向对手的天灵盖，左拳却已不着痕迹的握紧收在腰侧蓄势待发。
　　他膝撞拳砸都是虚招，暗中蓄势的左拳却是真正的杀手：
　　怀钰若是正面挡下膝撞，头顶必然露出空门为他的右拳所趁；如向左躲闪，狄奥基尼斯身高臂长，电光火石之间万万难以脱离他右拳的攻击范围，因此看似最合理的应对便是向右侧闪躲，如此一来却正好将自己的破绽主动送到那记守株待兔的左拳面前。
　　狄奥基尼斯曾凭这招废掉过不少劲敌，心道你这个狡猾的云秦人这回只怕在劫难逃…心下正自得意，却见对手竟诡异的从眼前消失了！
　　下一瞬间，狄奥基尼斯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感，眼瞳一缩，不及转身迎敌，脚下骤然加速向前方闪电般掠去！
　　待停下时他整个人几乎已是贴住了大殿一侧的墙壁。
　　狄奥基尼斯正欲转身再战，却感觉身后那股引而不发的杀气始终牢牢锁定了自己，仿佛被一条吐信的毒蛇盯住了要害一般，只要稍有异动，哪怕仅仅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便会立时为对方所趁…这个如天神般桀骜不驯的男子竟是硬生生的就此被这股无形的气势困住，寸步难移！
　　回到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生死存亡之际，怀钰脑中不知怎的如鬼使神差般浮现出叶子那两条白的炫目的长腿来...灵光一闪，既不招架，亦不向左右躲避，竟迎着对手扑面而来的铁膝，整个人瞬间后仰，双膝着地，几乎是躺在地面从对手的身下滑了过去！
　　妙到极致险到颠毫的化解了对手的必杀一击，怀钰左肘在地面用力一砸，已凭借强横的腰腹力量闪电般站起，正欲趁机从对手背后发动反击，怎料对方反应也是极快，应对的更是老辣无比，险中求来的一丝先机硬是被拖入了眼下的僵局之中。
　　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就如两座沉默的石雕一般。
　　彼此对峙的二人便如一盏天平的两端一般，保持着一种脆弱而微妙的平衡…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怀钰产生了一种会和他这样一直对峙到时间尽头的错觉时，终究是狄奥基尼斯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身体虽不敢妄动，却能动嘴。
　　“残酷的终焉之女神卡蒂丝啊…”狄奥基尼斯嘴角露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笑容，似在嘲讽对手，又似自嘲一般，缓缓咏唱起一种韵律优美的语言来；然而与他的轻蔑神态不同，他的声音听来却是如此的神圣庄严，那如同赞美诗一般的圣洁语声不断在空旷的大殿之中跌宕，被墙壁反弹回来，于四下不住回响。
　　在怀钰听来，这种语言竟与那晚傲因偷袭时用的那种语言有七八分相似！更可怕的是，似与对方的祈祷应和一般，怀钰感到四周的空间中有一股无比炙热却又无比冷酷的意志缓慢却不容拒绝的接近了过来。
　　怀钰脸色惨白，体内的日轮疯狂疾转，然而由此产生的那股力量辅一送出体外，与这股意志一触之下，立时便如艳阳下的残雪一般冰消瓦解…怀钰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身体上的战栗感还在其次，更为可怕的是，怀钰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然脱离了心神的控制，不由自主的随着这股来历不明的磅礴意志战抖起来，仿佛一下刻就要破体而出…在这股意志的主人面前，怀钰第一次感觉自己竟是如此的无力和渺小，直如传说中泰坦巨人面前的一只蝼蚁一般…他虽毫无把握，但也知道此刻必须动了，若是任由对方将祈祷完成，更无一丝一毫的希望了。
　　怀钰深吸一口气，旋即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孤注一掷般集中到了右拳之上...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脸色分外苍白，眼瞳却是格外明亮。
　　那只拳头在无穷真气的加持下变得如玉石一般莹白透明，仿佛已不是人类的肢体，而成了至高神手中加持了无上圣辉的神兵利器一般…
　　下一瞬，怀钰闪电般跨步向前，一声爆喝，将体内仅存的精气神尽数逼入右臂之中，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一拳击出！
　　那只莹白如玉的右拳，无视这股不知名的磅礴意志的碾压，再无任何保留，在这一瞬间似乎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带着螳臂挡车般孤注一掷的狠劲儿，一往无前的砸向了对手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