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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被骗了家产的女配(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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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机场,许青倚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给拦住了。
他又高又壮,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座小山,带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身处机场,人来人往的,许青倚倒不担心他会做出不利于她的事。
她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明来意。
“薄总想见你一面,许小姐现在有时间吗?”男人开门见山道。
许青倚只认识一个姓薄的,“薄清?”
那男人点点头,十分的惜字如金。
“不去。”
既然是薄清的人,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拉着行李,绕过那男人,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那男人没拦着她,只是在她背后道:“是有关于南区的。”
许青倚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怎么让你来接我?”
“薄总在开会。”
“你的车在哪里?”
“请跟我来。”
走到许青倚身边时,男人主动拿走了她的行李。
许青倚没跟他客气,薄清的人,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以这男人的体格,拿十个箱子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许青倚上了车。
车往北城知名的富人区开去,里面住的大都是北城的新贵。
“你这是要送我去你薄总家?”
“嗯,薄总让你在书房等他。”
一路无话,那男人把她送到了书房,就退了出去。
“你薄总什么时候过来?”
那男人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薄总说他开完会,会尽早赶过来。”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并轻轻合上了门。
真不知道是这男人心大,还是薄清心大,书房重地,竟然放心地留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怕窥探里面的机密。
那男人一走,许青倚就开始打量起这个书房。
书房风格冷硬,摆设也简单,连一盆绿植都没有,整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一如书房主人的性格。
她走到书架前,书架上书并不多,大多数是跟金融有关,剩下的都是些哲学书,又厚又重,都有翻阅的痕迹。
许青倚随便从中抽出了一本,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
看了没几页,她就昏昏欲睡。
这几日,因为航班取消这件事,许青倚忧心地等着消息,一直没睡好。
这书房拉着厚厚的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外头,把屋子遮得昏暗一片。书桌边有一盏小小的落地灯,散发出暖色的光,无形中营造出了非常适合睡觉的氛围。
不一会儿,本就疲乏的许青倚,歪着头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手里的书也滑落到了地上。
……
许青倚是被沙沙的纸张翻动声吵醒的,这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并不突兀,莫名的让人放松与治愈。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准备翻个身再睡一会儿。
突然意识到这是在薄清家,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薄清坐在书桌后办公,高挺的鼻子上架了一副眼镜,很好的中和了他身上的锋芒,看起来温柔无害,十足的有欺骗性的。
“醒了。”
薄清抬起头,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嗯。”
刚醒来,许青倚声音还有些喑哑。
她坐直了身子,发现身上还盖着一条毯子,书被放到了茶几上。
“你来多久了?”
薄清推了推眼镜,“半个小时。”
“怎么不叫我?”
“你睡得很熟。”
沙发到底不比床,许青倚按了按酸涩的脖子,说:“你的人告诉我,你有南区相关的事要跟我说,你想说什么?”
薄清点点头,“你刚到北城,或许还不知道,蒋鸣为了南区那个项目,暗自把手里持有的许氏股票给抛售了。”
男人坐在高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许青倚不喜欢这种矮人一头的感觉,于是走到了他桌前,坐了下来,与薄清平起平坐,这让她心里感觉舒服了一点。
“我猜到了。”
薄清沉静地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了许青倚面前。
这是?
许青倚翻看,看了几眼,随后愕然地看向薄清,“这也是为了报恩?”
薄清给她的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蒋鸣出售的许氏的那些股票,被薄清接收了。
而现在,只要她在签名处签上她的名字,那些股票就会转到她的名下。
这几张薄薄的纸,代表着几十亿的资产。
看薄清的意思,这是要转送给她,实在是太夸张了。
“你不喜欢?”
许青倚嘴角微微上扬,“有谁会不喜欢钱呢。”
更何况,这是许氏的股权。
拥有这些股权的人,是能在董事会说上一定的话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代表着权利。
许青倚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青倚,我们重新开始吧。”
薄清摘下了眼镜,看向许青倚。
许青倚眨了眨眼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再看薄清,那双眸色偏淡的眸子里,盛着淡淡的情意。
她刚想问他这是认真的?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许青倚问:“你不是讨厌我吗?”
薄清点点头,竟然没有否认,“我是讨厌你。”
“那你……”
薄清淡淡道:“我恨你无所谓的态度,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当做一场儿戏。看我跟别的女人来往,不嫉妒,也从来不在乎。我恨你一直很清醒,站在岸边笑着看我沉沦,看我深陷。”
“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在意。”
当薄清认清了现实,又发觉当他一早提醒许青倚南区这个项目有问题时,她的惊讶有那么一些刻意,似乎早就知道那项目有问题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许青倚明明对蒋鸣不是很喜欢,却还把他留在身边的用意。
他也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如果这是一场战役,我认输。无论是蒋鸣手里的股权,还是黄明手中的那块地。只要你想要,我都会送到你手里。”
薄清紧紧地盯着她,音色微沉,“但想好聚好散?没有这么好的事。一开始是你招惹我,我没的选。想喊停,就由不得你了。”
许青倚眨了眨眼睛,看着薄清的剖白,感到万分荒谬,又觉得再情理之中。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做事都凭本心,一点都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世俗的意见。
若说薄清这是在表白,许青倚没听出几分深情,倒是听出了几分不死不休。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过她。
“好,我们重新开始。”
许青倚对任何男人都不抱有任何期待,他们感情泛滥,灵魂和□□能轻易分开,灵魂跟人说爱,肉.体又能跟其他人缠.绵不休。
她的心病了,无药可治。
而薄清有几分病态的偏执,认定了她就不会改变。许青倚有预感,只要薄清活着,就会跟她纠缠不休。
虽然疯狂,会令人不敢靠近,但跟她正合适。
至少,他不会做背叛她的事,待在他的身边,她的心是安宁的。
两个心里有缺陷的人,走到一起,残缺的那一角,正好能合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得到她的答案,薄清嘴角微弯,笑容里有几分孩童的天真与纯粹,十分的好看与干净,如山涧的清泉,纯净美好。
不似之前几次,脸上虽然带着笑,笑的却不真切,明显让人察觉到距离感。
渐渐的,他跟许青倚在雾城认识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不清楚是他知道她喜欢看到他这副模样,刻意装出来的。
还是他完全不设任何心防时,就是这个模样。
这些于许青倚来说,都不重要。
她愿意跟薄清试一试,只要他如所说,只与她一人纠缠不休,始终如一,不去招惹其他人。
薄清站起身,牵起了许青倚的手,“我带你看看参观我们的家。”
男人手掌宽大,掌心温热,能轻易地把她的手包裹在其中,给予她安定的力量。
许青倚感到了一阵心安。
出了书房,往前几步,就到了卧室。
整个房间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修的。
巨大的衣帽间里,大半都是没有拆吊牌的女士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品牌,都是许青倚喜欢的。
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和护肤品。许青倚大致扫了一眼,都是她常用的牌子。
从细节处可以看出,薄清在这间卧室里花了很大的心思,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在我打定主意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时候,”薄清温柔地问,“喜欢吗?”
许青倚点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这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
薄清又领着她去了后花园,花园里栽满了玫瑰,火红炙热,旁边是小石桌和一架小秋千,格局跟玫瑰庄园的花园一模一样。
许青倚在秋千上坐了下来,“你很喜欢玫瑰庄园那段时光?”
“我更喜欢现在。”无需再被动地待在原地,等一个回复。
薄清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推动着秋千,“你不喜欢这些玫瑰?”
“我很喜欢。”
开的那么热烈,肆意,又夺目的植物,许青倚怎么会不喜欢。
她前世活的太过柔和,如今格外钟意这种盛放的热烈的植物。不管有没有人欣赏,都是好好的夺目的活着。
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薄清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设计的,一切都以她的感受优先。
许青倚到现在也不知道薄清有什么喜好,薄清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没有表现出对某样的东西的偏爱,好像什么事物于他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她对他也不够重视,不在意他有什么喜好。
现在想起来,许青倚有那么一点惭愧了。
“你不用那么照顾我的感受。”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无私。”
“嗯?”
薄清弯下腰,附在她嘴边,“我最珍爱的,会住在里面。”
许青倚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如一根羽毛,轻轻在许青倚的耳边拂过。连带着她的心,也泛起了难言的痒。
……
最后,许青倚在薄清这边吃了饭。
饭是薄清做的,许青倚看着薄清脱下西装,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一起用饭时,他也对她十分的体贴,又是给她剥虾,又是给她舀汤。
恍惚中,许青倚还以为回到了玫瑰庄园那一阵。
那个时候,薄清对她也是这样的无微不至。
再后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她。
“在想什么?”薄清见她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动碗里的虾,不由问了一句。
“想到了以前,”许青倚笑了笑,“好久没见你这个样子了。”
薄清用餐巾擦了擦手,“青倚,抱歉,我以后不会再用那种拙劣的方式,来试探你的心意。”
男人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歉意,“那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迫切地想用那种方式,来试探你对我的爱究竟有几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做,惹你伤心和不快。”
他把姿态摆的很低,仿佛两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不快,原因都归咎于他。
然而事实是,许青倚确实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没有把两人之间的感情当做一回事。
要说错,许青倚比薄清的过错更多一些,但他把错误都包揽到了他身上。薄清这么贴心,许青倚又怎么好意思再怪他什么。
薄清他真的很聪明,也很狡猾,敏感地察觉到许青倚在意的点是什么,当即就解开了她的心结。那摆的低低的姿态,让许青倚说不出任何责怪他的话。
但也从侧面证明,薄清很在乎他俩之间的感情。有什么误会当场就解开,绝对不给两人的感情留一丝一毫的裂缝。
……
饭后,薄清挽留了许青倚。
“今晚就留在这里吧,东西都一应齐全。”
许青倚暂时不想留在薄清这里,她骨子里到底还是规矩的。
在国外,她能没什么顾忌的跟薄清厮混在一起,是因为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俩。
到了国内,就多了那么一层顾虑。
在跟蒋鸣分开前,她不希望别人看到她跟薄清成双成对的出入,也不想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她跟薄清的关系,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你难道想见蒋鸣那个老男人。”薄清有些不高兴地说。
许青倚失笑,“原来你也会说别人坏话。”
薄清从身后环住了她,下巴懒洋洋地搁在肩膀上,“我不是圣人,一想到你跟他说话,跟他笑,跟他有肢体接触,我就难受,我想……”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听着有些阴恻恻的。
大概是不想让许青倚见到他的阴暗面,他没有说下去,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周林把你从机场截到这里,我不愿意你跟蒋鸣有任何接触,”薄清把许青倚拥抱地极紧,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我这么小气,你会不喜欢我吗?”
“不会。”
许青倚正是意识到了他是怎么样一个人,才决定跟他走到一起。
“留下吧,”薄清说,“这栋房子是我暗中购置的,平时不住在这里,所以不会有人发现你住在这里。”
薄清总是那么聪明,无需她多说什么,就能明白她的顾虑是什么。
许青倚到底还是没有拗过薄清,就这么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