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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被骗了家产的女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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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薄清看到女孩如花般飘零跌落,心里空落落的,好似有一块东西硬生生地从胸口挖走,随即胸腔里燃烧起仇恨的烈焰。
刀疤脸狞笑着看向他,“你小子魅力挺大啊,人家小姑娘都……”
看到薄清的目光,刀疤脸一时被震住了。
男人的目光嗜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看他就像看死人一样。
刀疤脸的后背泛起凉意,本能地感到危险。
又看着薄清那浑身是血,脸白的像鬼一样,那颗提起的心渐渐放了回去。
就薄清这鬼样子,他一只手就能拧断他的脖子。
他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还被薄清给吓到了。
看到倒在地上许青倚,他暂时没去管,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了车门,伸手就要把薄清拎出来扔到地上。
在他看来,薄清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烂泥,心里没有起半点提防。
却没想到,手一碰到薄清的衣领,那奄奄一息的男人猝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本能感觉不好,想要收回。
薄清像是吃了什么大力丸一样,力气大的吓人,他一时挣不开。
下一秒,咔嚓一声。
他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拗断了。
刀疤脸疼得嘶喊了一声,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抓起车窗上那块碎玻璃,直直地戳到了薄清的小臂上,还恶意的旋转了一圈,一时血流如注。
薄清的脸色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刀疤脸看了惊骇异常,他都不疼的吗?
就见薄清那双眼闪着血红的光,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冷酷无情,唯有嗜血让其兴奋。
这么一愣神的瞬间,他另一只手也活生生的拗断了。
他疼痛难忍,冷汗涔涔。
望着那双嗜血的眼睛,本能地觉得凶多吉少,连忙呼救,“过来帮……”
剩下的话被掐灭在了喉咙里,再也发不出。
那双手如藤蔓,紧紧地掐着他不放,脖子火辣辣的痛。
刀疤脸胡乱地抓着薄清的手,无力地挣扎着。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大脑也开始缺氧,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刀疤脸以为要命丧在薄清手里的时候,那三个被许青倚喷了辣椒水的手下缓了过来。
看到老大快被薄清掐死,连忙跑了过来,去解救他。
薄清的手就像是长在刀疤的脖子上,无论他们怎么扯都扯不开。
用玻璃把他的手划得血肉模糊,他依旧掐着刀疤脸的脖子不放。
那手就像是长在刀疤脸身上,除非刀疤脸死了,否则是不会松开的。
那刀划在他手臂上,他们都觉得疼。
薄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手下们只觉得悚然,把他跟怪物划在了等号,心里对他有些怕。
眼看着刀疤的脸色发青,快要缺氧而死。
有个手下灵机一动,说:“电。击枪,电。击枪在哪里?”
电击器就在驾驶座上放着,手下连忙拿了过来,对着薄清就是一下。
男人身体微颤,扣着刀疤的手稍稍松开了些。
那两个手下一见有用,一个继续电薄清,另一个用力掰开了薄清的手。
最终,薄清被推倒在了椅子上。
那两个手下还算顺利的从薄清手里拯救出了老大,老大被薄清折腾的半条命都快没了,浑身瘫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刺耳的警笛声在空旷的马路上响了起来。
“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
刀疤脸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手下,警察看到这场面,不是特地来找他们也会下车来了解情况。
“先扶着他们上车。”他吩咐。
手下点头,立马把被薄清打趴下的一个个兄弟扶上了车,刀疤脸则靠在车门上缓气。
等他们把兄弟们扶上车,警察已经快到了。
手下有些急了,一个人去搀扶刀疤,另一个人想去把薄清从车里背下来,薄清紧紧地抓着椅背,他一时奈何不了薄清。
刀疤当机立断,“别管他,我们走。”
“好。”
刀疤等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临走前,刀疤看了薄清一眼,看到薄清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是刺骨的杀意。
脊背一凉,光头总觉得这次不放过薄清,以后迟早会栽在他的手里。
……
一睁眼,许青倚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
这是得救了?
“你终于醒了!”秦圆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转过头,看到了秦圆圆那张高兴的脸。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秦圆圆捂着胸口,“警察要我来医院看你,我还以为……”
又觉得不吉利,朝地上呸了呸,“总之,没事就好。”
“薄清呢,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
许青倚挣扎着坐了起来,要去看看他。
秦圆圆连忙把她按了回去,“医生说你伤到了头,要静养。你躺着别动,我再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被秦圆圆一提醒,许青倚后知后觉后脑勺疼得厉害。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给许青倚做了个检查,又问询她的感受,重新给她开了些药。
没过一会儿,警察也来了。
早上警察赶到现场时,那帮人已经开着车逃了,后面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们询问起当时在现场的情况,她跟薄清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有没有怀疑对象。
前者许青倚尽可能详细的回答了,后者她不清楚,只能等薄清醒来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
隔着防护玻璃,许青倚见到了薄清。
男人双眸紧闭,面色苍白,脸上有几道伤口,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碎。
他的手脚都被打了厚厚的石膏,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足以看出他伤的有多重。
“他对你够有情有义的。”秦圆圆感慨道。
听刚才许青倚向警察交代的事情经过,薄清把好友护得很好。如果她不自己走出去,头上那一击都不用挨。
秦圆圆说:“要我说,你跟蒋鸣还是算了吧,那个人渣配不上你,考虑考虑薄清怎么样?”她细数起他的优点,“薄清比他年轻,好看,对你也是全心全意的,都肯为你去死,哪一点都碾压蒋鸣。这样的男人,难找啊。”
“走吧。”许青倚转身离开。
秦圆圆连忙跟上,“你真不考虑考虑?”
许青倚:“我跟他,没有这种可能。”
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就不纯,即使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打破了她的原本的计划打算,许青倚也没想过跟他真正的在一起。
那是她前世的仇人,她无法成全,也无法和解,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他。
……
薄清在昏迷了一周后,终于醒了过来。
他伤的严重,手和脚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最起码得养上三个月。
得知他苏醒,警察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询问那日发生的受袭事件。
警察通过调取监控发现,那帮人中有一个人在三年前杀过人,是一直在逃的通缉犯,所以对这起案件尤为重视。
对于那日的情况,薄清的说辞跟许青倚差不多,谈到是否有怀疑对象。
薄清默了一瞬。
警察:“你怀疑谁?”
“鲍秋烟。”
“她是谁?”
“我父亲的现任妻子。”
警察:“为什么怀疑是她指派人干的?”
“我那个父亲,开了一家公司,他一直希望我去继承。”
警察明白了,这受害人怀疑是自己挡了那后妈的路,所以招来了这一场灾祸。
“那你说说,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薄清:“不清楚。”
警察又问了些问题,薄清一一配合回答。
等问的差不多后,警察就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薄清和许青倚。
薄清望向她,问:“青倚,你还好吗?”
“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
“抱歉,连累你了。”
许青倚:“别想太多,这件事要怪就怪买.凶杀人的那个人,”他把她保护地足够好了,她叮嘱,“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公司我会让别人去接管。”
薄清这样子,确实是鞭长莫及。
他接受了许青倚的安排,并提醒道:“那副总似乎是别人安插在公司的眼线,你的人进去后留点心眼。”
“好。”许青倚自然清楚副总是蒋鸣的人,她没想到薄清也看的那么清楚。
薄清自责道:“抱歉,我好像什么事都没能做好。”
他垂着眸,鸦羽般的睫毛脆弱颤抖,好看的脸上还留有结痂的伤口。
这样的他,无论是谁看到都无法责怪迁怒。
他是个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又做错了什么呢。
自始至终,薄清从未考虑过自己半分,一直心系许青倚,在替她着想。
许青倚心软如水,“你做的足够好了,要怪只能怪世上恶人太多,”看着他微微起皮的薄唇,“要喝水吗?”
薄清点点头。
许青倚小心翼翼将他扶起,在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又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地喂给了薄清喝。
薄清喝了大半。
许青倚正要扶他躺下,被薄清阻止了,“陪我说说话吧。”
许青倚就在他床边坐下,聊起了接下来的安排,“等你伤好一些,我想带你去玫瑰庄园修养,会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工照顾你,保镖同样会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玫瑰庄园的安保措施,比这里好上很多,他住在那边会更安全。
“好。”男人对许青倚做的任何安排,似乎从来都没有任何异议。
他问:“你也会在吗?”又很快道,“抱歉,我似乎太贪心了。”
面前的男人总是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小心翼翼。
许青倚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多了些不忍,“我会在雾城多待些日子。”
“嗯。”薄清嘴角微翘,眼睛明亮了许多。
又看了眼许青倚脸上的擦伤,那些伤口在莹白的肌肤下尤为触目惊心,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在想什么?”
“那些作恶的人,何时付出代价。”
许青倚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个得看警察了,好好养病,医生说了,不能过度思虑。”
她听警察说这伙犯罪团伙在各国流窜做案,警察抓了那么多年都没抓到,她没抱多大的希望。
薄清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
薄清在医院休养了大半个月后,就被许青倚转移到了雾城的玫瑰庄园,有专人保护和照顾他,他的安全和健康都得到了保障。
许青倚基本上每天都会去看他,稍稍坐一会儿,陪他说说话。
这日,天气很好。
许青倚就让护工把薄清推到了花园里坐坐,他翻看着书籍,而她闲来无事,就在一旁修建起花枝。
两人各做各的,一时竟有些岁月静好之感。
这样的平静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隔着灌木,一个中年男人对着薄清道:“薄清,你出来一下。”
许青倚往声音来源处望去,那人跟薄清眉眼间有些相似。
薄清目光淡淡,看了那男人一眼,转而看向了保镖。
保镖会意,走了出去,跟中年男子“友好”的沟通起来。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瞪了薄清一眼就离开了。
等那男人走了,薄清对许青倚解释:“他是薄辛,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许青倚点头,“他这个时候来找你,不会是知道你后母做的事,让你不要追究?”
除此之外,许青倚想不到他其它突然找过来的目的。
那中年男子见到受伤的薄清时,没有表现出一丝父亲该有的心疼。
“或许吧。”薄清神色黯然。
许青倚突然明白了前世薄清为何会让薄辛倾家荡产,晚景凄凉了。
摊上这样的父亲,脾气再好的人都会生出怨怼。
他前世会养成那样乖戾冷酷的性子,薄辛“功不可没”,薄清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那盘踞在她心中的恨稍稍消退了些。
为了防止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许青倚特地叮嘱了小区保安,不要放薄辛进来。
……
深夜,薄清房间的灯还亮着。
薄清靠在床背上,拿着手机,沉思片刻后,从黑名单中放出了某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薄清,你终于肯理爸爸了。”
“后天十点,香瑞梨咖啡店。”
“好,爸之前没办法,你不肯……”
薄清挂了电话,掐断了男人假惺惺的说辞。
……
这天,许青倚赴了好友的约不在家。
没过一个小时,薄清就让保镖送他去一个咖啡店。
照顾他的护工知道了,连忙来劝,“薄先生,你需要静养,不宜奔波劳累。”
薄清笑容温润:“保罗和亨利会照顾好我,你不用担心。”保罗和亨利是负责保护薄清安全的两个保镖。
“可是……”
“最近你照顾我一定很累,今天就当放你半天假,好好休息。”
男人脸上仍旧是客客气气的笑,护工从没见薄清发过脾气,在许小姐身边更是温顺如小鹿,乖顺无辜,让人怜爱。
却不知为何,护工总有些怕他。
见他坚持,护工主动退让,“那你早点回来。”又叮嘱保镖,要千万照顾好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