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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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是你么……
真琴还是在闹钟的吵闹声中醒来。
她还是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看着妹妹直惠慢条斯理地走出房间。
洗手间依旧是被绀野老爹占着。
餐厅里的桌上还是摆着一杯温吐的牛奶和一碟煎黄的面包。
七手八脚地收拾完毕，从绀野老妈手里接过要带给和子阿姨的桃子，飞也一般地跨上自行车离去。
在道口还是危危险险的戛然而止，依然遭遇了眼镜大叔的白眼。
快到校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相同的手法戏弄了千昭一回。
进入班后一样听到了功介的讽刺。
伊藤最终还是对同千昭一般肆无忌惮昏昏欲睡流了一整试卷口水的真琴，扔下了那本日本史。
家政课还是一样造成大混乱，只是没再烫着自己的手。毕竟那真的是很疼。
如真琴所料，她又回到了最初始的那一日。
所有的一切，又重新重复了一遍。仿佛一切是崭新的，却同时又是陈旧的。很奇妙的感觉。
她之所以决定重新回到那一天里，只是去等待一个契机。
为了越泽果穗和隆功介。
却似乎也是为了自己。那种隐隐的负疚的感觉，似乎在重生的这天消逝殆尽。
放学。
她叫了越泽果穗和另两个女生代替了大树下围坐的人的位子。另外便扯了隆功介前来。
那天通往脚踏车存取处的路上，会有事发生。她知道的。
越泽果穗一众因为那个神秘留言莫名其妙地坐在树下等待。不远处有男生正在打闹。
而一旁的隆功介则被真琴扯拽着莫名其妙而不偏不倚地站立在那个被抛物行进的路线上。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是被撞得飞了出去，压在某个软绵绵的物体上。那便是来不及逃开的越泽果穗。
事情如真琴料想的一般顺利进行。
温柔体贴的隆功介，不会扔下因他崴了脚的果穗不管，义不容辞地扶她去了医务室。
真琴在一旁微笑着，看着那可喜可贺的结果，轻轻振臂一呼。
却看到了左手手肘处那淡淡的痕迹。赫然分明是10的字状。
真琴心里一跳。
从一开始发现的90，到了后来的50，又到了现在的10。是呈递减的顺序的。
难道是跳跃的次数？
真琴疑惑着，但怎么会从昨日的50骤减为现在的10呢？那40次的消失，决不可能。
她歪七扭八地看着，歪侧了头。
等等，这数字代表的是10么？还是……01？
电光石火间，她猛然意识到昨日自己那4次的跳跃。原来……那50竟是05。并不是五十次，而是五次。
……那么现如今，这01所表示的是，她只剩下唯一一次的跳跃的机会了么？
猛然间她心里有些惋惜，却又同时有些释然。
脚踏车今天是不能骑的。
真琴明白，所以提着那袋桃子同峋堂由里一起离开教室。
在要出校的路上，收到了功介的短信。
“今天突然有人向我表白哎……”
真琴对着那小小屏幕笑了一笑，往下按。
“……是刚才那女生……”
真琴对着那句话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当然知道，也不想想是谁的功劳。
“……所以我先走了，她脚受伤了，我送她回家……”
这么快。真琴揶揄地笑着，手指继续往下按。
“……对了，你的脚踏车今天借我哦。我送她回家……”
真琴脑袋轰然作响，眼睛睁大。
什么？！
“……你的脚踏车今天借我……”
真琴惊怔在原地，反应过来时已是回身飞奔。手里提着的桃子散了一地。峋堂由里在身后呼喊，“……真琴！真琴！……”
已是顾不上那么多了。今天那脚踏车，无论如何都不能骑。绝不能骑！
狂奔到脚踏车停放处，今早她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
血液一下子降到冰点，她脸色惨白浑身哆嗦。
握着手机的手心已出了一掌冷汗。弄得手机汗津津的。
拨打功介的手机，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真琴心里那隐隐的不安疯狂地生了出来，扯住心肺沉重地无法呼吸。
怎么办？怎么办？！
转身狂奔到平常千昭等人的地方，却也是空无一人。
转身狂奔，向着道口的方向。
一边奔跑，一边继续不停地拨打功介的手机，期盼着他能接听，对她说出“喂”的一声。
她不停地狂奔着，引得路人侧目。
气喘吁吁地跑到道口时，下午四时已过。列车呼啸而过带出的寒意，凛冽地使她心惊胆战。
她，赶上了么？
还是功介他们已经……
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呆呆地望着道口那飞速驶过的列车消失，道口那黄黑的栅栏慢慢收起。
只是铁道上并没有斑斑鲜艳的血迹。
经过的路人面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真琴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安地问过路的路人，“请问刚才没有发生什么车祸么？”
路人倒是一惊，瞪大了眼，“……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看来功介大概选了另一条路走呢。
陡然心安。真琴舒了口气，理了理自己因为狂奔而凌乱的衣衫和发容。
手机这时响起。
“……喂你们怎么都没来啊。”
是千昭的声音。懒散而拖长的音线。那般熟悉。
真琴心里突然一阵颤动。
前几日那孤零零的失落感，此刻随着这声音瞬时烟消云散。
……今日是重新开始了呢。那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她微笑，抑制着差点哽咽的声音，“……我等下就来呢。不过功介不行，他同一个女生一起。”
“咦？……”千昭在电话那边也是抑不住的惊讶，“哪个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
“就刚才。”真琴揉了揉眼，“女生同他表白了。”
“哎！”千昭在另一边大惊小怪，“表白？！这么快……”
真琴听着千昭的声音，微笑着。
“……好像好久都没跟你说话了……这样真好……”
千昭继续大惊小怪，“谁说的。早上都说了呢。怎么，有这么想我啊……”
“哪有……”真琴耳朵一热。
“……喂小真……”千昭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
“嗯？”真琴心里一跳，千昭不同平时的声音叫她猛然间想起那日颍川两人的对话，陡然面上泛热。
难道……
“……小真，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
“嗯……”真琴心跳缓缓加剧。
“……你是不是能穿越时空？……”
咦？！
真琴眼睛蓦然睁大，脚步也停住了。耳边依旧传来千昭的声音。
“……是你吧……”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嘀。
时间在某个时段停住。又往回倒。
真琴复又走在那条路上。
“谁说的？早上都说了呢。怎么，有这么想我啊……”
“哪有……”真琴眨眨眼。
那声音顿了一下，音沉下去，“……喂小真……”
真琴一愣，“呵呵呵呵……我妹妹直惠好傻啊好傻啊……”
电话一边的人明显一愣，“……我刚才在说……”
“我知道，我在说我妹妹……嘿嘿嘿……”真琴僵笑着。
“……你……”千昭的声音一顿，口气明显放弃了，“算了，你来了再说吧……先这样……”
真琴舒了口气，看着自己左手手肘上那个闪烁的00，心里惋惜。
最后一次竟就被这么浪费了。
正想着，真琴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铃声，伴着另一个极度熟悉的声音。
“喂真琴……”
那声音一晃而过。
她仿佛看着他们与她缓缓擦肩而过，人物面上的微笑都如此清晰缓慢，却仍如此令她追赶不及。
那是隆功介。和她的脚踏车。
真琴大惊，脸色瞬时煞白。手机掉在脚畔。
“功介！功介！！”
她向前方那个车影追去，速度却远远不及。眼睁睁看着车上那影子离他越来越远。
下午四时十五分整。
道口的黄黑栅栏已缓缓放下。那钟上头的小锡人正一下一下敲打着钟。而远方也传来列车尖锐的啸叫。
真琴奔跑着，在叠叠的人流中看着那抹最后的影子，凄声惨叫，“功介！！！”
她仿佛已听到了那声刹车断裂时刺耳的声音。如此尖锐地刺入她耳中及心中。
她发疯了似的追赶着，仓促间脚下一绊，周身便飞了出去，重重摔下滚落在坡上。
抬头时，她看到不远处路面上那断裂的刹车和功介的鞋子。
以及远处那随车翻覆出去的二人。以及驶近的列车那刺目的光芒。
“不！！！！！！！”
真琴伏在地上，刚才那一摔已使她爬不起身。
泪涌出来，同脸上的鲜血混在一处，如此刺痛。
“不要！！！停下来！！停下来！！！！！！”
她闭上眼，撕心裂肺地嘶喊。
瞬间什么感觉都没了。
空洞而麻木。连四肢上冰冷而僵硬的感觉都消失了。
她什么都记不起，记不清。
泪水却依然从脸上蜿蜒而下。
“……真琴……”
身后有个声音喊她。
不大，却足够震慑住她现在已开始涣散的神智。
她微微扭头，看到身后那个熟悉的人影和那头带着橘色的褐发。
正是间宫千昭。
时间竟生生停住了。
无论驶过的列车，还是振翅飞翔的白鸽，都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世界停止了。
里面的活物仿佛只有真琴和千昭二人。
真琴在看到千昭身边的物件时，瞳孔瞬间缩小，“那是……”
千昭捏了捏左手的刹车。软绵绵的毫无反应。果然，是她的脚踏车……
千昭放下单车，走过来扶起真琴。
望进她眼里的那双眸子认真而热切，“……是你吧……你能穿越时空对么？”
看着真琴没有回答，千昭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早猜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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