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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可不会在路上走丢啊 ...

  •   小欢喜,喻文州向,一章end.
      柔美的明天。

      青梅竹马是什么?谢茵偶尔会询问已经作为她男朋友的喻文州这个无聊的问题,最后自己都会以茫然的、一片模糊的漆黑眼前悻悻告终。
      喻文州并非次次没有作答。拥有着柔美面容的年轻女孩儿那一双空洞、没有神采的眼睛却总是让他顿在原地,错过了回答的最佳时间。
      入夜以后视野中模糊可见的光团隐没,喻文州在客厅准备蓝雨战队的复盘资料时听见卧室传来玻璃杯落地的刺耳碎裂声,他丢开手中的笔记本和中性笔、连忙冲到卧室。谢茵手足无措地站在桌前,身体微微晃动、犹豫半天、踌躇着并没有蹲下身收拾:“抱歉……文州,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漆黑的额发擦过眼睑,紧抿唇角,毫无光彩的浅褐色眼眸中似乎透着迷茫与挫败。喻文州压下心中略苦涩的情绪,笑了出来:“没事,阿茵做得很对,这些都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了——你安心去睡觉吧,我还有一会儿才能去休息。”

      -
      年幼时的谢茵总喜欢跳到喻文州身后,抬高手臂、用纤细柔弱的双手蒙住喻文州的眼睛,随后扬起尾音、轻声询问:“猜猜我是谁?”
      后来与喻文州同为高中生的谢茵,黑色长发潦草扎起、过长的额发偶尔盖住眼睑随后被她随意地拨到一边,套着oversize的白色T恤衫和浅蓝色牛仔裤、裹紧了校内统一的校服外套,单肩背着黑色水桶包,嘴里叼着根酒心口味的饼干棒,红色长柄伞搭在左肩、拨开晨雾顺时针与逆时针变换着旋转、细小的雨滴沿着切线方向飞落,等到晨雾中影影绰绰的身影逐渐靠近、清晰,她就朝那边挥手,等着喻文州走到她面前去。
      随后她不咸不淡地笑,含糊不清、中规中矩地问好:“早安,文州。”
      喻文州通常报以一笑:“早上好,阿茵。”随后顺手地递出他在家附近开门很早的奶茶店打包的大杯芋圆奶茶。而谢茵从不推辞,顺手接过奶茶后交出搬家后找到的美味早餐店里购买的汤包,并肩和喻文州去往就读的高中。

      谢茵搬家以前喻文州和她是邻居,从小就呆在一起的青梅竹马,长辈因为两个小孩儿的关系走动也多了起来,喻文州常常被父母带着到谢茵家串门。
      “总觉得将来阿茵会嫁给文州啊——”双方的家长都曾这样笑着说过,或感慨或戏谑。
      谢茵笑得不咸不淡,漂亮的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对他们的言论很是无语,偏头看了看耳尖染上一层浅淡粉色的喻文州,随后噗嗤一声、笑得很欢。
      喻文州并没有反驳,和谢茵在房间里捧着同一本连载中的漫画看得起劲。他问:“安妮会和杰克在一起吗?”
      谢茵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随后爬起来,抱着书桌上装满瑞士糖的白瓷罐走到床边坐下。她的语气平淡,说得云淡风轻:“安妮又没瞎,干嘛和不务正业的杰克在一起?”
      “啊?——这样吗?”喻文州看着手中黑白色的漫画,重重地合上画册,“可是杰克真的很喜欢安妮。”
      “嗯,我觉得安妮其实也很喜欢杰克。”谢茵回答得漫不经心,轻飘飘地加重喻文州的疑惑,“不过那是对朋友的喜欢。”
      喻文州忽的沉默不语,仅仅顺应地点头赞同。

      -
      谢茵常常会去蓝雨训练营看喻文州,有时候甚至会一起呆到深夜。
      喻文州面前放着笔记本、墨水已经到底的黑色中性笔和红笔,电脑上播放荣耀联盟历来的比赛录像。谢茵问他说,这么看有用么。喻文州一顿,说,有用。
      谢茵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练习。冷白的荧光映衬喻文州温柔的五官,谢茵目光柔和:“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手速不快也没关系吧。”
      “……啊?”喻文州愣了片刻,扭过头看着她,轻声询问,“为什么阿茵会这么觉得呢?毕竟……我每次都差不多是吊车尾。”
      谢茵吸了一口奶茶,单肩背着的黑色水桶包她拿来放在大腿上支撑手肘,左手撑着下巴,声线由此压低了些许。
      “因为是喻文州,”她还是说得云淡风轻,似乎理所当然,一如儿时对安妮杰克结局的笃定,“所以肯定能做到的吧。”
      喻文州扬起唇角,点头:“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无所不能啊——”
      “也不是无所不能,有时候看起来还是有点手足无措,但更多时候蛮沉稳的,做什么都很有把握。组队打个游戏都是这样,因为队友是喻文州,所以不用担心死在副本里。”谢茵停顿片刻,兀自弯起唇角,换了只手支撑下巴,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漫不经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打游戏、愿意成为一个职业选手,但我嘛——支持就行了,因为喻文州是有把握有分寸的。”

      其实不是。
      喻文州看着那双带着笃定的眼,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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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文州一直认为谢茵整张脸生得最漂亮的地方、就是她那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透着漫不经心和懒散,微微上挑的眼尾泛滥着浅红色的温柔。
      直到一场车祸夺走了谢茵眼中五彩斑斓的世界。
      喻文州曾轻声安慰:“阿茵,你的眼睛太漂亮了……只是上帝嫉妒你,就把它遮起来了而已。”
      谢茵沉默不语,随后懒散地绽开笑容:“看来我真成瞎子了啊——”那是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手中色彩绮丽的画板滑落至地面,打翻一旁的颜料,尚未完工的油画从画板上脱落、纷飞、坠地。一片狼藉。

      到了今天晚上,谢茵只是抖了抖肩膀,便询问一旁安静地收拾一地碎玻璃的喻文州:“我是不是拖累你了?”她的眼底透出点迷茫,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雪白的床单。
      “没,怎么会这么想?”喻文州一顿,仗着谢茵看不清他的神情、肆无忌惮地露出点负面的情绪,“我是有分寸的人。”
      谢茵略微惊讶:“原来你还记得啊。”

      “一直都记得。而且,只要你自己没有放弃,就永远都不会拖累我……我也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拖累我。”他释然地笑了笑,柔声安抚这段日子情绪波动格外大的谢茵。

      她觉得有什么从她心底破土而出、攀附着向上,呼之欲出。
      谢茵笑了笑,弯起眼睛:“明天有空吗,要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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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茵执意自己出门、让喻文州在电影院门口等她。她说:“我不能一直让你照顾吧,眼睛没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喻文州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勉强点头同意。
      路上还挺麻烦的,盲道上倒了好几辆自行车,盲杖敲到倒地自行车时、谢茵还有些错愕,以往没能注意到的细节逐渐清晰。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坐公交车时询问这是几路车也并非人人都会作答,茫然地错过了一趟车后、还是跟着一个好心的阿姨上车。
      “小姑娘要到哪儿去?”
      “嗯?和男朋友去看电影——是我想去看的。”谢茵回答。
      “诶?”阿姨看起来有些惊讶,“可是……”
      “挺新奇的,还没和他一起去看过电影来着。”谢茵语气平淡,说得很自然。

      抵达时周围人声嘈杂,谢茵凭着记忆中喻文州置顶的电话号码拨通。电话那一头的男声显得有些急切,带着焦虑与担忧,谢茵轻笑:“文州,你在吗?”
      “在呢,”喻文州停顿一会儿,纤细有力的手握住了谢茵带着厚茧的手,“在你面前。”

      订的电影是当年连载漫画的剧场版,没有包场,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到最后一排,像平常人一样抱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喻文州让认出他的粉丝不要声张,指指坐在一旁皱着眉吃爆米花的女朋友、随后友善地笑了笑。
      “好甜。”谢茵嘟囔。
      喻文州侧过头、捏了捏她的手心,柔声道:“不是你要吃的嘛。”
      谢茵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副装扮,担心扣错纽扣于是仍然穿了宽大的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水桶包,长发潦草地扎起、没有化妆。
      “电影订的是那部动漫吗,安妮和杰克?”谢茵问。
      喻文州点头:“对。我……很想知道安妮和杰克的故事。”
      她低下头轻轻地笑:“你还在纠结杰克和安妮有没有在一起吗?也是,之前你整天整天地训练、也没有追这部漫画。”
      她接着补充:“其实,安妮和杰克没有在一起,他们一直是朋友……不过后来还是分道扬镳了,在安妮出国以后他们就慢慢断了联系。剧场版只是节选了过去的事件而已,剧透了也没多大影响。”
      “不过这根本没什么可纠结的吧我说,”谢茵慢悠悠地自顾自说下去,“你不是杰克,你没有不务正业;我也不是安妮,我的眼光比她好。”

      喻文州笑着回答:“我知道,只是想画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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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问阿茵她准备做什么,她说她要写书,当个作家#
      #取个书名,就叫柔美的明天#
      #我觉得疑惑,选择默默支持她的努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可不会在路上走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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