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向南之桂》金之镜

15、列车上

　　凌晨的火车里空得很，香奈惠小姐买的是个包厢的票，我们便更轻松了。

　　火车行地不快，但还是比我们用其他方式赶路快多了，虽然有些心急，但也知道这种事没有其他办法。

　　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桂你昨晚是没睡觉么？”春佳挑挑眉问我。她实在是精神得很。

　　“不行啊，我还是按平时的时间睡下的，只是今日起的有些早。”我捂着眼睛。“唔，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香奈惠小姐和春佳一起笑出来。

　　“我们都吃过啦，炼狱他给你的便当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诶诶！”好丢脸！！

　　“炼狱先生说你的训练时间从来都放在中午之前和晚上，所以很少这个时间起来过。”香奈惠小姐笑着向我解释。

　　我捂脸，“对不起！！！大家等我等了很久嘛？真的非常抱歉！！”

　　“那倒没有啦，”春佳拉开我捂脸的手，“好啦你就快吃吧！”

　　“真的？”我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也清楚自己是个很难被叫起床的人。

　　“是真的，”香奈惠小姐笑着向我点点头。

　　“你不是昨天晚上还跟我说，要是自己睡过头了就让我来叫你嘛。”春佳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好啦，让你吃你就快点吃吧，你就是多睡了个早饭时间就被叫起来了。”

　　“哦哦，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大概确实睡眠不足影响了我，我有些呆地打开了便当盒开始吃早饭。

　　唔，可乐饼、鸡蛋卷、炒牛蒡丝，都是我喜欢的，还配了一只雪白透绿的抹茶大福。这样的早饭太幸福了，我满足地叹气。

　　吃了早饭终于觉得胃里舒服不少，香奈惠小姐和春佳正在边看那本阿尔弗雷德先生整理出的笔记边分析。我昨天就看过了，便喝着茶乘务员送来的热茶，欣赏着外面的风景，不一会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伸了个懒腰，自觉地将羽织还给春佳。

　　“哟，小懒虫终于睡醒啦，快来和我们解释笔记上的这几个问题。”她笑着调侃我。

　　“好——”

　　讨论完了一些细节，我们收起笔记便有些无所事事。

　　“哦对了！我带了副纸牌，我们来玩百人一首吧？”我想起来，那还是昨日杏寿郎送我的来着。他知道我喜欢收集漂亮的花牌就一直替我留心着。昨晚想着路上要花上一天可能会无聊，就顺手塞进了包里。

　　“啊啦，好主意，我小时候还经常玩这个游戏呢。”

　　“诶，但是我不太会这个啦。”春佳托着腮有些困扰。

　　“唔，”我挠挠头，“那春佳先帮我们念，等你看熟练了再来？”

　　“嗯，这样也行。”

　　我和香奈惠小姐摆起牌来。

　　“说来这也是歌留多①呢，总感觉这段时间好像和这个词也太有缘分了。”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过鹤见歌留多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突然家中落道，恐怕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我有些唏嘘。

　　“但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下弦之四恐怕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春佳不以为然。

　　“要是有一天人和鬼能和平相处就好了。”香奈惠小姐感叹。

　　“师傅你就是太善良了啦。连鬼都会同情，这样很容易它们欺负的！”

　　我也忍不住有些想叹气。上个月，小忍就因为香奈惠小姐的这个想法而生了她很久的气，虽然都是朋友，但我们作为外人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面对吃人的恶鬼，我们的刀当然不会犹豫。身为剑士，这点斩鬼的决心还是有的。只是明明身负仇恨，却秉持着善良与同情之心的剑士，在鬼杀队里其实也不少。”我一边摆着花牌一边同她们交谈。

　　“这倒是没错啦。”春佳托着腮看我们的动作。

　　“好啦，《百人一首》，春佳你来念吧。”将空牌放回盒子里，我们一起看向她。

　　“哦，那我开始啦。吹くからに秋の草木のしをるればむべ山風を嵐といふらむ（22.山风骤起如岚雾，时至深秋草木枯。）”

　　“啪”，香奈惠小姐的手真快，“哇一上来就这般悲伤吗？今日外头阳光正好呢。”

　　“那……みちのくのしのぶもぢずり誰ゆゑにみだれそめにし我ならなくに（14.衣纹缭乱缘何故，心绪斑驳只为卿。）”

　　又是香奈惠小姐的牌，实在是非常迅速了。

　　几个来回，到自己牌的时候，我的速度也跟着快了上来。

　　现在只剩最后一张。

　　“心当てに折らばや折らむ初霜のおきまどはせる白菊の花 （29.采菊初霜日，霜白菊亦白。 菊霜不可辨，反復遲疑摘。）”

　　“啪！”没想到是我赢了。

　　香奈惠小姐笑着鼓掌，“啊啦，桂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呢。这局玩得很尽兴。”

　　“也不算是，”我摸摸脸，有些不好意思，“若是玩其他的我肯定不行，只是花牌我经常玩，所以比较熟悉一些罢了。春佳呢？来玩嘛？我给你们念。”

　　她摆摆手，叹气，“不啦，果然我就是不太擅长这些的，要是和你们一起玩的话根本反应不过来啦。”

　　“那我们还继续吗？”我看向香奈惠小姐，“还是聊聊天？”

　　“聊天吧。”香奈惠小姐看上去有些期待，“我一直很想和大家聊一些女孩子的话题呢！”

　　“唔，说起来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春佳刀上挂的刀铃，在挥刀的时候没有影响吗？”我困惑地看着她，“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身上其他地方也可以挂的吧？”

　　“会有一些的吧，”她把自己的日轮刀递给我，示意我自己试试，“不过影响不大。这是我几年前过世的母亲送我的。”

　　“原来如此。”车厢里的空间不算小，我便走出座位，也不出鞘，而是直接试了试。

　　此处只有我们三个，举止间便不那么在意了，春佳微笑着趴在桌子上看我试刀，轻巧的打刀长约二十来寸，极为适合花之呼吸。“母亲说那是求得来的祈福铃，希望我可以过得平安顺遂。只要看到它就能想到母亲，所以就挂在刀柄上啦。”

　　“唔，希望春佳的母亲能够保佑春佳。”把刀还给她，我认真地对她说。

　　“桂呢？用波形匕只是因为方便淬毒嘛？”

　　我解下与腰带一体的皮套和日轮刀给她看，“唔，这只是原因之一，主要是双手18寸的胁差长度是刚好最适合我的发力方式而已。”

　　她试了试，“果然波形匕的用法完全不一样呢。不过你的日轮刀真的很好藏起来啊。”

　　这句话一出，连边上的香奈惠小姐也忍不住叹气。

　　“不过，用这种长度的日轮刀就几乎都只能用近身搏斗啦。”我摆摆手，“我父亲以前就看过，说我的肌肉太过柔软，无法支持我使出足够强大的远距离剑招，这才放弃的。”

　　接过她还回来的刀，我将腰带重新扣好，“为了弥补这个问题，也是废了我不少脑子。”我也趴在了桌上。

　　“呐呐，师傅呢？”春佳看向身边的人，“师傅在学习呼吸法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困扰的事？”

　　我也看向她。

　　香奈惠小姐放下茶杯，“嗯，呼吸法啊，”她想了想，“完全没有哦。”她笑着歪了歪头。可爱！

　　“啊……”我和春佳同时捂着胸口倒下，“这就是天赋了。”

　　“要说困扰的事的话果然还是那个吧，”她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那个时候和小忍约好了，要尽可能地击杀更多的恶鬼，绝不能让失去家人的这份痛苦再次降临到其他人的身上……”

　　“但是成为了鬼杀队的剑士，成为了柱之后，才越来越发现，那些鬼也曾是人类，尽管他们被变成鬼的原因各不相同，但他们的悲伤与痛苦都是真实的。”她向我们微笑。“所以我才想着，要是人类和鬼能够和平共处就好了。”

　　“师傅实在是温柔过头了。”春佳抱着香奈惠小姐的手臂感叹。

　　“但是香奈惠小姐的这份温柔，最容易伤害到的却你自己，”我有些忧愁地看着她，“这样的话无论是小忍，还是春佳和我都会为您担心的。我想小忍可能就是不愿意您因为您的这份温柔而受到伤害才这么生气的。”

　　“谢谢桂，”香奈惠小姐摸了摸我的头，揽住了我们的肩膀。

　　①歌留多：歌留多（かるた）是纸牌的意思。把和歌写在纸牌上。游戏者用的牌上只写有下句，听读牌的人读上句，找对应的纸牌。简而言之就是一种传统的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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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放的三句和歌都有寓意（托腮）。前两句应该挺好理解的。最后一句指的是桂小姐，算是提前剧透吧，看不懂也不要紧，到时候走到这个剧情的时候，会再解释一遍的。
这两章的剧情紧凑一点看起来会更舒服，所以明天会有一章更新。